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要上学,久了许霓养成了稳定的作息。虽然还有些倦意,但时间点到了差不多也会醒一次。
窗帘没完全拉好,看似严丝合缝地闭着,实则不然。许霓朦胧睁开眼时,窗外明媚的阳光就照射她右眼睑附近。姑娘不满地哼哼着,重新闭上眼,将脑袋侧了个方向,“今天放假吧……”
“嗯,今天还放假呢。”男人答。
“那我睡个回笼觉。”许霓哼哼唧唧地转了个身。
“好。”男人的声音带着些慵懒,似乎也打算继续睡。
许霓蹭了蹭枕头,调整好舒服的姿势,但在即将进入梦乡的前一刻,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又慢慢的醒过来。
具体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如果非要具体的说,那就是和以往相比,今天的身体状态很不一样,尤其是脖子以下,脚踝以上。
但是睡意还很强,眼皮很沉,许霓便懒得睁开。
她一点一点往叶修远身边蹭过去,小手光明正大的搭到叶修远的腰上。
好像因为抱上熟悉的人,许霓觉得那种奇怪的感觉那种奇怪的感觉少了不少。
只是被她抱着的男人,被刺激得身子忽然一僵。
叶修远觉得自己的嗓子都是僵硬的,隐忍地问:“霓霓,你还打算睡吗?”
“当然要睡了,今天实验室又不开门我想勤奋也没有机会,那还不如多睡会儿。”许霓说完后,又用脑袋蹭了几下叶修远肩,呼吸也渐渐慢下来,看样子是要进入昏睡了。
“如果要睡了就别抱着我。”
叶修远的语气与前面一致,但因为这话里带着个“别”字,许霓听着就觉得叶修远对自己很不友好。
“为什么,我又没把你怎么了,怎么抱都不让抱!”刚开始是有些不高兴,到后来说着说着许霓就带上了些小脾气。
人都有些逆反心理,叶修远越是不愿意,许霓就抱得越紧,当叶修远注意快来的时候那姑娘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叶修远:“……”
男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在这一瞬间沸腾了。
之前他还保持着挺绅士的态度,但既然她当了耳边风,又点了火,那也只能让她来灭了。
“别亲了……我想睡。”许霓抬手推那男人,“我不抱你总行了吧。”大早上的这男人又见额头又见耳朵但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叶修远也没应她,只是特别认真的继续亲她的耳朵。
“叶修……”许霓还没把男人的名字喊全,就感觉自己脖子湿漉漉的。
还真是混蛋,大早上的还没经过过她同意就亲到脖子了。
“我还没同意呢……你尊重点!”
虽然已经被叶修远一点点带入气氛,但介于那混蛋影响了她睡觉,许霓就很不满了。
不同意意味着不愿意。
叶修远一向尊重她,也不打算做出什么强迫她的事。
习惯性地说了礼貌道歉,“抱歉,太急了。”
说完他把这姑娘从自己身上轻轻掰下来,坐起身,打算去浴室自个处理。
他人还没走几步呢,后背就被小枕头击中,空气中回荡着过年又羞又恼的叫骂声,“叶修远你还真是变.态,你竟然……竟然……”
“竟然”后面的话她就没说了,就仿佛叶修远变.态到极致,他做的事她已难以说出口。
叶修远转过身看她的时候,那姑娘也裹着被子靠着床头,她乌黑的眼眸带着水光,好像还有一点点红。
这样情况变成这样,叶修远有些不明白。
他承认前面他的确有些急,不过也就亲到脖子而已,他手也没乱摸。
这尺度也不大,算不上变.态吧。再说了,他们是夫妻,尺度再大点的事又不是没做过。
见叶修远定定的看着自己,脸上是外带着点无辜的表情,许霓差点被气的脑子出血,破口大骂道:“你个大流氓,竟然趁我睡觉的时候把我衣服全部脱了!”
夫妻有点小情.趣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叶修远这样很不尊重人,哪里是情.趣,分明就是耍流氓。
最可恶的是耍流氓了还要装无辜!
诚实守信这个道理难道还要她来做不成吗?
