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宗志一进去先看到的是玄度雅,不禁想立马冲进去看看林素曦。
“妾身给殿下请安,殿下此时就同妾身在外头等等吧,许大夫在给妹妹施针。”
乐正宗志来来回回的在暖阁门口徘徊,剑眉竖起,脸色十分阴霾,很是吓人!
“瑞宜人怎么样了?”
玄度雅也是着急,前一会许大夫说的是林素曦已经吃过一次药了,有着小产的迹象。
“殿下,妹妹人没事,只是孩子还不确定。”
乐正宗志听到林素曦没事仿佛舒了口气,但又听到孩子不好的时候,依旧是心如刀绞。
就在此时,真千羽带着宝珍来听雪小筑了。
“宝珍!给我跪下!”
玄度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抬头看着乐正宗志。
“妾身给殿下请安,这奴才就交给殿下处置了!”
乐正宗志甩起后袍,径直坐在了椅子上,细眼看着真千氏。
真千氏瞪着宝珍,看起来真像是宝珍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既然有人不打自招,还送上门来,正好应了乐正宗志心中的愤怒,大手一挥,看着真千氏问道:
“这是你的奴才?”
真千氏面色不喜,行礼道:“回殿下,正是妾身陪嫁而来的贴身奴才。”
乐正宗志看了看宝珍稚气未脱的面孔,一看便知宝珍不可能是凶手。
“怎的?真千氏是你指使这奴才给瑞宜人下的毒?”
问话的是玄度雅,玄度雅看这主仆俩坦坦荡荡的样子,不像是来认罪的,倒像是来揭发的!
宝珍神色紧张的赶紧磕了个头,“殿下、夫人,淑人从未指使奴才干过见不得人的事!”
乐正宗志看了真千氏一眼,面色难看的又看了暖阁一眼,对着宝珍说道:“你接着说,我倒要听听你们如何狡辩!”
宝珍又磕了一个头,更加坚定的声音说道:“回殿下、夫人,奴才并非是来狡辩的,奴才是来告发乌雅安人的!”
这倒是让玄度雅没有想到,难不成是因为之前大家来请安的时候的事而记恨上林素曦或者她玄度雅了?
是想折断她玄度雅的臂膀,来报复她吗?
“乌雅安人两天前喊奴才去告诉奴才许多话,让奴才转告给我家淑人,我家淑人这两天身子不舒适,奴才就没敢告诉。”
乐正宗志想不清女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冷着脸,语气不善:“接着说。”
“是,那日乌雅安人说的是瑞宜人和贝勒殿下吵得那么凶,如此的不尊敬贝勒殿下,瑞宜人必定是失了宠,如今瑞宜人还怀着子嗣,还是有复宠的机会,要是没了那孩子,再叫她如何扑腾,也是那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宝珍捏了捏衣襟,接着说:“就是这些话,乌雅格格让奴才回去告诉我家淑人,我回去的时候淑人正在发烧,头晕,想告诉也不能告诉啊,昨日奴才不当值,今日一早还没来及说,乌雅格格就拿了苹果来‘孝敬’我家淑人。并且说我家淑人和乌雅安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要求我家淑人替她撑腰。”
宝珍还要接着说,这时真千氏说道:“接下来的事,就由妾身自己说吧。”
“乌雅安人自打进了贝勒府以来,就一直向妾身示好,想让妾身平时照抚着她。但是妾身本就高傲,从来没答应要拿她当友人,只是最近阿布写信来,叫妾身多交朋友、少树敌,妾身这才再前天乌雅安人说了那番话之后,妾身便答应她,会给她撑腰的,哪知今日便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真千氏说出了缘由,乐正宗志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玄度雅也是回想着以前。
乌雅安人不像是个胆大的人,怎么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说不准还真是真千氏指使的,只是现在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吧?
“宝珍抬起头来回答我,那你为何不早早来告发乌雅安人?”
玄度雅叫宝珍抬起头,看着他们回答。
宝珍嘭嘭嘭就磕了三个响头,“奴才以为乌雅安人只是嘴上说说,哪知道乌雅安人不但对瑞宜人动了手,还对我家淑人也动了手。今早乌雅安人送来的苹果把儿上,也沾有毒药!奴才句句属实,请贝勒殿下、夫人明察!”
宝珍虽然抖得厉害,但是眼神不卑不亢,这倒是让玄度雅有些疑惑了。
难道这真千氏,真没有让乌雅氏做了这事?
“真千氏,那你怎么没事?”
乐正宗志盯着真千氏看,真千氏也是不卑不亢。
只有真千氏自己明白,如果现在没有不卑不亢,指不定哪天就得给乌雅氏那个剑人陪葬了!
