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真得好好避避风头了,要是被哪一方逮住,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太爷爷总说人嘴最臭,往往说什么便会应什么,所以我从小就背教导说吉祥话,谁知道这脑子也臭,我刚想躲起来,一队人马便杀到了我家茶摊。
“客官,喝茶?”干爹殷勤的上前招呼。
“老头,我们不喝茶,这个人你可见过。”说着拿出一副画像,画像上的人虽然画的是丑了些,不过依稀有几分我的模样。
“没见过?我怎么听说这个人就被你窝藏在家里,你给我听好了窝藏朝廷重犯可是重罪。”
“大人啊,您就是借小人几个胆子小人也不敢窝藏朝廷重犯啊。”
干娘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咳咳咳~老头子怎么了?”
“娘,你怎么出来了,你还病着需要好好休息。”我一把扶过老太太。
“咳咳咳~娘没事,吃了药好多了。”干娘本来就不是什么痨症,只是年级大了体虚脾弱,卫气不固引起了气管炎,吃了几副汤药之后,咳嗽也没原先那样厉害了,再过三五个月大概就可以痊愈了。
“没事老婆子,这几个大人在找什么人。”
“老婆子,你看清楚了,这画像上的人你可认得。”说着把画像拎到干娘的面前,干娘看了一眼画像笑着说。
“大人,咳咳咳~奴家不认得上面的人。”
“噢,我可是听说,你们把这个人给窝藏起来了。”
“大人,咳咳~都是没有的事。天气这么热,这些碎银子给大人们买点茶喝。”说着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塞到那带头的人手里。
那人眼都不眨一下,直接把那荷包重重的丟到桌子上。这点小钱,他们哪里看得上。在那领头的男子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灰白色长衫的青年,这青年身材娇小,面色红润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只见他的眼光四处的撒摸着,最后把眼睛落到我的身上。他向那领头的男子一示意,领头的男子一挥手,两个人就站在了我的后面,两人握住我的肩膀,我晃了下却无法挣脱,可见这两个人内力还不算浅。
“这是谁?”领头的男子看着干娘问道。
干娘脸上的笑僵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担忧。“这,这,咳咳~这是我儿子。”
“你儿子?我怎么听说,你们老两口半辈子都没有生养,哪里冒出来这么大一个儿子?”
“大人,这个是我们家亲戚过继给我们的儿子,亲戚家遭了难,这才投奔过来的。”干爹看到干娘有些难以应对,赶紧说道。
“噢?这么说来好巧呢,你儿子早不来晚不来,我们的人丢了他就来了,你说是不是很巧啊。再说大热的天,你这儿子还蒙着脸,不怕起痱子啊。”那领头的男子冲着我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一抹杀意从眼底升起。
“我刚刚看了一下,那画上的人物眉梢眼角的和这个卖茶的小哥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是吗?”
“官爷,不知道这画像上的男子犯了什么罪呢?”
“他偷了我们郡主的绿玉如意。”穿灰白衣服的青年说。他的声音虽然可以压低了音色,不过还不难听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难怪看着面熟,这个就是碧柔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春桃。
“噢,原来是护国公府的人。”
“你说这人偷谁不好,非偷到护国公头上去了。这不是活腻了吗?”茶客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这不好说,护国公什么身份,想让你死还不容易,说你偷了你就是偷了,真偷假偷有谁能知道。偷个寻常物件也就罢了,这还偷到了郡主的闺房……”说到这几个茶客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显然春桃这借口编的是有点差了,护国公府且不说防卫森严,一个大男人到碧柔郡主的闺房就为了个什么玉如意,要是真的指不定发生了什么,这不是明摆着损害碧柔郡主的闺誉吗。
“你们几个再胡说八道就拔了你们的舌头。”春桃也寻思过来其中的缘由了,看着主子成了别人嘴里的笑柄,恼羞成怒的说道。
“去,把他的面纱拿下来。”领头的男子说道,春桃有些得意的看着我,果真有其主必有其仆,春桃一举一动都带着碧柔的样子。我的心蹭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啊,大人,小儿面目丑陋,恐怕吓坏了众人啊。”干爹和干娘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面巾落地,哇的一声摘下我面巾的小哥闪到一旁。他那惊恐的表情好像是大白天遇到了鬼,吓的后面抓着我肩膀的两个人都一同放了手。茶客们也都屏住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春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走过来刚向伸手摸我的脸,便被我用手拦住了。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我说那么凶,原来是个娘们。”茶客们又爆出一阵哄笑。
春桃狠狠的抽走了手,那领头的男子用眼神示意刚刚摘我面巾的男子过来,他的手抖的跟筛糠一样。还没碰上我的脸便喊到。
“是真的,是真的。”
一群人悻悻的离开了。
茶客中爆出一阵掌声。
“哎,我跟你说。刚刚那画像上的人我认识,那个就是小七公子。”
“噢,这样~”一群人交换着心领神会的眼神。
我捡起面巾重新覆上,干爹这法子还真不错,干爹祖上是做人皮面具的,据干爹说做好的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分分钟可以变成另一个人,无论从触感上还是外观上完全看不出来。不过到了爷爷这一代便退出江湖,不过手艺还是传承可下来,只不过干爹只能做出来各种伤疤,我脸上贴的便是他的得意之作。
巴掌大小的疤痕从眼角蔓延到下巴,不同部位的皮肤黏连到一起,形成的疤痕疙瘩,紫红色的瘢痕下透着明黄的亮光,好像一按就会流出脓来。
今儿个算是有惊无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