许霓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抱裹了裹被子,将半个脑袋缩进去,只留下一双含着泪水的眼眸。一副受了侵犯的样子。
叶修远在这时候才总算明白她前面在气什么。
他都快被逗笑了。
昨天以“爸爸”自居,奔放洒脱,签字裸睡的姑娘,今早红着眼睛含着泪骂他脱了她的衣服。
反正也闲着,那就陪她回忆一下昨晚的事。
还有两个老公的事。
“叶太太,我好委屈哦。”
床檐得一角出现塌陷,男人坐了回去,又重新说了句:“对于你的控诉,我只能说自己是被你诬陷的。”
叶修远戏精地眨巴自己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你还……”对于变态如此不讲理,许霓有些欲哭无泪了。
要是以往,许霓就要冲上前用武力和叶修远一决高低。虽然她多半打不过叶修远,但叶修远也是从来都让着她的。
那问题是!
她现在没穿衣服!
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到头来也只是便宜了那变.态!
许霓当然不打算为这大点事掉金豆豆,但叶修远总姑娘眼眶红红,总觉得这她下一秒就要哭成泪人。
于是走向前强行把她抱到自己怀里。
嗯,没有身体直接接触。她的身体周围裹着两大圈被子。
许霓见时机大好就直接过来过去,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
狠,是真的狠。
这劲大得要是也没穿衣服,肉都能被她咬下来了。
他昨玩为了防止和那裸睡的姑娘发生意外穿了比较厚的睡衣。
“叶修远是故意的吧?”
哪有人端午节了,还穿着大冬天的珊瑚绒睡衣睡觉?
“要是等会儿没道理的人是你,你刚刚要的都是要陪给我的。”
“好,”说完她又把叶修远的脖子上啃了一下,力道却稍微变轻了一些。
虽然觉得自己有道理,可是还是莫名心虚。
叶修远把许霓的脸摆正,很是宠溺的亲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在她耳边喃喃的:“昨晚我要给你穿衣服,结果不让我不穿的那个人是你。”
“啊?不可能……这么不要脸的事我做不出。”许霓本能否认。
“那你回忆一下?”
“可以。”
“昨晚我们去随寻双那边的事很有印象吗?”
“唔……哦,有吧。”姑娘说完陷入回忆,她开始想自己喝完酒之后的事。
好像也没完全断了片,那些不要脸的事她大概还是记得的。
“那你记得最后自己不想穿衣服的事吗?”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胜利者的喜悦神情。
“不记得!你别凭空诬陷我。”
许霓打算耍赖,毕竟那么不要脸的事她是绝对不会承认。
叶修远像是料到了一般,平静地笑了笑,“知道你不认,所以你昨天签字的本子我收好了,要看吗?”
许霓:“……”
“要吗?”男人再次确认。
“不了。”许霓扭头拒绝。
见她这副反应,叶修远也能猜出个大概,他伸出食指用指腹缓慢摩挲着她的下巴,“那你要是继续诬陷我怎么办?要不还是看一下?”
“不了……我认就是。不是你的错,前面……前面错怪你了。”迅速地承认完错误后,许霓用手推了推叶修远的身子:“你快走吧,我还要穿衣服呢。”
“嗯?”男人她的反应很不满。
许霓还需要脸的,现在一心想把衣服穿上,便懒得搭理叶修远,“你别‘嗯’啦,快走快走,别在这浪费时间。”
叶修远不打算离开,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不记得前面是怎么答应我的了?”
“我又答应你什么了?”
“你前面答应我,怪错会赔给我。”
叶修远笑得特别温柔,许霓被他看得满脸通红,最后小声的嘟囔了句:“想当狗就咬吧,轻点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男人就特别不要脸的说了句:“好,当狗。”然后开始在锁骨旁种草莓。
男人很有技巧,许霓也不难受,就自动默许了他接下来的行为。倒是叶修远这回学聪明了,他在许霓犹未尽的时候结束了舌吻。
“前面没经过你同意,你那么生气。那我现在收点利息,”他顿了很久将悬念留得很才接着说:“可以吗?”
亲着亲着忽然没了,任谁都有些不高兴。
许霓连看都不看叶修远一眼,扭过头,撇了撇嘴,神情淡漠:“……哦,不可以。”
许霓表示他要不问,她就默许了,可既然是问了,她就该有女孩子的矜持。
叶修远友好地捏着姑娘的指节,好心提醒道:“我前面在睡觉的时候是你撩我的。”
“有吗?”姑娘怔了怔,但依旧装傻。
男人轻笑了两声,指明罪行,“没有吗?是谁前面都挂在我身上瞎蹭的。”
许霓听完也不应话,叶修远见她脸有些红便知道自己的提醒还算有用,“宝贝,把自己点的火灭了?嗯?”
