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珍!给我跪下!”
玄度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抬头看着乐正宗志。
“妾身给殿下请安,这奴才就交给殿下处置了!”
乐正宗志甩起后袍,径直坐在了椅子上,细眼看着真千氏。
真千氏瞪着宝珍,看起来真像是宝珍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既然有人不打自招,还送上门来,正好应了乐正宗志心中的愤怒,大手一挥,看着真千氏问道:
“这是你的奴才?”
真千氏面色不喜,行礼道:“回殿下,正是妾身陪嫁而来的贴身奴才。”
乐正宗志看了看宝珍稚气未脱的面孔,一看便知宝珍不可能是凶手。
“怎的?真千氏是你指使这奴才给瑞宜人下的毒?”
问话的是玄度雅,玄度雅看这主仆俩坦坦荡荡的样子,不像是来认罪的,倒像是来揭发的!
宝珍神色紧张的赶紧磕了个头,“殿下、夫人,淑人从未指使奴才干过见不得人的事!”
乐正宗志看了真千氏一眼,面色难看的又看了暖阁一眼,对着宝珍说道:“你接着说,我倒要听听你们如何狡辩!”
宝珍又磕了一个头,更加坚定的声音说道:“回殿下、夫人,奴才并非是来狡辩的,奴才是来告发乌雅安人的!”
这倒是让玄度雅没有想到,难不成是因为之前大家来请安的时候的事而记恨上林素曦或者她玄度雅了?
是想折断她玄度雅的臂膀,来报复她吗?
“乌雅安人两天前喊奴才去告诉奴才许多话,让奴才转告给我家淑人,我家淑人这两天身子不舒适,奴才就没敢告诉。”
乐正宗志想不清女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冷着脸,语气不善:“接着说。”
“是,那日乌雅安人说的是瑞宜人和贝勒殿下吵得那么凶,如此的不尊敬贝勒殿下,瑞宜人必定是失了宠,如今瑞宜人还怀着子嗣,还是有复宠的机会,要是没了那孩子,再叫她如何扑腾,也是那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宝珍捏了捏衣襟,接着说:“就是这些话,乌雅格格让奴才回去告诉我家淑人,我回去的时候淑人正在发烧,头晕,想告诉也不能告诉啊,昨日奴才不当值,今日一早还没来及说,乌雅格格就拿了苹果来‘孝敬’我家淑人。并且说我家淑人和乌雅安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要求我家淑人替她撑腰。”
宝珍还要接着说,这时真千氏说道:“接下来的事,就由妾身自己说吧。”
“乌雅安人自打进了贝勒府以来,就一直向妾身示好,想让妾身平时照抚着她。但是妾身本就高傲,从来没答应要拿她当友人,只是最近阿布写信来,叫妾身多交朋友、少树敌,妾身这才再前天乌雅安人说了那番话之后,妾身便答应她,会给她撑腰的,哪知今日便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真千氏说出了缘由,乐正宗志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玄度雅也是回想着以前。
乌雅安人不像是个胆大的人,怎么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说不准还真是真千氏指使的,只是现在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吧?
“宝珍抬起头来回答我,那你为何不早早来告发乌雅安人?”
玄度雅叫宝珍抬起头,看着他们回答。
宝珍嘭嘭嘭就磕了三个响头,“奴才以为乌雅安人只是嘴上说说,哪知道乌雅安人不但对瑞宜人动了手,还对我家淑人也动了手。今早乌雅安人送来的苹果把儿上,也沾有毒药!奴才句句属实,请贝勒殿下、夫人明察!”
宝珍虽然抖得厉害,但是眼神不卑不亢,这倒是让玄度雅有些疑惑了。
难道这真千氏,真没有让乌雅氏做了这事?
“真千氏,那你怎么没事?”
乐正宗志盯着真千氏看,真千氏也是不卑不亢。
只有真千氏自己明白,如果现在没有不卑不亢,指不定哪天就得给乌雅氏那个剑人陪葬了!
“殿下,妾身不喜欢直接咬苹果吃,便叫奴才切了片,没有碰到苹果把儿,倒是切苹果的奴才,现在浑身抽搐、口吐血沫,怕是现在已经人没了。”
“一想起她小时候溺水的事,我这心里啊,就难受。”
桑棉姑姑只得劝完颜皇贵妃别再想那事了。
“娘娘,那事啊,您就别再想着了,揽月姑娘如今都成您儿媳了,马上要给您生孙子了,您在被以前那事困扰就不好了。”
完颜皇贵妃这才又恢复了笑容,摸摸自己额头的冷汗,拿出帕子擦掉了。
“不过我猜啊,素曦是宗志赶过来请安的,不然素曦应该不敢来。”
桑棉姑姑接过完颜皇贵妃用过的帕子,交给一等宫女换新的。
“这倒是,瑞宜人位份太低了,再者应该是忘了您长什么样,甚至有可能忘记您去过南城抱过她了呢。”
完颜皇贵妃摇头,“看得出来她没忘了我,只是不敢踏出第一步,就是位份太低了,怕冲撞了我。”
桑棉姑姑把新的手帕递给完颜皇贵妃,才说道:“这要是今天踏出了这第一步,以后她就惯了,不会这么拘谨了,瑞宜人不像是拘谨的让人不舒服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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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差点就吓到嗝屁了!”
