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陵不知道自己这么哭了多久,只觉得腿都蹲麻了,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把脏的被褥换好,换了身衣服洗了脸,生怕一会舍友回来了,被人看出端倪。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钱不见了,这可怎么办……”袁陵缩在被子了,害怕极了。
如果舍友发现钱被偷了,他要是被学院查出来偷钱,是会被开除的。
袁陵不敢想象,如果爹娘知道自己偷钱被开除,会有多失望;可他被柳惠张斌威胁,惧怕他们报复自己,伤害自己的家人,又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
八岁的袁陵,单纯无助的心里被恐惧和威胁支配着。
“不行,不能让他们发现钱不见了。”袁陵脑子乱成了麻,心里快速盘算怎么把这个事遮掩过去,“对了,我、我明天去老福祥铺子里拿点银子,给他们放回去,他们就发现不了了。”
袁陵想到了这个主意,这才安心了一些,躲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了一会,他就被下了晚课回来的舍友吵醒了。
另外三个孩子看见袁陵没去上晚课反而在睡觉,都凑过来,担忧道:“袁陵,你怎么这么早就躺下了,是不是上回生病还没好,现在又难受了?”
另一个孩子道:“要不要我去叫大夫给你看看呀?”
三个小男孩凑在袁陵身边,都关切的看着他。
袁陵看着朋友关心他的样子,心里更是忐忑难安,摇头道:“没事,我就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哦哦,那你快躺下吧,早点休息。”朋友们体贴道。
袁陵躺下了,可却睡不着,心里满是不安,生怕谁突然要用钱,去一找发现钱没了。
这种害怕被发现的不安感在袁陵心里越来越扩大,他竖着耳朵仔细听舍友的每个动静,哪怕有谁稍微靠近一点放钱的箱子,都会让袁陵心里一紧,冒一身冷汗,感觉就一会会的功夫,就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难熬。
好在天已经黑了,大家说了一会话,洗漱后就各自上床睡觉,并没有谁去翻看银子。
袁陵这才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全湿了。
他打算明天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去老福祥银楼找个借口拿些银子。
这一夜,袁陵睡的极其不踏实,一晚上噩梦连连,又是梦见他偷银子的事被发现了,被赶出了学院,爹娘失望的脸;又梦见他被朋友们围在中间,大家都骂他是贼。
这般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袁陵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脸色极差。
同室友们一起出门上课,袁陵心不在焉的上早课,而后突然接到通知,让所有报名苏夫子门下的学生,到数学部门口集合。
袁陵班上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报名了,大家一窝蜂似得涌到了数学部,袁陵也被舍友们带着一起过去,只不过他现在心里顾不上想什么当苏夫子的学生,满心都是担心和焦灼,难熬极了。
苏离站在数学部门口的高台上,看着面前聚集的乌泱泱的一大片学生,开口道:“各位学子们,承蒙你们的厚爱,这次报名入我门下的学子有上千人。我一人之力,实在教不了那么多人,只能通过考核筛选,选出四十个人来当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