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假如我不曾见过光明！
拿着厚厚的一沓资料，承载着老杨满满的关爱，等回到宿舍的一瞬间，姜舞气呼呼的把这些资料全部都扔在了桌上。
“他nnd！老子最近都忙疯了！谁还要学这些东西啊……”
话虽如此，但这毕竟是老杨的一番心意。
更何况，梁校长那边还跟他专门说过，让他赶紧把挂的课补完。
话说这一次过去找老梁谈合作，他是不是得把没有考过的那5门课先给考了？
可是电影的筹备工作，要是没他的话能玩得转吗？万一出事儿怎么办？
心里正琢磨。
张大导演那边就已经把《乘风破浪的小姐姐》的通告时间给发了过来。
姜舞原本是无意识在看的，然后等到他回过神来，整个人就懵了。
“哎呀我去，刚才光顾着忽悠老杨了，都忘了问他关于女性的一些禁忌和化妆知识了，算了算了，还是先在网上看看吧……”
然后他就上了网。
搜索词就是：四十岁女性如何画出适合自己的妆容？
那帮姐姐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她要和那帮人谈事，首要条件就是必须了解他们的性格，然后对症下药。
除此之外，也得了解他们对于化妆的一些要求，到了他们那个年纪，首先要选择的肯定是有光泽感的粉底。
话说粉底虽然是修复的好帮手，但是由于太薄而且持久力不够，所以40岁的女性选择粉底的时候，一定要选择带有微微光泽感的轻薄粉底液，这样才能让肌肤显得年轻许多。
至于接下来的眉毛，眼线等比较重要的部分，姜舞也都是看网上的那些教程。
不过眼下最要命的一点是。
他现在是空有屠龙技，但有些粉底呀气垫它压根就没有见过，根本就没有实际操作，怎么做？
“实在不行的话，要不要联系一下穆歌？他家里应该挺有钱的，用的化妆品应该也挺贵……”
“不过那天我说了那么重的话，而且还把人家赶走了，现在想把他给找回来，估计没那么容易了吧？”
这一刻，姜舞显得有些纠结。
早知道当初就不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了，现在想挽回好像都没有什么用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他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把这个事情给做了。
那些不要脸的男生都会去找他们的前女友，那自己和人家又没有什么别的关系，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算了，脸这个东西，你舞爷我从大二的时候就不要了，有什么呀？”
“更何况给女孩子低头，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说话的功夫，他就拿出了手机。
“喂，亲爱的穆同学你好啊……”
啪嗒！
电话被挂了！
“嘿，这小妮子居然敢挂我的电话，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呀！”
回想起以前，这丫头虽然在自己面前挺骄傲的，但平时挂电话是他的专利。
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做呢？
“不行，我得把电话打回去！”
这件事关系到找知名配角搭戏，他是真的出不了一点岔子。
电话又被打了过去。
结果人家直接不接了。
“这是要让舞爷我亲自过去请吗？”
姜舞咬牙切齿。
幸好宿舍里的几个兄弟已经根据他和张导演的联系去熟悉那些器材了。
这才让他没有在宿舍兄弟面前丢人。
但这事吧。
说起来实在太跌份了……
“既然你不找我，那我就来找你……”
北舞女生宿舍楼下。
刚才已经吼了好几句，现在已经喘成狗的姜舞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宿管大妈，“大妈，我也不说废话，让我进去！”
宿管大妈脸上满是愤怒，似乎觉得眼前这小子触犯了她的威严。
“你看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啊？”
也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姜舞突然从包里取出了一份合同。
“大妈，我过来是要找一个同学拍电影的，而且我说实话，您其实挺适合我们这个电影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过来拍个电影啊？”
“电影？”
宿管大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姜舞。
“这白纸黑字在这放着，我还能骗你不成啊？那……我们这部电影的副导演，那可是拍过好几部大电影的张颂闻。”
“真的呀？可是小伙子，就大妈长的这副模样，你说要是去拍电影了……这万一成了万人迷怎么办？”
“您放心，只要您成名了，那以后票子帅哥大大的有……”
成功拿下大妈之后。
姜舞很顺利的上了女生宿舍楼。
事实证明，有些女人年龄越大越自信，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好事。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宿舍门外，看着胡子拉碴，披头散发，一副小流氓打扮的姜舞，就这么在穆歌宿舍的外敲着门。
有几个姑娘把门打开，看着他。
姜舞呸的一口吐掉牙签，目光恶狠狠地朝他们看过去，就把几个姑娘吓的关了门。
要说现在这情况。
他的群众演员招的也就差不多了，所以现在根本不需要向这帮姑娘卑躬屈膝。
“我说穆同学，我都过来找你了，咱能不能别这么傲娇了？”
“你把门打开，我请你吃饭呀好不好啊？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人，但是我现在想悔改了，你总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是是是，我知道自己那天做的不对，不应该因为我自己长得不好看，然后去抨击你们这些长得漂亮的姑娘，你就当我那天放了个屁，原谅我吧，行不行？”
“……”
等他磨破了嘴皮子说了好大一通，咔嚓，门打开了。
看着面前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名牌服装的穆歌，姜舞忽然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所以，你刚才从挂我电话开始，其实一直在化妆？”
“对呀！”穆歌脸上挂着傲娇的笑。
“你玩我？”
姜舞忽然觉得有些丢人。
他堂堂大男人居然让一个小女生给玩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啧啧，这怎么能叫玩呢？是你要跑过来的，而且还跟我说了，这么大一通掏心窝子的话，那本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呀，哦对了友情提示你一句啊，你刚才在门外说的那些话，我都全程录音了……”
“你……你把录音给我删喽！”
