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秦蓉小心翼翼的埋头环上秦泽的脖颈，僵硬的身子在秦泽轻抚她后背时渐渐舒缓开来。
“朕自然是信你的。”秦泽抬起头，乌黑深沉的眸子被冷漠阴霾笼罩着，望向殷璃时眸光如脱了鞘的利剑，尽是冷冽锋芒。
“私自用刑，呵……若是朕今日再晚来一步，灵婕妤怕不是要借机发落了静婉？”
殷璃的瞳孔猛地一缩，刹那的怔愣震惊转瞬即逝，她环抱腹部的双手垂在身侧，纤瘦的好像风中一枝细柳。
“妾身不敢。”
“不敢？”秦泽拥着秦蓉站起身，薄唇轻勾出一抹嘲讽，“灵婕妤怕是不知欺君罔上该当何罪，静婉虽未封后却是朕许诺后位之人，也是这些低贱奴婢可以肆意折辱的？”
好一句指桑骂槐。
男主登基于国家刚刚建立之初，百废待兴，朝中更是权臣当道，不少旧臣仗着建国初期随先皇征战洒血倚老卖老，对这位新皇怠慢不尊甚至阳奉阴违。
可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位新皇比其父更加睿智果决，却连其父的半点仁慈宽容也没有继承。
行事雷厉手段狠辣，打压旧臣推行新政，减轻服役改革科举更打破以往锁国内销的局面，推行邻国通商的外销政策，凭借一己之力扭转局面堵众议，登基不过三年就已经实权在握。
岁元九年充实后宫，凡正四品以上官员正逢嫁龄之女均入宫参选，与此同时，与东离国接壤的边境小国也纷纷送来美人，以表忠心攀附之意。
楚灵灵不过是众多进献女子中的其中一位，在酒宴上凭借一舞荣获新帝欢心，封为婕妤。
一朝有孕，更是成为后宫众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而这所谓的盛宠皇恩，不过是新帝的障眼法，后宫三千佳丽，新帝真正在乎的只有在他潦倒之际说动其父为他效犬马之力的青梅竹马，东离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慕容丞相最宠爱的嫡女慕容静婉。
今日这浸了麝香的手镯还有每日饭食中或多或少都掺了点的夹竹桃粉，俱是楚灵灵为慕容静婉挡的灾祸。
只有所有女人的妒恨都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慕容静婉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安然无恙。
悲哀吗？剩下的不过是自嘲罢了。
若是能痴笨一点就好了，就能肆意的享受皇帝的宠爱，不用每日惴惴不安，怕沉溺在这虚假的情谊中，却又控制不住的弥足身陷。
挣扎，纠结，殷璃蜷缩在宽大衣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眸底似有微波轻漾却又在下一秒如死水般平静。
楚灵灵爱着眼前这个冷面厉色的男人，妒恨如火一般在心里倏的燃起，怒冲冲急躁躁的想要燃尽眼前这一切。
这一局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哪怕她身怀有孕也搏不来这尊贵帝王的半分恻隐之情。
殷璃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手腕微抬好像将什么抓在了手里，她朝着秦蓉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凝重的气氛。
殷璃眼神中藏着刺人的狠厉，秦蓉只觉得有把锋利的冷刀抵到了她的喉咙，只要一张嘴那把刀刹那间就会破喉而入。
殷璃含笑看了秦泽一眼，那一眼悠长深远，一夕间仿佛又回到初见那日，觥筹交错间她冒着大不敬抬头偷窥了一眼，那一眼君主威严却孤寂成单，他倏的对她勾唇浅笑，也是这般冷冽如冰不达眼底。
心不禁微痛。
“既是皇帝送给姐姐的，姐姐自当仔细收着才是。”殷璃一手抚着腹部半蹲在秦蓉跟前，唇角噙笑眼尾却锐利如刀，眸光冷漠而疏离，她突然抓住秦蓉挽住秦泽的手，用力一拽就叫两人分了开。
殷璃虚张的手指对着秦蓉的手腕做了个套入的动作，众人才想到是那浸了麝香的镯子，而她脸上却没用半分孕妇该有的害怕退却，有的只是决然而哀伤。
秦泽拍开了殷璃的手，殷璃顺着手臂落下的动作看下去，那是玉碎的地方。
“楚灵灵，朕喜欢聪明的女人。”
“不。”殷璃踉跄着身子缓缓站起来，额角已冒出三两滴冷汗，面色苍白像是痛苦极了，却倏然笑了，到最后甚至嗤嗤笑出了声，“皇上喜欢痴笨的女人。”
一双眼眶红的吓人，却连半点雾气都没有，该哭的，是该哭的，却死咬着牙忍住那一点酸涩。
所有的犹豫都在这一刻有了了断。
秦泽的脑海中不由得蹿出剧本上楚灵灵毒发身亡前反复呢喃的那一句‘既已知你不会爱我，我又何苦错付了初衷’。
原来此处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若有幸能……不会了，不会的。”
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精气，殷璃阖眼毫无预兆的向后倒去，秦泽毫不犹豫的松开秦蓉跑向了她，完全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快到连他自己都为之一惊。
那一刻场内所有人都惊呆了，殷璃竟然擅自改了剧本，愣生生将秦蓉的最后一句台词截了去。
秦泽突然离开，周身被冷空气席卷之后秦蓉怔愣的表情才渐渐动容，刚刚她竟然被吓得脱戏了，哪怕殷璃最后没有改剧本，那句话她也是接不上的。
张珂见气氛有些冷连忙开口笑着打圆场，“你这丫头，要不是秦泽反应快，非摔你一个脑震荡不可。”
殷璃努了努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泽突然将她垂拉在身侧手攥入掌中，翻过来呈现在众人面前前五根指头下意识的缩了缩。
细嫩的掌心处愣是被指甲刺出几道血痕，其中一处仍冒着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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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璃：把小手手藏好，绝对不能让小爵爵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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