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产生了好感这两人之间只怕也会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
蒋家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阻碍,蒋家会不会阻拦现在看他们的态度还看不出来,但想来也不会太高兴的。
而顾燚似乎未曾娶亲?如此一来,他家人只怕也不会愿意让他娶一个嫁过人的女子,哪怕这个女子是公主。
不过嘛……
锦瑶摸了摸下巴,如果日后有父皇给四皇姐撑腰,又有赐婚圣旨的话,这一切似乎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了。
当然这一切的基础得建立在二人两情相悦以及……他们能够成功把云振旭扳倒并且平定天下之乱的前提下。
锦瑶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道可真是长路漫漫。
“后日你们真要去云府赴约吗?”君以珠担心地问道。
“去的,就算不去也难保对方不会做其他手脚,倒不如去。”锦瑶点头回答道。
君以珠眉头皱得死死的,“可……就算去了,他只怕是没安好心的。”
“四皇姐不必担心,如今我们君家同他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境地,一味地逃避也没有任何的作用。”锦瑶安慰道。
她自己其实并不怎么担心,反正她身边的薛辞绝对身手不凡,更何况还有晏楚安排的人在暗处保护,想要刺杀她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君以珠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放心,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但她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虽已经出嫁,可她还是姓君的,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更不能因为自己将整个蒋家拖下水,就更没有理由阻止锦瑶了。
又在蒋府待了一会儿,三人便向君以珠道别,准备回宫里。
几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各怀着心思。
一回到朝凤殿,锦瑶就立刻让人去弄一些硝石硫磺和木炭过来。
薛辞微微皱眉问道:“公主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做一个小小的试验。”锦瑶说。
她并没有直接告诉薛辞自己准备制作火药,一是因为对方可能并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东西,二是她也没有把握会成功,甚至失败的几率会更高。
很快,宫人就将锦瑶要的东西找来了。
锦瑶在脑中回忆着自己见过的那篇自己制作火药的文章,然后如法炮制起来。
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黑了。
锦瑶看着自己手里的两个小小的黑球,又给它们加上了引线,差不多就完成了。
锦瑶看了一眼窗外,决定去看一下自己的成果。
她找了一处空旷一些的地方,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迅速扔到了空地上。
她连忙捂住耳朵,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她心里大概明白自己是失败了。
她又点燃了另一个黑球,也依然没能成功。
她倒也没怎么泄气,这在她的预料之中,应当是比例不对,明日再琢磨就好了。
但薛辞看见她奇怪的行为却很是不解,便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锦瑶说:“没什么东西,一个失败品而已。”
“公主想要做什么东西?”薛辞坚持不懈地追问道。
锦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一个能在现场上起到非常大的作用的东西。”
薛辞闻言,目光带着探究之色。
这一段时间锦瑶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但更让薛辞奇怪的是,她有时无意中说出奇怪的话以及……这次捣腾的奇怪的东西。
她是从哪儿知道这些东西的?
薛辞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必须得弄清楚,这样的未知之数让他心里十分的不安。
锦瑶打了个哈欠,眼角挂上了几滴困意的泪水。
薛辞见此,便道:“公主若是困了,那我便不打扰了。”
“等等。”锦瑶叫住了他,“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公主请问。”
“你是大宋人吗?”锦瑶不动声色地问道。
薛辞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是。”
“哪儿的人?京城的?”锦瑶又问。
“算是京城的吧。”薛辞平静地回答道。
“哦。”锦瑶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那个问题:“你这张脸……是易容的吧?”
她总觉得薛辞这样的人长着一张这样平平无奇的脸极其不对劲。
薛辞诧异地看着她,“公主怎么会这么问?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过平凡公主嫌弃?”
“……”当她没问。
锦瑶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出去吧。”
薛辞离开房中,而一出去,他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
方才那一下,他还以为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看来,应该并没有猜到。
他心里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是遗憾还是该庆幸了,至少他还并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泄露身份。
第二日,锦瑶还没忘记承诺过裴韶的事情,她同君以殊说过以后便安排了人,准备着待明日将裴韶送出宫去。
若是以往,只怕还是没那么容易,毕竟宫里四处都是云振旭的眼线,但明日他们都会前往云府赴宴,如此一来,宫里只会放松警备。
裴韶从锦瑶派来的人里听说了她的安排,便开始收拾包袱,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心里却咚咚咚地跳得极快。
很快,他就可以回越国了,他一定要让裴焰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弥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真的要回越国吗?”
陛下将殿下托付给他,便是希望殿下好好活着,不要再回越国,可殿下却一心想要回去。
如今陛下已经不在,他也不知该如何。
裴韶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若是不愿,便留在这儿吧。”
“不,殿下,我并非是贪生怕死。”林弥辩解道,“只是陛下并不希望您回去,您若真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这样一来,陛下当初为您苦苦做下的一番打算也是白费了。”
陛下用一张地图残卷才换得大宋皇弟对殿下的格外开恩,殿下在大宋虽也过得不好,但至少尚能抱住性命。
裴韶静静地看着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必须回去,就好像父皇哪怕一直只能装疯卖傻,也没有选择偷偷离开皇宫一样,这是我们裴家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