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子衿竟从他那平静如死水的眸中看到了一丝波动。
良久后，他轻声说道：“可以。”
声音很轻，神情却极为认真和慎重，像是答应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见状，箫子衿笑了，明眸恢复光明。
“那以后，就拜托明先生了，”说道这，她顿了顿继续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是有所顾虑的。”
“嗯，我理解。其实现在你也不用着急说。”
“不，”她笑着摇摇头，“就是现在，就是这个时间。我想要告诉你。”
“好。你说，我听。”
“其实我向你问路，去衙门的那天，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我杀了个人。”
明世隐点点头，这件事他知道。而且箫子衿自己也说过。
“我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我杀那个人之前，他对我做了一件事情。”
“何事？”
“把一个不明物体塞进了我的嘴巴里，让我咽了下去。事发突然，而且那个东西滑溜溜的……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吃下之后似乎对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影响。我便没放在心上。
直到，我遇到了魔种的追杀以及我用血医治好了你后，我就在思考是不是和那个东西有关系。”
箫子衿看向他，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没告诉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怕死。我甚至怀疑，我吃下的这个东西可能是你的药。
万一你知道了，要把我开膛破肚取药怎么办？看你病发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还没有找到解药。
狄仁杰，我就更不敢说了。
万一这东西对他来说，是会危害长安城的东西，那我估计也活不长。
毕竟那晚，追拿他的可是李元芳，而且事后，狄仁杰还立即对我单独审问。所以我就一直瞒到现在。”
说完这些，她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大概就是这些了。能够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明世隐看着她笑问：“你现在不怕我把你开肠破肚了？”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我觉得明先生应该不会这么对我。而且，我的命本来就是明先生救的。
如果明先生非要这么做的话，就那时把这条命还给你了吧。”
箫子衿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轻松。
因为她从心底已经预测了最糟糕的结果。
所以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她的心态都不会再有什么大的起伏。
命都压上了，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在赌。
“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有一个问题觉得好奇。”
“什么问题？”
“为什么出了趟城，做了个梦，你就决定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了？”
“这个……很重要吗？明先生就当做是我突然福至心灵吧，或者我觉得明先生才是最信得过的人。”
箫子衿眨眨眼睛，俏皮一笑。
梦中的事情，她并不想现在说出来。
有些东西，现在说出来不妥。
说不定只是梦而已。
不过，有了这场梦，她还得再去找一次济世堂的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