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行闻言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今日犯了大忌,后背不自觉的冒出一层的冷汗,幸得,幸得今日少主没有因此恼怒!尚行抹了下额头上的虚汗,今日他也是因着信合在洛河帝君面前打了包票,心急了一时没有把握住分寸才拿帝后来劝说洛秋玄——他可不想事情没办好,还惹上一身骚,之前的莫悟便是他的前车之鉴,当初为洛秋玄提亲,非但没让帝君与洛秋玄的关系缓和,反而嫌隙又大了些,被帝君罚去天水渊看水牢至今还没回来。
但洛秋玄今日的反应着实奇怪了些,尚行在庆幸之余更多的是不疑惑“少主今日很是不同!”
信合的眉目之间笼上一层担忧,但也转瞬即逝。他虽与尚行交情不错,但还未到完全交心的地步。关于洛秋玄修炼的功法除了他与太渊谷的那几人外也就只有当初给他功法的齐鸣道人知晓,就此他还曾和齐鸣道人探讨了一番,当他知晓洛秋玄不会因着弑天诀的霸道而迷失心智时便没有再去管他,但以今日的情形来看,随着他功法的日益精进,人越来越冷酷无情了些,这并非是好兆头。连带着因那股威压带来的惊喜也减弱了不少。
但信合生来便带三分笑,纵使心中有事,他人也看不出分毫。尚行所见便是信合一脸的悠哉,虽未幸灾乐祸但绝对没有与有荣焉的觉悟,不由得暗恼“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当时怎么不提醒我?”
信合耸了耸肩“你都说出来了,我再去提醒岂不是让小北渊也怨恨我吗?本君才不会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尚行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见信合完全不为所动样子,一甩衣袖“我就是交友不慎,才找了你这个朋友!”
信合呵呵一笑“你我本就是为躲清闲来的,何必想那么多!既然已经来了这四重天,咱们就好好的转转,也不枉咱们走了这一趟,回去还要落几个白眼”
尚行气急“还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提议的,咱们会平白受人嘲讽?”
信合斜睨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直面着他“我若不将你带出来,帝君要为少主与云家连线结亲的事就会落到你头上,还不感谢我!”说着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尚行被他的话砸的一愣,急追了两步“你说什么?御思云家要与少主结亲?这怎么可能!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信合笑了笑“本君神通广大,八面玲珑,千帝山上什么消息能满的住我?!”
尚行兀自有些不信“帝君不怕再次与少主的关系弄僵了?这般干涉少主的事,就不怕将少主惹怒?”
“云家手中有少主想要的东西,帝君帮忙牵线,成或不成都有帝君担着,小北渊只要点个头,不用做任何事情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多好?”信合道“帝君这次是真的转了性,想要修复与小北渊的关系。只可惜,帝君的觉悟还够,那些曾经给过的伤害也不能抹除,也不管小北渊愿不愿意他这般做,承不承他这个情,就这般私自定下了云家的婚事!不过也是,帝君向来自大独裁惯了,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又怎会管他人的想法感受?!怕只怕又会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两头不讨好……”
信合一边感慨一边吐槽,还呵呵笑两声,很是期待洛河帝君再次被洛秋玄打脸的样子。
尚行亦是觉得如此,问道“是云家的谁?”
“当然是与小北渊关系最好的云家第一天才云袖了,其他人帝君能看上眼?又或是能让云家大出血将压箱底的宝物乖乖拿出来?!”信合的嘴角隐含嘲讽,不过隐藏的太深,他人无法窥见,面上所见依旧是那般的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唠些家常,说一些帝君家的八卦而已
尚行一听便知晓那东西应该是在云袖众多陪嫁中的一物,就是不知是什么东西了。但若只有云家才有的东西想来也是个稀罕物,只是……“我们两人此时就在这里,帝君真要存了这般心思,岂不是直接让人传个话便可,我们也无法拒绝”
信合也知晓此理,但依然不紧不慢的观察着四重天的景物“好些年没来这里,好像这些个小妖们修为都大涨啊,就是不知帝君放在这里的那株妖花怎样了?听说也被小北渊给降住了,这般是不是咱们就可以在这四重天随意的走动了?”
尚行一想到洛河帝君有可能要他们与洛秋玄说与云家结亲之事,就一个头两个大,看着悠闲的信合没好气的道“是啊,你当然可以肆意走动了,就怕那妖花再次看上了你,缠着你不放!”
被洛河帝君放在这里的妖花,本是上古之物天降草,乃是天地间出现的第一株仙草开出的第一朵鲜花,为世间花草之母,花有九色,生而有露,是凤凰最早的饮用之物。只是后来随着凤凰修为的提升,天降草也慢慢有了灵性,最后修炼成形,常与凤凰结伴,伴其左右。
凤凰陨落,天降失了心智仙根,成了妖物,遗落在瀛洲水畔,数千年前被信合遇到,那时天降草刚修炼成形,对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自然是有好感的,便常常跟在信合左右,时日久了便又对他心生爱慕之情,痴缠至死。
只是天降陨落却是不死,另有分身遗落世间,被洛河帝君所得,便将此花养在了四重天,一来可以拿来压一压信合,二来此花可以掌控天下木灵,若是使用的好,威力不下于百万之师。
信合闻言眼神闪烁,着实有些惧怕那株妖花的缠人的功夫,一边小心的观察四周,一边果断的换了话题,回答之前尚行的问题“所以咱们要么躲在四重天不出,要么便在帝君的命令传来之前离开四重天,让帝君找不到咱们!”
凡事最不经念叨,万一真应了尚行的乌鸦嘴引来了那株妖花怎么办?!信合觉得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心中有了决断便不打算在继续留在四重天,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几分
尚行竟无言以对,半响才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揽了这个差事?”
信合脚步虽快了几分,可步伐依旧稳健,斜睨了尚行一眼“你以为我不跑帝君就不会将此事交给我?既然当面拒绝要驳了帝君的面子让他记恨于我,还不如我主动揽个差事跑路的好,到时候他找不见人,自然会另派他人前来。而你与本君交情最好,也与小北渊有几分情份在,届时帝君必然会舍而求次派你来做说客,若再加上有心人的利用,说不得你还会立下个军令状什么的,你若办成还好,若是办不成最后还不是会将此事落到本君身上?倒不如带着你一起躲一劳永逸的好”说罢颇有几分自得的看着尚行,一副本君多聪明、本君皆是为你好的模样。
尚行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无语望天,他有那么蠢么?还立军令状!
这事不管怎么想尚行都觉得自己亏了,完全是受了信合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