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令,不可与王妃共处一室。”
苏慕染:“......”
我家相公当真是爱我......
苏慕染脸上涨起一抹霞红,微愣了片刻,她环顾百草浠园四周,黑夜朦胧中隐隐瞧见一偏僻木屋。
“那行吧,不为难你们,都起来吧。”
说罢,她转身进了屋内,点了一株蜡烛,朝着那木屋方向走去,身后鬼衣相随。
“等等,你们在那里等我不要过来,这里毒物草虫众多,你们不谙毒理,误触容易引发中——”中毒......
苏慕染的话还未说完,十余名鬼衣已经凌空踏步站在了株草之上,看不出分毫的危险可言,倒是她自己整身都埋在毒物之中...跟他们的轻功相比,她的这身医术到显得相形见绌了。
这...完全就是我多虑了......
苏慕染略显尴尬的眨了眨眼,轻咳了两声,“嗯——行,你们愿跟着就跟着......”
穿过十余米长的毒物杂草之林,蜡烛光亮熹微,隐隐看得出木屋的大体模样。
破破旧旧的黄褐色木门条条横横的沟壑或浅或深,屋檐隐角还有残残破败的蛛网挂扯......
苏慕染轻推门。
“吱吱呀呀”的陈旧声音瞬时响应。
嗯,伙计你挺配合的,还知道及时回应我,不过...若是你这性子同他们换一下就好了......
苏慕染扭过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十余名鬼衣,又看向她面前那扇破败吭叽的木门,冲它饶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刚踏入两步,苏慕染直接一整个人都撞在了一堆扎得人生疼的不明物上。
“啊...”苏慕染发出一声的低吟,身后鬼衣踏步凌落。
“别过来,我没事!”苏慕染伸出一只手对着门外,示意他们不要靠前。
她退后一步,手拿着蜡烛向前递去,满屋子的艾蒿堆落的满满当当。
这...这艾蒿堆在这里得快一年了吧?气味药性都没了,还没处理......
苏慕染拧了拧眉,直接转身,关上了木门,郁郁寡欢的走到百草浠园庭院中为空不多的一片空地之上,看了看自己周围,叹了一口气。
总不能让他们直接更深夜露的在庭院之内奋笔疾书吧?甭说是他们,就连她自己对医学书籍那么感兴趣还坚持困就睡,累就倒的生活原理......
“那个你们平日都做些什么?”
“保护王妃。”
“不是,我不是说这方面,我是说其他的...除此以外的其他方面,比如兴趣爱好?”
“奉主人命,保护王妃,不敢懈怠。”
“懈...懈怠?不是,你们平时也要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看着我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与我家相公的亲密行为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被围观了???!!!
苏慕染衣袖中的手不断地撕扯着手中丝帕,眼神飘忽。
“主人令,保护王妃。”
啊啊啊,我知道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我,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是不是二十四小时的看着我——
“那你们主人与我共处一室时呢?”
鬼衣一顿,约是十秒有余,其中一位鬼衣低头恭敬的回答。
“退避三舍,谨听哨令。”
“那...我平时起床、洗澡沐浴......”
“主人令,退身委下,一里以外。”
听到这话,苏慕染轻舒了一口气,静下心来的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带偏了话题,出了一手心的汗她随意的在身上抹了抹。
“这...这样啊......”
“那这么说来,你们还有挺长的时间是自由空闲的,这样吧,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看看这几本书。”
说罢,苏慕染闭眼发动意识,从灵域空间里拿出了几本最为基本的医书递向鬼衣。
“来,一人一本拿着。”
鬼衣得令,从苏慕染手中接过了医书。
“我听你们主人说,你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人就可敌二十余人,但却不谙毒术医法,这般的情况若是武力对抗自然不成问题,可若对方抓住了这个弱点进行攻破,明显对我们是致命的伤害。”
“考虑到前车之鉴,我觉着有必要教授你们一些基本的医毒常识,一是让你们万一遇到上述我所说的情况有可反映的时间,二是丰富一下你们的闲暇时光......”
说到前面的时候,苏慕染还挺正常,越往后说着,她自己都不自信的声音小了下去。
她好像除了在二十一世纪的上学的时候认真些,来到这个时代后就整天沉迷在他的温柔乡里了......
“那个...那个当然了,你们若是没有兴趣不看也是可以的,不强求不强求——”
“主人令,一切都听王妃安排。”
“那好,这本书你们先看着,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来问我,对了你们每人拿一瓶这个──”
说着苏慕染透过衣袖从灵域之中拿出了十余个装有解毒丸的瓷瓶递到鬼衣面前,“这是解毒丸,普通的百毒都可化解,万一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可解。”
“是,王妃。”
其中一个鬼衣走上前来领了解毒丸,依次分发。
苏慕染饶是有成效的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天色也晚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好好休息休息,有事听哨。”
鬼衣拱手,凌空黑夜,瞬息消逝。
“呼──”
苏慕染深呼了一口气,坐在木椅之上抬眼看着夜空薄云遮月的朦胧半月,嘴唇轻抿上扬,眼中晶莹闪亮。
“木白,我想我知道你念我时的感受了,我好想你……”
良久良久,月亮似乎都将落到了西边天际,苏慕染才抖落一身的月光清冷进了屋内入了眠。
……
皇宫之内。
楚茗夜一袭白衫披身,青丝散落,垂落两肩,他眸眼低垂,睫毛漱漱看着床上脸色绯红,白肌若雪的酣睡女子,瞳孔萎缩。
他掀被起身,黑袍加身,披肩垂尾,面容冰冷,深邃的眸子肃寒,脚步无分毫的留意,径直出了屋内来到了庭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