“殿下,妾身不喜欢直接咬苹果吃,便叫奴才切了片,没有碰到苹果把儿,倒是切苹果的奴才,现在浑身抽搐、口吐血沫,怕是现在已经人没了。”
乌雅氏如今是想捶胸顿足的,甚至想把真千羽这贱蹄子撕成碎片!无奈被绑了起来了。
乌雅氏丝毫没有后悔的心,若是真让她说哪点后悔,就应该是不认真千羽当朋友!
“这两个奴才交到慎刑司去拷问,这乌雅氏由我来单独审问。”
乐正宗志甩了甩手,“要是瑞宜人和肚子里的皇嗣没事,我便对你从轻发落,如果有任何差池,你得陪葬!乌雅氏,包括你那在牢狱里的亲人!”
乌雅氏心里咯噔一下,从来没想过瑞宜人的面子这么大,性命这么贵,还要牵连上自己的家人……
到现在,她才有些许后悔。
可又一想,她的家人流放的流放,入狱的入狱,本就也没有被放出来的希望,要是这次真弄死了瑞宜人或者她肚里的孩子,那她乌雅氏一族才算是真的解脱了!
乌雅氏被关到了后院的柴房里。
说是柴房,可也是崭新的,甚至桌椅都齐全,不像是柴房,更像是为她准备的省训室!
“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乐正宗志心情很浮躁,但声音很冷静,因为他知道,乌雅氏是不可能再活着了。
就算是这样,他也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牵扯着几个人,以免以后再吃这样的亏!
林素曦身体固然是健康的,可也经不住多次的折腾,这次要是恢复过来了,他乐正宗志定不让别人再对林素曦动一根手指头!
乌雅氏闭口不提,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乐正宗志。
“说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才进贝勒府不久,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突然乌雅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何不爱我,为何不雨露均沾?”
令乐正宗志没想到的是,乌雅氏居然是这样的理由。
十四岁的小丫头,只因为这样一种理由去杀害别人,那真是可怕了!
人之初,性本恶,这话说的没错啊,古人还是有点用的,只可惜世人只懂的
:人之初,性本善。
“那你可知道,瑞宜人嫁给我近两年半了,在你嫁进来前不久我才知道有瑞宜人的存在,你连这么点耐心都没有,何谈雨露均沾?我连你是谁,是何样的女人我都不清楚,你凭什么叫我去爱你?!”
乌雅氏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只是她还是嫉妒林素曦,嫉妒的要命!
“呀啊!”
乌雅氏崩溃了,乐正宗志有更让她崩溃的话还没说。
“那你可知,瑞宜人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之所以爱她,是因为在我的心目中她就是我这辈子的爱人,唯一的,如今我们相认了,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小女孩,我只爱她一个!我乐正宗志就算不爱林素曦,也不会去喜爱、宠爱像你这般心肠歹毒的女人!你听清楚了,永远不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乐正宗志的话,无疑是对乌雅氏下了死亡通牒,乌雅氏只身一人来到贝勒府,愿望就是得宠,以后当上宠妃,复兴家族。
若是乐正宗志不喜爱她,且憎恶她的话,那么她乌雅氏活着也就没意思了。
“永远不会吗?”
乌雅氏的眼睛空洞的望着乐正宗志那张君颜,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像那屋檐的雨水,噼里啪啦。
“是,除非你一开始就是个好女孩,安安分分,我定不会薄逮你,宠幸只是早晚的事。”
乐正宗志一步一步的击垮着乌雅氏的内心,乌雅氏的心脏现在已经拧巴成了一团,甚至呼吸一用力,心就痛的难以忍受。
“那,那我还有重来的机会吗?”
乐正宗志摇了摇头,“这辈子怕是没有可能了。”
乌雅氏低下了头,想咬舌自尽。
“自裁是无法进入乐正家的陵墓的,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乌雅氏舌头都咬破了,却不得已而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才十四岁,不可能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力量去害层层保护中的瑞宜人,说出你的幕后指使,我让你风风光光的进妃陵,甚至可以对你的家人无罪释放。”
乌雅氏看着乐正宗志慌神,开始心动了,用她一个换全家的安康?
“流放的族人也能找回来吗?”
乐正宗志点头,“是的,只要你愿意。”
乌雅氏咬了咬牙,把嘴里的血沫咽了下去。
“瑞宜人厨房里的丫头,原本是真千氏在皇嗣院里的宫女,因为长得一般,但人很聪明,就在出宫的时候,拖关系打发到瑞宜人的院里了。瑞宜人很少开小灶,也就不容易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