林素曦出了这院子,就开始手舞足蹈的描述着。
玄度雅小声的说:“还没走远呢,你小点声!还有,不许说那不吉利的词!”
林素曦哦了一声,一直不再说话,玄度雅还以为怎么了,直到绕过假山之后,林素曦又开始激动地像一只小麻雀,开始叽叽喳喳。
“哇哦,我见到皇上啦,气质是真的好!”比电视剧上的气势强多了,不然也不会把她吓到结巴!
玄度雅当然认可了,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了,气质当然好了。
“那你以为呢,这可是百姓心目中的真龙天子,我们的父皇。”
林素曦疯狂点头,怪不得电视剧上有那么多妙龄的姑娘心心念念想要嫁给已经人到中年的皇上了。
就算不是图那荣华富贵,就算是贪恋那种傲视群雄的气势,也会有千千万女子附身前往的!
“我可得回去跟殿下说道说道,姐姐不是头一次见到父皇吧?”
玄度雅这几年也见了青鹰帝八九次了,但是还不敢像林素曦那样妄言皇上。
“嗯,见过好多次了。”
林素曦挽着玄度雅,走在树荫下,往回走。
“怪不得,姐姐一点都不害怕。”
玄度雅笑骂道:“我看你是真傻了,要是每次看见父皇都瑟瑟发抖,父皇会不高兴的,虽然做皇上要有威严,要有震慑力,但是这是对为人而言的,我等做儿女的,老是害怕也不是一回事!”
林素曦又是在玄度孕妇那里蹭吃的午饭,吃完才悄咪咪的打着嗝回到自己房里,呼呼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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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感觉吐蕃并不是真心想求和,这应该只是缓兵之计!”
乐正宗志说完话,再一次感觉青鹰帝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
除了青鹰帝,其他大臣似乎有意无意的也会瞄他一眼,很奇怪。
“微臣认同嘉贝勒的看法,吐蕃的可汗向来狡猾,不会这么容易就求和的。”
一位长相圆润的兵部大臣说道。
青鹰帝不是不知道吐蕃新可汗的品性,虽然感觉乐正宗志的看法也有道理,但是更有一方面是因为可汗新上位,多少百姓有些不服,士兵战士不好好打仗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是万一把吐蕃攻打下来,成了翼宿国的土地,那也是不好的,在西边的那些原始部落对翼宿国不利。
“派去的探子怎么说?”
青鹰帝看了眼新可汗写过来的求和书。
笔迹上头似乎有些潦草,按道理给翼宿国这样的泱泱大国理应是工工整整的由可汗的部下代写的,要是可汗亲自写的,不如放他一马。
“回皇上,派去的探子说吐蕃的三个部落联合闹分裂,百姓苦不堪言。另一个插进皇室里的探子飞鸽传书说,新可汗的地位十分不稳,想出兵攻打下波斯的两座城池来巩固地位。”
青鹰帝点点头,乐正宗志也仔细想着其中的事。
“父皇,您怎么看?”
青鹰帝打了半辈子杖了,似乎很同情新可汗上位的坎坷。
“既然求和,又没拿出实质性的原因,那就派兵驻守边关,保护波斯国,等吐蕃下一次求和。”
大臣们散了之后,用奇怪的眼神跟乐正宗志告辞,乐正宗志转头看见青鹰帝面色不善,想拔腿就跑。
“父皇,儿臣也告退了。”
青鹰帝大手一挥,黑着脸说道:“把门关上,你们退下。”
???
乐正宗志有点害怕了,这样的青鹰帝在他沉迷戏曲暴揍他的时候才会有。
太可怕了。
“乐正宗志!乐正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乐正宗志一脸懵逼,他又咋的了?
“福林,昨日嘉贝勒宿在了何处?”
福林走到青鹰帝面前,看了眼乐正宗志的脖子说道:“据记载,嘉贝勒昨日是宿在了真千淑人的屋里。”
乐正宗志更加不明白了,这是咋的了?他和谁睡都要管吗?
青鹰帝一怒之下,叫一本奏折飞向乐正宗志,以抛物线的形式对乐正宗志的脑门进行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