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他心动了！
就算没有景家，他也定要让《少年包青天》传到陌国的每一个角落！
毛掌柜不动声色的按下心中的激动之情，看向景南风的目光更加和善了。
“呵呵，景家主不愧是经商之人，比之老朽想的要长远多了，不知景家主想如何合作？”
景南风一看有门，暗道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
“在下有两个提议，一是毛掌柜将话本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在下，由景家销往其他地方，二是由我景家全权负责在各个店铺印刷，卖出所得利润以分成的方式分于文渊斋，不知毛掌柜更倾向于哪一种合作方式呢？”
哪一种？自然是第二种。
如今文渊斋负责整个京城话本的销售，已经印刷不过来了，哪有时间再去接额外的单子？而第二种他只需要将手稿交给对方坐等分成即可，何乐而不为呢？
因着文渊斋如今是皇家书斋，就算对方再大胆，也不敢明晃晃的盗取话本自己印刷去买卖，因此景南风才会找上们来，同样这也是他送上来的诚意，暗示他景家不会去做也不屑去做。
只是......这利润如何分成，才是他们二人想要谈判的重点。
毛掌柜思量了片刻，面色郑重的看向景南风。
“景家主是爽快之人，老朽代主子同意这次合作了，只是这第二种合作方式的利润分成是老朽做不了主的，还请容我禀报主子，咱们再行商议。”
景南风点头，很是理解毛掌柜的难处，他如今倒是猜不透他口中要请示的主子到底是谁，毕竟如今在外人看来，文渊斋做主之人还是个迷。
“自然，那在下便在客栈等候毛掌柜的好消息。”
***
今日的京郊别院里，也来了一位访客，那就是有弥勒佛之称的馨香园掌柜范世安。
给他开门的容叔一愣，继而犹疑了片刻。
“原来是范掌柜，今日不是月初，你怎的来了？”
将军府旗下的十二家铺子每月月初都会来送账本，容叔对十二人是非常熟悉的，只是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委实有些奇怪。
范世安脸上笑呵呵快挤没了双眼，朝着他拱手行礼。
“容叔，我今日是来拜访主子的。”
容叔双眼一厉，“你怎知主子在这儿？”
能够知晓主子在别院的，也就只有文渊斋的毛掌柜而已，难不成是他透露出去的消息？
范世安见他一脸戒备，暗道自己是没说明白，让对方给误会了。
“小人因着铺子里的事情拜访了毛掌柜，向他寻求高人指点，这才有了今日拜访一事，容叔放心，此时只有小人知，是我独自一人来的。”
这样？
“先进来吧，容我去禀告主子一声。”
一刻钟后，夏婉柔在客厅里接待了他。
这位范掌柜挺着偌大的啤酒肚，端的是一脸富态，双手还带了些用油纸包裹好的各色糕点，似乎是有备而来。
“属下参见主子。”
“范掌柜请起吧，这里是别院没有那么多规矩，坐下便是。”
“多谢主子赐座。”
待范世安坐到下首的位置，这才有空去看自家小主子，便见夏婉柔一派淡然神色，小小的人儿身上透着一股子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稳重，心中更是对毛掌柜说的话信了几分。
“范掌柜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回主子，属下听闻文渊斋之所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起死回生，日进斗金，是因为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因此今日特意前来拜访，请求主子为馨香园出出主意来提高铺子里的进项。”
夏婉柔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起了试探之心。
“指点？文渊斋之所以有今天是因为有了文渊先生的故事，而馨香园卖的是糕点，和文渊斋完全不同，你又如何晓得这里就有你想要的指点之法？”
“呵呵，主子说笑了，文渊斋有文渊先生的话本虽然是顶顶重要的，但这摆擂台、重新装修、增加借阅室等手段却是上乘的经商之法，属下别的本事没有，眼力还是有一些的。”
倒是实诚，一句话就点出了他看中的地方。
这下，夏婉柔看向他的目光便带着一丝丝赞赏了。
在文渊斋提高盈利之前，馨香园的利润一直是位居十二铺子之首，能够有之前的成就看来这位范掌柜并不是全凭运气，而在经商上确实有一手，不然文渊斋之事过后，其他十家铺子的掌柜还没找来，只有他起了这个心思呢。
这人，当真是敏锐的紧啊。
“馨香园的点心，都有什么？”
范世安一看有门，心中大喜，屁颠屁颠的把手中的各色糕点给呈了上来。
“主子您请看，属下各样都照着最好的品相，挑了几块带过来了。”
“看来范掌柜是有备而来。”
点心都准备好了，就冲着这份机灵劲就知道他脑子活泛。
待包着点心的油纸一一打开，夏婉柔便看到了一层又一层的古代点心，馨香园主打的是这个时代特有的一些糕点，像是桂花糕、杏仁饼、栗子糕、双色豆糕一类，而蜜饯则是五花八门，以桔子、海棠、蜜饯李子为主，做工看起来极为径直，花样繁多。
夏婉柔拿起糕点和蜜饯一一尝了几口，便发现味道很是独特，比之现代吃过的那些好多了。
不过......
“这些糕点，涵盖了铺子里所有的种类？”
“是。”
夏婉柔将一块四四方方的绿豆糕拿在手中思量片刻，说出了她的理解。
“你这铺子，缺的不是经商之法，而是创新。”
这些糕点她看过了也尝过了，统一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虽然味道极好但偏硬，吃两块很容易就腻了，还得配着茶来吃才行；而且无论是哪种糕点不是方的就是圆的，顶多上面多个福禄寿的大字或者是一朵花，毫无新意可言。
啊？缺乏创新？
范世安懵了，“这......京城之内，当属馨香园的糕点种类最为齐全了。”
就这，还缺创新呢？主子您莫不是在蒙我？
夏婉柔点点头，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