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发现了最后一个跟陈小阳有过接触的人，不是你，另有其人。”
“是谁？”
“程小汉。”
卢一帆面上带笑的表情一下子就止住了。
——
喧闹着的酒吧，汇聚了都市的腐败和虚化，舞动着的女郎身姿绰约，音乐声此起彼伏。
自从刘路遥去世后，程小汉便成日泡在酒吧里，愈发的本性暴露，肆无忌惮起来了。
“爷，你还怕不怕那个梁凡歆？”几个好兄弟聚在一起说笑话，一说起梁凡歆，大家面上的碧清随即都发生了变化。
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程小汉吹了一瓶啤酒，人已经醉了。
他大笑起来：“人家现在可是咱都惹不起的人了。”
“我们是惹不起，不过程哥你可就不一样了。”有人趁机说道。
程小汉站起来，正要大声说话的时侯，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几个警察，整个酒吧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陈队长冷着脸，说了一句：“带走。”
程小汉喝醉了，整个脸红彤彤的，完全就不清楚状态。
“你们干什么？我犯了什么错了？”
“我们怀疑你跟一起杀人案有关。”
听到这话，方才还跟程小汉一起吹牛逼的几个人早已然被偷偷的吓跑了。
“杀……杀人案？”程小汉努力的甩了甩头，企图让自己变得清醒起来。
他被带走了。
醒了酒，整个人这才清醒了一点。
他也才知道了状况，原来警方调查录像，发现了抛尸的人，就是程小汉。
“事情跟我无关，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无论程小汉怎么费尽口舌解释，他自己也发现了，一切都只是徒然而已。
“但抛尸的人是你总没错吧。”陈队长的一句话顿时间就让程小汉无话可说了。
不过他面色惊慌，还是想要为自己解释什么。
“警察同志，你们听我说，我也是受人所托而已，你们要抓就抓那个致使我的人，这件事还真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呢！”
程小汉简直是急坏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的解释，甚至害怕自己胡乱的解释会越解释越糟糕。
他程小汉虽然坏事做绝丧尽天良，尤其是在对待自己刚生产完的妻子问题上。
但陈小阳真的不是他杀的！
他真的只是负责抛尸的！
而且还是受人所托的那种，那天晚上，他还是跟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几个人，威胁他要把某个东西给扔到海边。
程小汉是拒绝的，但那几个人来势汹汹，而且他也是认得的，就是上次威胁自己的那几个人，已经有了前面几次的经验了，他自然是知道违抗他们的后果是什么。
“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程小汉什么都按着你们所说的去做。”
“很好，听话就好，只要听话我们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你的。”那几个人说着，便把一个布袋的东西交给了他。
“把这个东西扔进去海里，半路不许打开看，否则你的小命也就没有了。”
程小汉虽然蛮横，但是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纸老虎，在面前的这几人面前自是连屁都不敢放的。
他想也没多想就答应了，毕竟小命要紧。
按照那几个人的意思，程小汉把东西扔进了海里，东西很沉重，也不知道里面装了啥，他不停的往后看，很清楚的发现自己百米外是有人的。
那便是那几个命令自己扔东西的人，程小汉不傻，他知道他们这是刻意与自己保持了距离，且是故意站在监控的盲区，如此一来监控也就拍不到他们了。
考虑得真是周密。
那几个人他并没有得罪过，只是却总是几次三番的找自己的麻烦，程小汉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怨。
他也曾想过，或许跟刘路遥有关，但是他始终都找不出其中的联系。
或许是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有这么多的人想要为难自己。
“看来以后还得多做点好事才行。”他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
看见自己背后的人已经走了，程小汉心里突然来了个想法，好奇心促使他打开了那个袋子。
“我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居然这么重。”
只是，当目光落在那袋子里装着的东西的时候，他惊呆住了。
是个女人的尸体。
程小汉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赶紧把那袋子扔了下去。
……
他回去后还是没能缓过来，也不知道警察会不会找上自己，虽然自己跟整件事可以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警察会信吗？
那个死掉的女人到底是谁？一想到那狰狞可怕的面孔正对着自己，程小汉就感觉自己背后发凉。
警察还是找上门了。
自从事发后，程小汉每天都陷入不安的状态中，没有办法，只能借用酒精和娱乐来缓解自己的苦恼。
可是还是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
他现在脑袋里一片空白，拼命的想要解释。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压根就不知道我抛下去的是什么？真的是有人让我干的，我不敢欺骗你们呢。”
然而无论他如何卖力的解释，警方都半信半疑。
“杀人凶手是不是你还不清楚，不过你跟这件事的关系是撇不清了。”
程小汉绝望了。
——
“什么？！”已经从警察局走出来的卢一帆站住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便要往回走。