许霓本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听他这么说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但她莫名有些逆,不想顺着叶修远的意思,便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嗯……出门右拐,有浴室。手工劳动这么多年了,不能忘本。”
“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要不你再说一遍?”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窗外的云逐渐散开,室内的光线比之前更明亮,那一缕从窗帘缝隙滑落进屋内的阳光就这样映到男人眉目分明的脸上。
“传统手艺要好好爱惜嘛。”
许霓说完裹着被子就要跑。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现在要是不跑,待会儿不仅皮要掉一层,说不定连骨头都没了。
“哦?”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坏,不过他这回也没伸手去捞人,只是轻轻拽住被子的一角。
许霓顿时就怂了。
因为昨晚裸睡,现在没穿上衣服,被子被人拽住,就如兔子的尾巴被大灰狼给勾住。
“不跑了?”男人问。
许霓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被对叶修远,扯扯身上的小被子知道那头被人拽的很紧,最后败下阵来说了声,“不跑了……”
“没事,你尽管跑,我不追。”
叶修远语气平缓,斯斯文文的笑着,但许霓知道那是笑里藏刀的。
“那你倒是放开被子啊……”
被子在他手上,她怎么敢跑?至少她没本事背的叶修远光溜溜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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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叶修远这只狗给骗了。
最后真的半推半就帮了他。
作为一个矜持的姑娘,她当然是拒绝当然是学习传统手艺了。
但那只“狗”就是个就是个混蛋,连当狗都不配的混蛋,竟然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以皮相诱之。
过程就那样,难以描述,也不能表述。
从迷糊中缓过神时,叶修远正打算抱起她,许霓用另一只手扯了条毯子隔在叶修远和自己中央,充当遮羞布。
叶修远见她现在只剩下一只手能拿毯子,也便不再为难她,帮着她裹上一层毯子,才重新把人抱起。
再后来,许霓就坐在洗浴台上,看着叶修远为她洗手。
上洗手液。
揉出细泡泡。
开水龙头冲洗。
一套流程下来,又将流程再重复了一遍。
许霓默不作声的看着叶修远,全程摆着冷漠脸,最后以女王的姿态收回手。
她咬了咬牙,羞恼道:“这事情仅此一次,以后绝无仅有。”
话里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好。”男人从善如流,转而又随口解释:“我也不想有第二次了,传统手艺和之前的体验想比还是要差点。”
许霓:“……”
来人啊,快把那流氓抓进牢里。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可后面许霓特别愤慨地骂了句:“我怎么就让你这混蛋当老公?”
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特别是“老公”那两个字,那感觉都快被她咬烂了。
叶修远也只是任了,他把她抱到床上抚了抚她的背,顺着她的意思道:“乖乖,不生气了,我混蛋就是了。”
“混蛋!”她又骂。
叶修远自知理亏,也不打算与她争辩些什么,“嗯”了声又问道:“今天要穿哪套衣服?老公去衣帽间帮你拿过来。”
“随便拿套家居衣吧,我今天不出去了。”
只是许霓一说完话,叶修远忽然注意到两人对话间出现的一个称呼“老公”。这两个字是激发他无数的联想,尤其是昨晚的事。
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她说。
她有两个老公。
两个!
“哎,你不是说帮我拿衣服吗?怎么赖着不动?”许霓还以为叶修远是神游了,便用手掌在他眼前挥了两下。
男人回过头突然发声:“昨晚的事都记得?”
“嗯。”许霓老实地点了点头。
“那不如……”叶修远把姑娘重新抱到腿上,借着手上的优势拿来了放在床头柜旁的水杯,“咕嘟嘟”我喝了小半杯:
“不如我们聊聊你有两个老公的事,我花了一个晚上,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白月光不是我。从前的事就让它翻篇,但你此刻又有两个老公的事,就是当下的事。”
“咳,”许霓也在喝水,但她明显是被水呛到了,又一连咳了好几下。
她握着水杯难以置信地看着叶修远,“白月光是哆啦a梦,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但你不能凭空捏造我有两个老公。”
怎么可能有两个老公,从小到大也就喜欢过他这一个男人了……
“你昨晚信誓旦旦的说有两个,还同意让我帮你解决重婚犯法的事。”
许霓:“……”
在快速的过一遍昨晚发生的事后,许霓终于知道自己的第二个老公是谁。
不能说,那太羞耻了。
打死都不能说的,不然会被叶修远笑话死的。
说不定会笑话上一辈子,还借此欺负她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