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蔽着月亮,浓厚的云朵透不出一丝光亮,瓢泼的大雨洗刷着摇摇欲坠的繁星市。
一条角落的小巷子里,一个黑衣男人把两个长相凶恶,皮肤铁青的怪物堵在了黑暗的死胡同之中。
没有月光又没有路灯,只靠一旁大楼的霓虹灯光隐隐能看清巷子里的事物。
这两个怪物一大一小穿着褴褛的衣衫,又高又瘦浑身都是青色的皮肤,有着人类的体型但脸上脓疱臃肿不成人形。
大怪物死死护住怀里的小怪物,一边在雨水的冲刷下颤抖一边对着男人嘶吼,来自生命绝境的发自本能的吼叫。
男人的额发被雨水淋得贴住了额头,看样子是个18.9岁的少年,长相清秀五官端正,带着一脸狠厉的神色,恶狠狠地盯着面前两个怪物。
右手笔直的拿着一把一米二左右的黑色太刀,刀上布满了神秘的锻钢纹路,接近刀柄处雕刻着一个古朴的鸦字。
此刻男人将刀顺着手腕挽了个刀花,阴冷的刀光照在了青面鬼的脸上,那青面鬼的脸色更加的惊恐,放弃了威胁的吼叫,而是改成了凄惨的叫唤,听上去有点像祈求的哀嚎。
男人又慢慢挪着脚步靠近了青面鬼,手上的刀花依旧没有停下,脸上带着一丝怒极而笑的表情。
青面鬼见两种办法都没有用,眼睛瞪得血红,把怀里的孩子推到了身后,起身往前一踏,全身开始膨胀青筋暴起,皮肤鼓胀滚烫,雨水打在上面滋滋作响直冒青烟。
这场面若是平常人,早就吓破了胆,但男人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而是像回忆起了什么,更加愤怒,右手猛然一挥。
一道寒冷的刀光一闪而过,雨水和青面鬼的脖子都被瞬间斩断,尸首分离的青面鬼似乎都没反应过来,斩断的雨水也像是在空中停滞了一秒。
随后青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喷出一米多高,整个巷子都染成了一片青红,顺着雨水的洗礼流向巷口的排水口。
青面鬼的头颅滚了几圈才停下来,不过依然没有死去的样子,眼睛仍然瞪的如铜铃,张开满嘴利齿的大嘴仍想朝男人吼叫,可惜失去声带只能发出些零星奇怪的声节。
尸体还站在地上,双手大大张开,一副要护着身后小青面鬼的样子。
小青面鬼已经无法哀嚎呻吟了,呆呆的看着面前母亲的尸体,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全身鼓胀又产生了如刚才大青面鬼的样子。
男人头一歪,一脚踢到小鬼肚子上,小鬼直接撞到胡同的墙上又弹回了几米到了男人脚边。
男人却是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已经无力反抗还在地上呻吟的小青鬼:“阴鬼就该死。”
接着一脚直接踩在阴鬼的头上,发出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抬起脚小鬼的头已经变成了一摊碎骨肉。
“非白,搞定了吗?”男人耳朵上的耳机意外的发出个可爱软萌的声音。
这个男人叫做夜非白,是名猎阴师学徒,晚上接到学院任务处理两只1级的阴鬼。
“嗯,已经解决了,两个小鬼而已。”夜非白看着地上两具尸体,把藏在打底衣服下的一条项链拨了出来。
这个项链奇特异常,是一个黑色镂空的血瞳乌鸦雕像,底部还镶着一颗金色的小石头,背后是一根接近5cm筷子粗折叠起来的针。
夜非白口中念着繁杂的咒语,地上两句尸体顷刻间化为一堆粉末,一缕青色的魂魄就被吸入了项链之中,乌鸦的血瞳闪烁了一下。
夜非白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漆黑刀鞘,把刀缓缓插入刀鞘,遮盖住了刀身阴寒的光芒。
随后转身出了巷子,路边躺着一具已经被开膛破肚内脏被撕咬啃食了很多的尸体,夜非白看都不愿意再去看一眼,他已经见的多了,已经不再有太多情绪波动。
“今晚就这样了对吧?”夜非白就淋着雨走着路边,手按着耳边的耳机,似乎这样可以在雨中听的更加清楚。
“今晚的任务暂时如此啦,你进步很快啊小白,相信你一定能拿到猎阴执照的。”耳机里的声音有些雀跃,似乎像是见证了件了不起的事情。
“这根本是最垃圾的阴鬼好吧。”夜非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冷冷的回着耳机里的话。
“哼哼,你还是这样,臭小白,晚安啦,明天学校见。”
“呵呵,晚安,别这么啰嗦了。”夜非白说完就摁断了通讯,把耳机取下来塞进衣服口袋里,顺着街道一直走着。
走了半个小时,沿着小道才拐进一座破楼之中,三栋九层的破旧楼房坐落在一圈锈蚀的铁栅栏里,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小区。
夜非白顺着路就进了第一栋楼,因为老旧楼房没有电梯就只能拐着弯慢慢爬楼梯,湿透的衣服滴了一路的水渍,不知道的还以为水鬼进楼了。
