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的药再熬了送过去,柴清连看都没看,直接挥翻在地,躺在床上歇着,脚踝处的麻药劲过去,疼的要死。
她倔强的不喊疼,也不吱声,就蜷缩在床上,安静的蒙头躺着。
夜都深了,顾亓佑端着药进来,以为小废物是在睡着,故此轻轻掀了她下侧的被角,想给她受伤的脚踝上药。
柴清动了动,忍着疼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手掌撑着床面,才不会揆着肚子,她腿往被子里收,“顾亓佑,你不要碰我!”
她像是发飙挣扎的小猎物,“娘亲是让你娶我不假,但我如今已有夫婿,腹中也已经有了他的骨肉,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对我放尊重些!”
“不要对你腹中孩子抱太大希望,我跟你说了的,她未必健全。”顾亓佑冷静下来,也不管这丫头是如何抗拒,他扯过她的小腿来,她疼他心里也未必好受,捏着她的膝盖,硬是拆开了纱布要给她换药。
柴清额头一层冷汗,她感觉脚踝疼的都不是自己的了,手指甲抠进肉里,努力保持清醒,“我不要你管我,你既然派人伤我,又何必假好心,你要不要这么虚伪!”
是虚伪还是真心,两人心里都清清楚楚。
这话说出来有多扎人心,两人也清楚。
她疼,也不让别人好受。
顾亓佑眸子暗淡了下,专心按着她腿不让她挣扎乱动,“顾家的毒,没有人能撑过十日,瑾王中箭如今已是第六日,你说,就算本将军不攻城,他还会活着吗?”
“那我也中箭了,大不了王爷前脚死,我后脚便能与他团聚,你以为你能拆散的了我们?嘶!”
顾亓佑手中动作一顿,在清理她伤口化脓的手劲微微大了些,疼的柴清说不出话。
她还是一件倔强又固执的瞪着顾亓佑,心里对厉钊的那份愧疚,尽数转换为对顾亓佑的恨。
“我已经给你服用了解药,你不会有事的,过些日子,我们便成婚。”
他蛮横的不讲理,一如小时候一般,欺负起她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她哭的狠了,他才会意犹未尽的收手。
“我不跟你成婚,我肚子里有别人的孩子你看不见吗,哥哥,你不能这样……”
一句哥哥,是她的服软。
也软了顾亓佑的心,他手中的动作再没停过,直到包扎好她的伤口,给她放回被褥里暖着,“你再张口闭口夫君孩子,我不介意让你现在就落胎,柴清清,你本就该是我的女人,这是你母亲在你年幼时,便与顾家的约定,你以为为何你幼时经常被接回顾家小住,不过是祖父为了让我跟你培养感情。”
“可是你不喜欢我啊,哥哥,你对我来说,只是哥哥,所以我才会给你写那封信,不是让你来伤我的。”
“我听祖父的,祖父与姑母都让我娶你,总之瑾王也撑不了几天了,你早些忘了他便是。”
一番对垒,柴清委屈的不想说话。
心里想的全是那个受伤的男人。
是她害了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