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先生对我这个小舅子也非常好,平常的时候经常帮助我们家,他还出钱,让我在神田开了一家京都料理店。
他对我很照顾,要是他跟姐姐走到这一步之前,能找我聊一聊就好了。
我姐姐的问题真的很大,这一点我也是深有感触,只是我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我当时应该要注意到的才对。”
第二个出庭作证的是作为受害者的弟弟,也是被告人樱小路要一小舅子的刈谷川。
对方一出庭说的话,虽然表面上看好像是在维护樱小路要一,表明对方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作为受害人的姐姐樱小路雫却有很大的问题。
但是背地里的意思完全就是把樱小路要一当做杀害自己姐姐的凶手一样。
常磐庄吾看了一眼,站在法庭中央的刈谷,对方也是一个重要人物之一。
樱小路要一被关起来之后,家里面的钥匙等一系列东西都委托由他来保管,包括作为案发现场房子的钥匙,还有樱小路要一的财产。
常磐庄吾曾经多次联系刈谷,想要去案发现场看一下。
但是刈谷接到电话之后,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推脱,导致到现在为止这些事情都没有成功。
而他最大的借口是因为本身他人并不在东京,而是在神田,而父母身体不好,父亲更是因为女儿死一直在住院,所以一直没有时间来东京。
便一直没有带常磐庄吾他们前往案发现场。
虽然常磐庄吾他们在案发现场所在的小区已经转过一圈,但是真正作为案发现场的房子却一直没有进去过。
本来常磐庄吾以为对方连这次庭审都没有参加,没想到去作为检方的证人出席了。
“被告人性格如何?”乌田检察官对自己的第二个证人刈谷问道。
“平时很温和,是一个很好的老好人,不管对谁都很照顾。”
乌田检察官听到这话笑道:“也就是说有不温和的时候吗?”
刈谷听到这话,继续回答道:“一起打游戏的时候,要一先生,如果输了的话,就会非常生气。
有时候也是一个容易上头冲动的人。”
常磐庄吾听到对方的话,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大腿。
按照对方说的话,法官很容易就相信被告人樱小路要一是那种平时很温和,但是一旦触及到某些事情就会冲动杀人的类型。
完美的符合了这个案子检方逻辑链条上面凶手的特质,作为检方的证人,说的话还真是好。
乌田检察官问完之后,法官对作为辩护律师的常磐庄吾问道。
“辩方律师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
常磐庄吾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疑惑,要对证人进行提问。
常磐庄吾一边说着一边就站起来走到了刈谷旁边,笑着看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刈谷。
“刈谷先生,你刚才说,樱小路要一先生跟你打游戏,如果输了的话,就会很生气。
我想请问一下,是每一次打游戏输了都会生气吗?”
刈谷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并不是每一次,有的时候会。”
“有的时候是什么时候?频率高吗?十几次当中有一次?还是经常性的?两次当中就有一次?”
“我记不太清楚了,因为大多数时候打游戏,我并不是能打得赢樱小路先生,但是他输了游戏之后确实会很生气。”
常磐庄吾听到这话,笑着说道:“所以说樱小路要一和你打游戏,只是偶尔输了的时候,偶尔发了一次火,是一个极小概率的事情。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就像打高尔夫一样,偶尔有一次一直顺风顺水的,结果到最后的时候一直进不了洞,反正让对方赢了。
会生气的话也很正常吧,毕竟这是人的正常反应,这个是所有人都有的情绪。”
因为法官是一个比较老的老古董,平时的兴趣就是打一打高尔夫,所以常磐庄吾才用这种方法来举个例子,以便对方可以听得更懂一点。
“可是这种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正常反应的事情,毕竟偶尔遇到个挫折所有人都会发火生气。
为什么会让你得出一个樱小路先生是一个很容易上头冲动的人?
是因为还有其他什么事情作为佐证吗?可以多举两个例子吗?”
刈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我的个人感觉,也说不上来什么具体的事情,就是相处久了,有这种感觉罢了。”
“是吗?只是感觉吗?
没有来由没有证据的感觉,并没有其他事情,但却可以让你产生这种感觉?
没有原因,只有结果?”
刈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相处久了,都会有这种感觉吧……并不需要说出什么事情来。”
常磐庄吾看着面前的刈谷,一直在神田不愿意来东京的家伙,这次竟然能作为检方证人出现,总感觉有点问题。
因为对方作为证人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如果说不来的话,检方应该也不会强求才对。
“总是能说出两件事情来的吧?竟然会对一个人产生某种印象,就一定会有产生印象的这件事情吧!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还是说只不过是你特意说出来的?只是为了给樱小路先生贴上一个符合凶手的标签。”
乌田看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刈谷,在旁边说了一句:“常磐律师,每个人相处久了,都会对对方有印象吧。
这个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根本不需要什么具体的事情吧!”
常磐庄吾看着对面的乌田笑着说道:“会产生标签的影响,一定会有事情。
就比如说乌田检察官,我对你的印象是你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这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法庭上面曾经突发心脏病,所以才会有对你身体不好的印象。
所有事情有结果,必然会有原因,怎么可能连产生印象的事情都没有,就会产生印象,而这个印象恰好给被告人贴上一个符合凶手的标签,这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