走着走着就来到三楼楼梯口的房间门口,撒撒衣袖的水从裤兜摸出把钥匙准备开这个老旧腐朽的木门。
这里环境偏僻,属于老城区中的平民窟,住在这里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几十年也没离开过多远的地方,也没有人会来这里,说句不好听的,小偷都嫌这里穷。
钥匙还没完全捅进去,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夜非白也是无奈,好嘛锁已经坏了,于是把钥匙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慢慢推开了门。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和药,基本摆满了整个屋子,然后是张杂乱的床,上面睡着个老头,头发稀疏枯黄,身体干瘦,可令人诧异的是露出的皮肤上都是满满早已痊愈的伤痕。
老头听见了开门的声响坐起了身子,夜非白正随手把大衣挂在衣架上,看见老头起来,笑着说:“您老还是躺着吧,小心闪着腰,不然又得好几千进去了。”
这老头叫鸦叔,至于名字夜非白也不知道,他自己或许都忘记了。
三年前他从阴鬼手里救了夜非白的命,之后两人就住在一块了,后来鸦叔因为惊吓精神抑郁,到现在已经严重的连昨天的事都想不起了,就记得他的干儿子夜非白。
鸦叔砸吧着干瘪的嘴唇,牙齿也没了说话也不利索:“我还没那么脆弱。”
“倒是你,小白……”老头有些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你说吧。”夜非白笑着答道,不知道是不是老年痴呆,这种对话每次夜非白回家他都会听鸦叔说起。
“你是不是去猎阴了?是不是?”鸦叔很急切,又很是担心的问道。
“是,是这样。”夜非白回答着以往的答案,但事实上夜非白两年前就开始猎阴生活来赚钱,害怕和犹豫已经基本被夜非白克服了。
鸦叔听完就咳嗽起来显然情绪很激动,“你本来就不该进入这个世界。你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救你的父母,怪我擅自把你变成这样?”
夜非白笑了笑,这个问题他回答了无数次,于是他一边扶着鸦叔躺下,一边说:“我没怪你,你救了我我怎么会怪你呢。”
鸦叔虽然没救下他的父母,因为夜非白知道,鸦叔无能为力,他本就是个在底层摸爬滚打一辈子的低级猎阴师,实力很有限,但他冒着生命危险仍然救下了自己,自己如何能怪他。
鸦叔躺下后,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夜非白的回答,开始自己喃喃自语:“猎阴师啊,真不是什么好职业啊,我害怕啊,害怕你以后落得跟我一样地步。”
夜非白拉着鸦叔的手,手拍着他的手背安抚道:“别担心了,你干儿子可比你厉害多了。”
“是,我干儿子可厉害了,有一天啊,你可是要成为传说中的赤名的,我都看到那一天了。”老头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又坐起了身子,红光满面哪有垂死的样子。
“我争了一辈子啊,没争着。”说着说着又变得语调沙哑,一副委屈要哭的样子。
夜非白赶忙拍起鸦叔的背,“你放心吧,你干儿子肯定给你争着。”
“等你成赤名了,有大能耐了,好好提拔下咱鸦派的人,别让人家再给笑话咯,咱们鸦派是没落了,但绝不能让人瞧不起!”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说道后面已经咳嗽不断不能连成完整的话了。
“放心好了,有我呢,鸦派不会没落的。”夜非白赶忙拍着鸦叔的背顺顺他的气。
鸦叔这才缓和盯着夜非白:“以后啊,你就把那赤名的牌子,摆在我墓上,让我也看看那赤名的样子。”
“胡说什么呢,我肯定会让你亲眼看看的。”夜非白一边怪着鸦叔胡说八道,一边脱掉衣服准备去洗个澡,浑身沾了雨水很不舒服。
不过等夜非白出来时,鸦叔半个身体挂在了床边已经没了气息,除了窗外的雨声房间里寂静一片。
没有过多的动作,夜非白只是含着泪咬了咬唇,头撇过一旁努力抬起眼球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他早已经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鸦叔,鸦叔……”夜非白轻轻摇着鸦叔的尸体,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流成一行。
介绍完大概框架就会进入恐怖环节,谢谢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