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心道果然,他勾了勾唇角,一副颇有兴致地问道:
“哦?母妃说的可是琦表妹?”
杨思琦确实姿色出众,也有几分聪慧,但和杨思婕比起来却少了几分沉稳,如果可以德妃当然是想要杨思婕嫁的。
但是早前几年,杨思婕及笄之时,她也试探过君离,但对方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并且还表示他暂时不想想那些,德妃才只能作罢。
之后杨思婕便嫁给了某尚书的嫡子。
眼看着君离快要及冠,杨越便催促着德妃向君离提起杨思琦。
但德妃不知为何面对君离的时候总有些心虚,这两年更甚,以至于拖到了现在。
君离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实权,但不少人都知道,他在为皇上做事,可以说,他如今是众皇子中最得圣宠之人。
但他与德妃和左相关系并不牢固,顾虑着这一点,杨越才想法设法地想要将女儿嫁给他。
德妃见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拒绝,还以为有几分希望,便说道:
“对,就是思琦,两年前你们还见过一面的。”
君离唇角微微上扬,笑得和煦温柔,德妃还以为他有印象,心里一喜,哪知他却笑着说道:
“不记得了。”
说完,他站起身淡淡地说道:
“母妃还是莫要太操心这些事的好,我自有分寸。”
德妃皱了皱眉,说道:
“可你已快及冠,不选妃怎么也不合适。”
她顿了顿,又问道:
“你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
君离眯了眯眼,语气也冷下了几分:
“这就不是母妃该操心的事了。”
德妃面色也冷了下来,她说道:
“再如何,本宫也养了你这么多年,名义上也是你的母妃,本宫还过问不得了不成?”
君离面不改色地说道:“母妃多心了,我并非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难不成你有了心仪之人?是哪家的千金?”
德妃心想既然君离完全没有娶杨思琦的意思,那就要想办法帮他,让他与自己一心,但娶亲这事不可疏忽,毕竟一门好的亲事会成为助力。
君离听到“心仪之人”四个字时,脑中便浮现了锦瑶的身影,不知为何,想到她的一颦一笑,他忽然觉得心尖儿都在颤抖。
一时无言,半晌他平静地说道:
“没有,母妃多虑了,不过是我尚未有成亲的打算罢了。”
见他态度坚决,德妃也心知多说无益,但是她又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选妃,那本宫派两名宫女来伺候你。”
这话说得隐晦,但谁都懂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变着法给他送女人。
君离心里有些好笑,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可以。”
这些年他院中的人早已被他清理干净,这次德妃恐怕不止是送女人给他,更是安插眼线在他身边。
不过也罢,他答应下来倒也能让德妃心里安心一些,对他而言这两人没有丝毫作用。
见他答应,德妃这才笑了笑说道:
“如此甚好,本宫想起来还有些事,便先走了。”
“母妃慢走。”
君离目送着德妃离开,待她身影完全消失之后,他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他关上房门,走到墙边,也不知他轻轻碰了一下哪儿,地面突然开出一条隧道,一截长长的石阶通往地下。
他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他一进去,地道便又合上了。
盘龙殿中。
君以箫将今日锦瑶遇刺之事告知君千绝,君千绝面色一片沉静,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
半晌,待君以箫说完,只听他问道:
“那你以为朕应当如何处置此事?”
君以箫低着头,说道:
“儿臣不敢妄言。”
君千绝挑了挑眉,不明意味地说道:
“不敢妄言?那你还敢答应秦宣?”
君以箫面色一变,连忙跪下,说道:
“父皇,大理寺卿在发生这么大的事的情况下也未曾露面,这让儿臣如何相信他?小十一是儿臣看着长大的,自然不希望她出一点事,答应秦宣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不能找出真凶,儿臣怕小十一再遇险境啊。”
君千绝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朕不担心小十一吗?”
“儿臣不敢,只不过父皇身为一国之君,身心皆放在国事之上,难免会有所疏漏。”
君以箫此话虽无指责之意,但任凭谁听见此话都会不舒服,更遑论君千绝是帝王。
但他却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样的情况他若真无一点不满那才奇怪了,与君千绝对视时,总让他有种被洞悉一切的感觉,事实也确实如此,至少今日之事他是知道的。
既然这样,那他藏着掖着装模作样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直接一点。
二人对视着,君千绝目光深邃,犹如一个黑色的漩涡看不清深浅。
而君以箫也丝毫不惧,目光无畏。
良久,他忽然笑了,不明意味地说道:
“好好好,朕的皇后还真是教出一个好儿子。”
君以箫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君千绝将此事算在了柳筠头上。
他尚未来得及出声辩解,只听君千绝又道:
“老三啊,你今年二十有六了吧?”
“是。”君以箫点点头,不知道他忽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那你可有心上人?”君千绝问。
君以箫心里有些明了,他坚定地说道:
“父皇,儿臣并无心上人,身为男子,怎可终日沉浸在儿女私情当中!”
君千绝差点就信了他的邪,他嘴角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问道:
“那你可是准备终生不娶?”
“……”君以箫一噎,顿了顿,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若儿臣未能遇到心仪之人,那宁可终身不娶。”
“哦。”君千绝点头。
“……”君以箫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心仪之人……你这是和谁学的这些话本里的混账玩意儿?”
君千绝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不屑,语气里也带着一丝嫌弃。
“……”
君以箫不敢搭话,他感觉今日的父皇有些不对劲,竟然还说出如此有失仪态的话。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母后呢?难道您娶她不是因为有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