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走远的一老一少,却是心情舒畅地走在左府内的小径上。
“祖爷爷今日这番举动可真是神来之笔。为爷爷和左伯伯他们保下了一丝生机。八日之后,能避免一方祸乱,便是多了一点机会。毕竟,我们从未见过幕后之人的势力究竟有何等的实力。”
话虽如此,但重天知道,那幕后之人的实力必然不在各国第一世家之下,否则,重家如何会被人控制在手中,左家又如何会被其渗透了这么多年。
但,不论那幕后之人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论那人是神是魔、是人是妖,她都要将那人所有的阴谋打破,让其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机。
想算计各国第一世家,伤害她的亲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还要隐于幕后做那逍遥之人,不沾半点污名。想得倒是挺美好,可惜,她重天不答应!
“小家伙不用担心。或许那幕后之人势力强大,但像左家这等传承千年的世家望族,其底蕴亦是不可小觑的。”南羽彦风神秘一笑,又慢悠悠地说:“老头我曾与左家的祖长老有过交集,那可是一位心智手段都不输于我的天才。只不过多年不问世事,以至于让人几乎淡忘了他的存在。”
“祖爷爷是说,这左家还有一位祖长老坐镇?”重天不解了,“那左家乱成这样,他为何没有出面?”
重天是真的不理解了。各世家的长老不就是为了确保家族的安危和长久发展才存在的吗?这左家嫡系一脉被阴谋算计,再迟些日子都要被人赶尽杀绝了,那祖长老都不见踪影,这是何道理?
“呵呵……小家伙终于也有不知道的事了。”这回,南羽彦风终是在自己这宝贝小耳孙身上体验到了,他身为长者在阅历上所带来的优越感了。
看便宜祖爷爷一脸自得的模样,重天不由翻了个白眼。
“祖爷爷解释给你听。”南羽彦风笑眯眯地说道,“因为泽天大陆上已然再无武神,所以武尊巅峰便成了这世间最强。但也因此,在各国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武尊巅峰强者不可参与俗世纷争。”
听这一番解释,重天了然地点点头,但又疑惑道:“若是被灭门屠族也不得插手吗?”
“自然不是。被灭族还不能出手,那要这一身实力还有何意义?”南羽彦风微微叹息,“危及家族存亡之际自是可以出手,却不能下杀手,除非对方也是武尊巅峰强者。”
“还有这规矩?”重天觉得不可思议,“这拥有大陆最强的实力,却也是最大的掣肘。当真是不自在!”
闻言,南羽彦风微微一笑,“有句话说得好,‘在其位,承其重’,泽天大陆如今只有八位武尊巅峰强者。何为巅峰?那是半步登神的存在,即使是武尊九阶的实力也是半步之差缪之千里。所以,这般强者若是可以随意入世,这世间势力还如何平衡稳定?”
“哦?”
重天略微有些惊讶,武尊巅峰竟是如此与众不同。她一直以为武尊巅峰也同武灵、武圣这些等级的巅峰一样,只是九阶气劲圆满只差一朝突破,在强度和力量上与九阶并无不同。
“武尊巅峰是成神的一道分水岭,若能顺利从九阶提升至巅峰,不异于一次锻体重造。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也是极度危险的,更有无数人陨落在这一步。”
“原来如此。难怪,整个泽天大陆的武尊巅峰强者屈指可数。”
“当然。老头我的兄弟、朋友,陨落于此的不知凡几。否则,我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孤家寡人,平时连个能动手切磋的人都没有。”南羽彦风说完,已是一脸的落寞。
看着一向玩世不恭却心思通透的便宜祖爷爷露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重天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怜惜。想来,这一位朱羽国身份最尊贵的老人家,其实也是一个孤独之人。她深知,那种世间之人繁多却心中空空如也的寂寥萧索之感。
仿佛走过了春华秋实,最后万物凋零。明明一切都还继续着、循环着,世间却只留下了自己一人独自前行。不论是艰难险阻亦或是康庄坦途,都不会再有人生死相随。
“祖爷爷,你还有我啊,也有我家老祖宗。有我在,就一定会让你们长命无疆,永生不死。”重天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她这番话并不是宽慰,而是实话。只要她能成神,就有办法炼出九品十全液。
这十全液还是她在雪青衣给她看的古籍中得知的,后来她又询问过他那书中所说可是真实。她记得,当时雪青衣便告诉她,这药液炼制的条件十分苛刻,不仅要有异火,还要求武者必须成神,用其神级气劲溶于药液之中方可。又因这药液的效用太过逆天,所以就连远古众神时期也显少有人炼成。然,即便偶尔有那么一位成功,也会在最终融合时因为耗尽气劲力竭而亡。
但她却偏偏不信这些传言,只要有药剂配方,必然也是有人成功炼制过的。所以,终有一日,她定要炼出这九品十全液,让身边之人可以伴着自己,永生不死。
所以,武神,这个现世之人不可能达到的等级,也不能阻挡她。
她重天,必定要打破这世间所有的不可能,站在世界巅峰。
“小……小,小家伙,你刚刚跟祖爷爷我说什么?”南羽彦风被自己的宝贝小耳孙这一席话惊得,差点魂飞天外。
神呐,永生不死那是什么概念?上古众神都不可能真的永生不死,他这宝贝小耳孙是如何敢说出这样一番豪言壮语!
“祖爷爷,我从不说大话。之前的话,我一定会兑现的。这世间,任何事、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我重天要做之事。”重天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便宜祖爷爷,掷地有声地说道。
“好,好!祖爷爷等着那一天。等着老头我的宝贝小耳孙兑现承诺,凌驾泽天大陆的那一天。”南羽彦风相信重天不会无的放矢,此时他既欣慰又激动地红着眼眶,看向眼前不过十一岁的宝贝小耳孙。
他就知道,这个孩子看似冷漠无情,实则心中爱憎分明,极重情义。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孩子也没有辜负重玄泽与他的殷切期待。
就在南羽彦风和重天回到住处时,左易也急匆匆地赶来了。
“左易见过老祖宗,老祖宗万福金安!”
“嗯,起吧。”南羽彦风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男子,“气质潇洒飘逸,一身浩然之气,相貌精致昳丽,倒是一个不错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