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玳珍仗着自己身体健壮,就长期用鲜血抄写《地藏经》,来为孝仪纯皇后和崇庆皇太后祈福,愿她们早日去往西方极乐。
《地藏经》分为十三品,共计17019字。抄写完一份需要花费足足十五天时间,也会耗费大量的血液。
刘玳珍抄的第四份就快要抄完了,看十五阿哥来了,就停下了笔。
“都说叫你不要抄血经了,你就是不听,过来让爷看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犟骨头!”
十五阿哥坐在了刘玳珍原本坐的书桌前,牵着刘玳珍的手,往怀里拉。
“嘶!”
刘玳珍手指上无数个放血的小口子,十五阿哥这么一拽,十指连心的疼。
“疼了吧,活该!不听话的东西!”
刘玳珍泪汪汪地看了十五阿哥一眼,另一只伤痕累累的手就捂着脸,默默的掉眼泪。
“还有脸哭!”十五阿哥边骂着刘玳珍,边把刘玳珍往怀里抱。
“不哭不哭,小乖乖不哭,爷这是心疼你,你别哭了。”
刘玳珍抹着眼泪,但是眼泪一直不肯停下来,刘玳珍也控制不住。
十五阿哥皱着眉,轻轻拍着刘玳珍的背,不知道如何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一时之间十五阿哥变得手足无措。
“爷给你赐个号好不好,你可别哭了,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玳珍抹抹眼泪,抽噎着:“不、不是奴才、想哭,停、停不下来了,呜呜呜。”
十五阿哥表示脑瓜疼,也不管刘玳珍,放任她哭了。
“叫你什么好呢?婉婉?不行,这是形容江南女子温婉的,你不适合。”
十五阿哥故意分散着刘玳珍的注意力,刘玳珍抹着眼泪,耳朵却竖起来认真听十五阿哥在说什么。
“贤?唔…贤惠肯定也不适合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十五阿哥拿食指敲敲刘玳珍的脑门,“要不,叫你傻子吧,看你蠢得不行。”
刘玳珍惊呆了,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十五阿哥,一脸的不相信,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些许晶莹的泪珠。
不等刘玳珍反应,十五阿哥就说,“好了,就这么定了小傻子。”
说完,十五阿哥摸了摸刘玳珍的猪(狗)头,就走了??
刘玳珍长期抄血经,造成贫血,每每站起来或者坐起来太快速,都会头晕目眩的好久。
十五阿哥走,刘玳珍情急之下猛地站起来去追。
刚站起来,没跑出一步,就华丽丽的摔倒了,好在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了书桌上了。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咚”的一声。
“格格!”
焕采真的是吓坏了,刘玳珍头碰到桌角上了,这下该撞坏了!
十五阿哥刚走出门,又快步折了回来,“刘氏怎么了?”
十五阿哥一把抱起刘玳珍,感觉清减了不少,抱着都没什么重量了。
后脑勺靠脖子那边起了个大疙瘩,刘玳珍一直晕着,可把十五阿哥吓坏了。
“快,请太医!”
十五阿哥把刘玳珍放在床榻上,开始询问刘玳珍的情况。
“你们家主子刚才是怎么晕倒的?”
十五阿哥坐在床边,摸摸刘玳珍撞桌子的后脑勺,已经肿了起来。
“回十五阿哥的话,咱们主子…”
焕采想说又不敢说的,就跪了下来。
“说呀!”
十五阿哥有些着急,万一刘玳珍是真的病了呢?
“主子不让说,十五阿哥,主子其实就是放血太多导致的。”
焕采老实,头一低牙一咬就说出去了,徐成满站在门口什么都不说。
“但愿只是放血放的。”
待到太医来了,为刘玳珍把了脉。
“太医,刘氏怎样?”
仔细斟酌了一下,才说话。
“回十五阿哥的话,刘格格如今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贫血气虚,要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要命。刘格格可是做了什么,或是吃了什么而贫血吗?”
太医的话,听的十五阿哥气得不行。
“抄血经抄的,这贫血怎么补回来?”
十五阿哥有些急躁,太医却压的稳。
“十五阿哥别急,待微臣看看刘格格的创伤也不迟。”
焕采轻轻搬动刘玳珍的脑袋,好让太医检查。
“索性没撞到要害,刘主子主要是贫血才晕的,待微臣开几乎补血的药,刘格格便能好过来,只是千万不能再放血了。”
老太医的话更容易让人信服,十五阿哥脸色阴沉,老太医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说自己的。
“虽然说刘格格身体健硕,但微臣发现刘格格心率有些不齐,可不能做剧烈运动,还有重活累活。”
再后面,太医说了什么不重要的话,十五阿哥一个字也没听见,只是记住了,再放血下去,刘玳珍就没命了!
