秦泽跟在圆觉身后走了一阵,莫约过了半刻,二人停在了一处光洁如玉的山体跟前。
圆觉转过身来,朝着秦泽道:“施主,便是此处了。”
秦泽看着眼前的山体,不由发愣。这一眼望不到显眼,还有人信。
“你莫不是在诓我?”秦泽将目光从山体上收回,疑惑地看了圆觉一眼。
“阿弥陀佛。”圆觉念了声佛号,口中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怎会诓骗施主?此地确实是秦月炎当年留下的,他曾言,只有秦门子弟,方可入内。”
圆觉的话,秦泽将信将疑。思来想去,这老和尚似乎没有必要骗他,若圆觉想要害他性命,方才在祭坛处,自己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最终,秦泽还是决定相信圆觉。
秦泽抬起脚,缓步朝着石壁走去。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按在石壁之上,本以为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然而,冰冷的石壁,纹丝未动。
“这……”秦泽转过头来,看着圆觉,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圆觉缓步走到秦泽身侧,轻声道:“施主可尝试证明一下自己秦门子弟的身份。”
秦泽听罢,点了点头,当即将眉心处的紫金羽火展现出来,身后,金身麒麟熠熠生辉,只是隐藏在衣物之下,并未暴露。
那放在石壁上的手,轻轻颤抖着。秦泽下意识的想将手收回,生怕有变。
忽然间,一道紫黑色的华光从石壁当中射出,直奔秦泽眉心。
他想躲开,但手掌却似乎被这石壁吸附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紫黑色的光华瞬间窜进了秦泽的脑海当中,他愤怒至极,转头看向身边的圆觉。
然而,后者也是一脸的震惊与疑惑,似乎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一切。
“圆觉,我若身死,便是化作孤魂野鬼也不会饶你!”
秦泽愤怒至极,可这低沉的怒吼声刚刚消失,那石壁之上传来一阵强大无比的吸力,将秦泽的身子整个拉扯进去。
原本动静极大的石壁,随着秦泽的消失,再次恢复了平静。
一个毛茸茸的球状物,被从石壁当中抛了出来,滚落在地,定睛看时,却是琉璃。
它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摇身一变,展露出紫眸的元神化形。
她眉头微皱,静静地看着石壁,轻叹一声。又朝圆觉道:“大师道行极深,何苦设计与一少年?”
圆觉自知理亏,但他确实是无心之举。若不是当年答应了秦月炎在此等候秦门后人,他也不会带秦泽来此。
“善哉。”圆觉的手颤抖着,他走到石壁跟前,缓缓跪下,口中默念着什么。
紫眸听出了圆觉口中的念叨,不由冷笑道:“他还未死,你念的哪门子往生经?这人老了,修为也成了摆设吗?”
圆觉身子一震,缓缓睁开双眼,他转过头,看着紫眸道:“老衲的紫府,早已被秦月炎所封,哪里还有什么修为?”
紫眸看了一眼圆觉,便不再理他,脑海中尝试与秦泽沟通道:“小子,你没事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泽的声音出现在紫眸脑中:“不妨事,只是此处有些怪异,还需查探一番。”
不知为何,在听到秦泽声音的那瞬,紫眸竟是暗自松了口气。或许,在这段日子里,与秦泽共同经历的一些事,让她已经将秦泽当做自己亲人了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紫眸还算秦泽半个授业恩师才是,毕竟医圣诸葛无我的医术真传,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
“女施主是青丘一族的?”圆觉缓缓起身,他打量了一下紫眸,试探道。
紫眸眼神微冷,瞥了圆觉一眼:“本座青丘兽族末代族长紫眸,见过圆觉大师。”
从紫眸口中得知,她如今的宿主,也就是琉璃,与秦泽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秦泽未死的消息,便说与圆觉去听。
圆觉定了定神,念了句佛号,便与紫眸二人在外等候。
二人寒暄了几句,便不再多言。
话分两头,秦泽入了山体,只见一道蜿蜒曲折的道路出现在眼前。
秦泽没有多想,便顺路而行,最终,在一处石室前停下了脚步。
他提起真元,将四周照的通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桌案。桌案上,雕琢着麒麟图案,与秦泽后背上的金身麒麟一般无二!
忽然,八个血字凭空出现在桌案后的石壁上。
上书:以血灌入,验明正身。
秦泽倒吸一口冷气,若是用自己的血来填满这桌案上的麒麟,恐怕要耗费不少精血。
但石壁上的八个血字,给秦泽的感觉却是那般的熟悉,他十分想知道,秦月炎究竟在这里留下了什么。
秦泽不再多想,一把将腰间的青崖长剑拔出,划破自己掌心。
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出,滴落在秦泽身前的桌案上。
猩红的鲜血,由那麒麟口鼻而入,足足滚动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将桌案上的纹路填满。而此刻的秦泽,已经是脸色苍白,十分乏力。
然而,就在秦泽的精血,为桌上的纹路补齐最后一笔时,异变产生了!
桌上的纹路,登时散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气息,秦泽绝不会忘!
这种冠绝天下的霸气,以及那九幽冥炎熟悉的气息,除了秦门先祖秦月炎,还会有谁?
桌案上,腾起一阵青烟,秦月炎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石室内。
秦泽静静看着面前的化影,最终恭敬拜道:“秦门子弟秦泽,见过先祖。”
“是你,我们又见面了。”秦月炎看着秦泽,他笑了笑,脸庞上尽是慈祥,并无一丝当年云谷地穴当中那股阴狠毒辣。
秦泽看着眼前的老者,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会出现在此处。而且,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似乎全都知道。
眼前的秦月炎,似乎与当年那个欲要对秦泽进行夺舍的秦月炎,根本不是同一人。
想到此处,秦泽不由出声询问:“老祖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