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站着三个男青年,中间那个男的高高瘦瘦,还带着点小帅,跟老爷子有几分相似,应该是老爷子年轻时候的模样,看到这里,我心里头也是有点窃喜,基因这东西还真不赖,不然我也不会长得这么好看。
站在老头子左边的那人,我看着也是极为眼熟,正是张大海,照片里他托着一杆枪杆子,也是有几分威风,至于最后一人,则是个大胖子,五官仿佛都挤在了一起,这是我注意到他们三人手上都端着一个青铜酒杯,这不看还没什么,一看就被吓个半死,这不正是藏鬼杯吗?
我和大头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我们冥冥中感觉到这次湖北之行,铁定跟这张照片有关系,从照片中判断,老爷子跟张大海的关系很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一起合照,并且拿着这般邪异的藏鬼杯。
这个包裹既然是老爷子寄给我的,就肯定是想要跟我说明些事情,这半枚玉佩来的突然,我以前也是从未见过,老爷子专门寄给我,一定代表着什么含义,至于照片中的胖子,又是谁?难道老爷子这次的失踪跟这个胖子有关?
我将玉佩摆放在木桌上,经过仔细观察,我发现玉佩上的龙纹上似乎有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我看不太懂,有点类似于形象文,龙首中央有一个月亮形状的符号,似乎预示着什么东西。
我努力的回想着我以前看过的古典,古时候的人民崇尚天人合一之道,日月同行,龙凤共鸣,这半枚玉佩上雕刻着龙纹,那么另外一半极有可能雕刻着凤凰,而且凤凰额首上还有着太阳的符文,玉佩上的裂痕很新鲜,应该是老爷子故意把玉佩掰断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恐怕只有他才知道了。
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我将这半枚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在怀里,老爷子既然把这东西交给我,肯定是有大用处,随身携带着身上可以确保玉佩的安全,而且我有种预感,只要我带着这半枚玉佩,我就可以再次见到老爷子。
而经过这事,我也就可以肯定了,老爷子这次出行,应该就是走了趟湖北去找张大海,很有可能是了解当年的事情,但为什么会拖这么久,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心里头一阵晃荡,跟着老爷子久了,我对事情的看法也变得多疑起来,老爷子不把包裹直接交给我,说明他担心这东西他被别人知道,上面的照片就是为了告诉我,他的去向和行踪,让我心里有底。
但正是因为如此,我心里才越发感觉到慌张,连老爷子都处理不了的事情,那肯定很棘手,这张照片中的含义也是包罗万象,尤其是这半枚玉佩,上面的月纹到底代表了什么?
想着想着,我也感觉到脑袋有点发晕了,不知不觉中,也就陷入了昏睡,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前站着一个身材略显佝偻的老人,这老人我认识,是老爷子以前的过命伙伴:孔三。
孔三跟老爷子是同一个年代的任务,两人出生入死,彼此都是知根知底,因此我对他极为信任,而且他也是个倒斗专家,懂得不必老爷子少多少,在道上也是有被人誉为三只眼。
这三只眼的意思,就是说他额头上有一枚竖眼,只要是经过他这竖眼的东西,都会被他看出个虚实,特别是在古董这一行,可以说是一个看一个准,在全国古董界都有不小的名气。
看到三爷突然到来,我赶忙起身倒茶,但三爷摇了摇头,说这次他过来找老爷子商量事情的,我把老爷子最近失踪的事情说给了他听,并且把玉佩和照片都拿了出来。三爷先是沉吟了好半响,然后猛地站了起来身子,也没说其他废话直接说道:“强子,打点一下行李,我们要走一趟湖北。”
第二天我们就出发了,孔三爷似乎很重视这次旅途,连夜准备了大量的装备和工具,有铁锹,手电,绳子,防毒面具就连急救药物都带了不少,就好像要去倒斗那样,大头还偷偷掀起了车后盖,发现里头还有手枪和雷管,阵仗足够碾平一座小山村了。
我听了也不没多说,孔三爷能够混迹到现在,也是个人精,他没主动说,我们也不好主动问,更重要的是,孔三爷和老爷子的交情很深,说什么也不会见死不救,而且我看他昨晚的表情极为严肃,看来也是料想到了事情的端倪。
这次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还有一个负责开车的伙计,绰号哑巴,这不是说他真的是个哑巴,只是他不善言语,大多数时候只是呵呵笑着,为人精灵得很,深的孔三爷的信任。
我们连夜赶车,晚上就抵达了湖北,正当我们要准备找个旅馆休息的时候,张大海那边的人就找上门来了,这次来的依旧是冷刀和郑文,不过脸面表情却是充满了担忧。
之前的事,也让我和这两人有点认识,一下车,郑文就叫住了我,直接说道:“叶强,我们正准备去河南找你们呢,你有没有你家老爷子的联系方式,他和我们龙头都快消失一个月了。”
我听后一惊,急忙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郑文就说一个月前老爷子来到了湖北,找张大海聊了几句,第二天早上,张大海就跟老爷子失踪了,他们本以为两老是找个地儿叙旧,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妥,找了大半个湖北,也没找到他们的消息。
我这下慌了,老爷子和张大海同时消失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两人虽然是盗墓界和掏河人中的老辈分,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也难保能安然逃脱。
郑文还说,在张大海的房间中,他们发现了张大海留下的纸条,说是他这次的消失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掏河人所有的事物,都由郑文来接管。
听到这句话,我就坐不住了,这纸条就跟遗嘱没太多区别,就连张大海这样的老油条都对这次旅途没把握,那么肯定就说明了其中的危险,老爷子应该也是跟他一起行动,那岂不是也说明了老爷子也陷入了危险?我这种莫名的担心,让我完全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
“你真的不知道我们龙头的下落?”郑文轻声问道。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实在话,我有点恨张大涵这人,我可以很确定我在湖北遇到的事情,就是由他一手策划的,他以我为工具,专门把老爷子引到这么危险的境地,如果这里不是湖北,我说不定直接发火暴打眼前这些人一顿,当然,前提是我能够打赢他们。
郑文也有点难为情,毕竟这事追根究底还是他们的过错,他有点责怪味道:“我觉得这些事情跟那个养尸地很有关系,我已经派人守住了那个养尸地,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
我正在气头上,也听不入他们的话,反倒是孔三爷对郑文说了句,养尸地这地方邪乎的很,你们掏河人虽然有两把刷子,但如果牵连到墓地,你们就没太多办法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我们联手走一遭。
郑文开始还有点不同意,但一听到三只眼的名号,立刻点头如拨浪鼓,显然他也是听过孔三爷的大名,能够请来这么一尊大神,他们顿时就有了底气,后来我听孔三爷说,掏河人熟悉鹅里江的水势地形,有他们结伴同行,可以省去很多的功夫,而且他也看得出郑文和冷刀不是寻常人,不然也不会得到张大海的信任。
那是我才为自己的意气用事而后悔,险些就把同一条船上的蚂蚱给放跑了,也幸好有孔三爷这个老把手在,帮了我很大的忙。
队伍壮大了许多,我们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就开车往养尸地赶了过去,除了郑文和冷刀,我们还认识了两名伙计,一个绰号叫大团,身材高瘦,本名叫高伟康,为人极为热情,是个标准的话唠,很快就跟大头混在了一起,而另外一个叫做歪嘴,只是随意打了个招呼,就闭目不说话了。
或许是因为我对郑文他们这群掏河人心存芥蒂,所以没跟他们多做交流,更多的是握着手中的半枚玉佩,脑袋不断地胡思乱想着,这种混乱的状态,以致于我没注意到坐在我隔壁的歪嘴,正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盯着我手上的半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