太医开完药方子正要走,刘玳珍就醒了过来,佯装无事,就下了床。
“你给我滚回床上去,还有脸下来!不要命的东西!”
刘玳珍再次一脸懵,这是咋的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她不就晕了一下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哦好!”
刘玳珍麻溜的上床、睡下、盖被子,一气呵成,就露个脑袋在外头,睁着大眼睛看着十五阿哥和陌生的老爷爷。
“药房开好了,十五阿哥照药方子抓药就行。”
然后老太医作揖告退,“微臣先退下了。”
刘玳珍心想,太医干嘛来了,难不成是自己病了?
“爷,太医干嘛来了?”
十五阿哥气的锤了一下梳妆台,咚的一声,吓得刘玳珍瑟缩了一下。
“还有脸问,你这不要命的狗东西!”
刘玳珍表示自己很委屈,弱弱的说了一句,“我不是猪崽子吗,怎么又变成狗东西了?”
“不管你是人也好,是猪狗也罢,再抄写血经,爷剁了你的手!”
十五阿哥很生气,高大魁梧的身姿站在刘玳珍的小屋里,光线都暗了不少,刘玳珍竟然有些害怕了。
“?”
刘玳珍不敢说话,就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太医说了你再放血,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或者是明天。”
刘玳珍当然是不相信十五阿哥的话了,“哪有那么严重啊,爷。”
刘玳珍嘻嘻笑,焕采都快吓傻了,“格格,太医真的是这么说的,十五阿哥也是为您好啊!”
十五阿哥冷哼一声,冷俊的面孔暴着青筋,坐在椅子上,双手扶在椅子扶手上,发散出一种王的气势。
刘玳珍眼珠子滴溜溜转,“那奴才抄完这一卷,就不再抄了!”
刘玳珍态度很诚恳,十五阿哥还是不满意,《地藏经》他是知道的一万七千多字,那墨写,墨都能耗两分深(大约四五厘米),更别说是拿血抄,再抄下去人都没了。
“哼!”
十五阿哥一气之下走了,出了门又嘱咐焕采,盯着刘玳珍吃药,还有不许再写了。
刘玳珍在屋里着急的大喊,“爷!奴才不写了,奴才不写了,您别生气呀!奴才错了!”
十五阿哥听见刘玳珍的喊叫,不免心里有些难受。
刘玳珍何错之有啊,这是为他尽孝道呢。刘玳珍和皇玛嬷、额娘就只有选秀时的一面之缘,如果不是为了他,凭什么放血放到晕厥只为了抄写经书,毕竟说起来两位逝者,和刘玳珍说起来没任何关系。
如今十五阿哥这么骂或是说刘玳珍,不过也是放不下身段和面子,也不会哄着一个女孩子高兴。
就像情窦初开毛头小子,十五阿哥变得手足无措,回到前院之后,坐着看书,但是看不进去,心里老是惴惴不安。
足足坐在书桌前拿着兵书,一页不翻的看了一个时辰,才在纸上写下一个“瑞”字。
“鄂罗哩,拿着这字去给福晋看看,合不合适给刘氏赐号。”
十五阿哥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可能会伤了刘玳珍的心。
刘玳珍在十五阿哥走之后,可能是由于太激动,又贫血,就再一次晕了过去,这次还好直接躺在了床榻上。
喜塔腊氏觉得有些奇怪,怎的十五阿哥突然要给刘玳珍赐号了?
“大总管,你跟我说说爷为什么要给刘氏赐号,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鄂罗哩作了个揖,回嫡福晋的话,“咱们爷本来是取笑刘格格,说要给刘格格赐号傻子,刘格格去追逐咱们爷的时候,因为长期抄血经贫血晕倒了,正巧脑袋撞在桌子上了。”
喜塔腊氏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太医来过呢,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刘格格再放血,这小命儿就没了?”
喜塔腊氏忽的站起来,脸上惊愕万分,“真的有这么严重?子若,去跟刘格格说一声,万不可再放血抄经了!”
鄂罗哩也不拦着,毕竟是主子的一条命呢,不敢拦着。
“太子就是这么说的,爷怕刘格格不听劝,便骂了刘格格,可爷想着刘格格是为咱们爷尽孝道,爷这么做不合适,又放不下面子。然后就想着给刘格格真的赐个号,宽慰宽慰,不伤了刘格格的心。”
鄂罗哩说的头头是道,福晋也觉得这么做挺合适的,“瑞。《墨子·非攻下》中说: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是祥瑞,吉兆之意,善哉。”
“那奴才便去回复爷。”
鄂罗哩行礼要走,被喜塔腊氏拦住了。
“大总管慢着。”
喜塔腊氏让子青在自己嫁妆里,拿了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