“先生，这是警局戒备所，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会车上程小汉？卢一帆一下子就皱紧了眉头来。
扯上谁都可以，但为什么偏偏是程小汉？
看来自己得做出一些事情了。
——
梁凡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
身边的人赶紧把她扶起来，没有人发现她怀孕，只道是连日的辛苦熬坏了她的身体了。
“事情明明就跟他无关的，为什么要承认？承认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一向是不傻的啊！”梁凡歆越想越生气，她完全是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卢一帆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个男人知不知道跟警方的人撒谎的后果是什么？那个男人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这样无疑是跟警方的人承认，人是他杀的。
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相信他，但是在她心里就认准了事情应该是跟他无关的，是的，他说过，自己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说过的，他说过的，难道他这么快就忘了吗？
她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眼泪就不由得掉落了下来，那个讨厌的男人为什么说话不算数的？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呢？只要他回来，她就会告诉他！
可是现在那个男人却承认自己杀人了，他知道承认杀人是什么后果吗？她有没有考虑到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孩子一生下来父亲就在监狱里，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心情。
或许在别人的严重，他们之间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只有利益的，在自己之前的想法中，亦是如此，或许在那个男人有那种，也是如此吧！所以在关键的时刻，他才会如此的不负责任。
梁凡歆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众人的劝阻，直接就奔向了警局。
——
高氏集团董事长主动交代犯罪事实的事情在本市引起了极大的关注，迅速的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高巧仪看着报纸，面桑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来，在这之前，他知道这个程小汉对于叔叔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看中兄弟情，还真是没想到呢！
那种冷酷无情只顾自己利益的人居然还会看中亲情！
高巧仪脸上浮起一丝的冷笑。
梁凡歆站在外面，隔着一层的玻璃，她接通了电话。
面前的男人依旧是那副表情，没有轻易的展露任何的情绪。
都已经在这种时刻了，为什么他还如此的镇定？他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么？
“为什么？”梁凡歆也跟着面无表情的冷冷的问道。
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他面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无法读懂他内心的真实的想法。
“你在问我吗？”卢一帆淡淡的说道，他知道这个女人回来，但是却没有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看样子她确实是很在乎自己呢！
不过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不知道是该要高兴还是难过，就像是她所说的，自己承认犯罪，这不是意见普通的事情，这意味着什么，他又怎会不清楚？不过背后之人也是料准了这一切，所以才会选中程小汉而不是别人。
因为只有程小汉才能够如此好的拿捏住他。
别人，不可以。
该怎么对自己面前的这个傻女人说呢？
还是别让她知道了吧！
“废话，不问你问谁？”梁凡歆有些生气的说道，本来她是准备的大发雷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的时侯，她忽然就平复了所有的情绪，只想他活着，好好活着就好，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你觉得我没有杀人么？”卢一帆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当然。”
“为什么？”
“没有必要，我就觉得你不会。”她一时之间也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情绪起伏不定。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卢一帆微微一笑，极其耐心的语气，“这一次是不是让你很失望了？”
“不，一点都不失望。”梁凡歆说。
“可是我认罪了。”
“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认罪？是为了要保护什么人吗？”她没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