恼羞成怒的姜舞，一个箭步就想冲过去抢她的手机。
虽然这样的行为很不绅士。
但他本来就不是个绅士啊，他是个流氓，所以和女孩之间的身体接触，他完全不care好吧？
“哎，你干什么呢？我跟你说啊，我这个手机是绑定我电脑的。信息刚才已经实时同步过去了，另外你以为我出来的时候没有防备啊，手机上的信息也已经同步到了云盘上，所以你认命吧，本姑娘既然已经抓住了你的把柄，就不可能这么轻易松开！”
完了，没想到他舞爷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没了。
姜舞忽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老话说的果然不错。
天下间唯有女人和小女子难养也。
“好了，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走啊……”
看着走在前面的姑娘，穿着一身火红卫衣，迈着穿着篮球鞋的大长腿，给人一种青春活力的状态，姜舞就想哭。
这人就是个恶魔。
“娘的，没想到老子居然让一个女的摆了一道！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看着，这个场子，我肯定得找回来！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学会化成速成，我看她化的还挺不错，要是能手把手教教我，这事八成能搞下去。”
说着话，姜舞心理摩拳擦掌的已经开始计算起来了。
……
“穆同学，吃饱了吗？”
“着什么急啊，再来两份小龙虾！”
“额额，可你都吃了四盘了，这肚子能受得了吗？”
“怎么，请吃饭都这么扣扣索索的？我们北舞赫赫有名的舞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门儿了？”
“哎呀，你随便点，就算点个10盘8盘的那又如何？其实，我就是怕你肚子受不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哎，服务员，除了上的那两份小龙虾，再给我打包10盘小龙虾，对，5份麻辣，5份香辣。”
“我……”
北舞街边的郑记小龙虾。
看着眼前这姑娘连吃带拿，一口气吃了他十六份小龙虾，姜舞的拳头就忍不住攥了起来。
一份小龙虾八十块。
十六份，那可是整整一千二百八十大洋啊。
就凭姜舞现在抠缩的状态，这笔钱得让他心疼好长一段时间。
但是谁让自己有事情要求人家姑娘呢。
那就只能忍耐了啊。
“不就十几盘小龙虾嘛，至于你用这种便秘的表情来看我吗？啊……”
姑娘吃着姜舞给她剥了小龙虾。
脸上却满是一幅调侃的样子。
他姥姥的，爷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6盘小龙虾啊，等剥完的时候手都疼了。
“我说姑娘，咱说话是不是得讲点良心啊，100多只虾啊，爷们我眼睛都不眨给你剥完了，你说你是不是得帮我一个天大的忙？”
“不就几盘小龙虾吗？你瞧你这抠抠嗦嗦的样子，还有没有一个大导演的风范了？”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再怎么着，这钱也不是从天上刮下来的，更何况如今海啸爆发，通货膨胀极其严重，这小龙虾更是高达80一盘，你说说，我这诚意就在这搁着了，你也得帮我一个天大的忙……”
“帮你忙呀，倒是可以，不过你得拿出本姑娘能够动心的筹码，而且我跟你说实话，我们穆氏集团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话说的。
姜舞在一瞬间，忽然有种心领神会的冲动，所以说眼前这丫头，其实是可以投资他们公司的是吧？
他们家说起来其实还是挺有钱的。
如果真的能够投资这份产业的话，那到时候绝对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看来这一次除了化妆知识，他能拉到一大笔投资了。
说实话和张导演那边敲定了一些事儿，其中虽然包含投资这一部分，但说实话，一个电影至少得五六百万的启动资金，然后后续各种资金投入最少也得千万级别，当然这是标准电影的级别，如果是那些令人看上去特别不满意的一些剧本或者说一些网络大电影的话，那两三百万其实差不多。
“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要是拿不出能扛住场面的东西来，岂不是就丢人了？”
说话的功夫，他熟练地把张大导演和黄明的合同拿了出来，“你自己好好看看，白纸黑字在这搁着呢，国内知名大导演张颂闻，国内一线男演员黄明，那可都是我这部电影的贵人。
尤其是张导，我和他签的这份合同，那可不得了。”
“你还真跟他们签了合同了？”
“别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好吗？这都是基本操作……”
“额，老实交代，你家里是不是很有关系？很有钱？”
“虽然我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但这确实是假的。至于关系网是怎么拉起来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这次找你说白了，虽然是为了投资，但即便你们不投资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给张导多分点钱。
话说我本来想着这钱嘛，再怎么着那也得便宜了咱们北舞的学生。
也就是美艳如花的你。
可是这个机会你既然把握不住的话，那我实在也是没办法。那就只能让张导把这笔钱给拿走了……”
说话间，他就开始把桌子上的合同收了起来，然后嘴里还念叨着：“这点小龙虾就当是我请你的，咱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你给我放下！”
说实话，这一刻姜舞内心深处真的挺紧张的，如果穆歌不说话，就让他默默的把这些东西拿走的话，那自己简直是血亏啊……
“啊？你不是不投资吗？”
“谁说我不投资的？有钱的大好事，怎么可能少得了我呢？”
穆歌是个多聪明的姑娘？
她当然看出了姜舞的这些套路，但说实话，白纸黑字的合同在这放着，想来对方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伪造合同的蠢事。
“这几份合同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我对你那个剧本深感怀疑呀，要不你拿过来让我看看，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投资你！”
“穆歌，穆同学。这个事我没有必要骗你，但是我们的剧本是绝密，你也应该清楚一个剧本，对于一部电影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所以我就跟你说实话，这个事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如果你不签合同，我是没办法把剧本给你看的。”
“既然你不给剧本，那咱们这个合作很难展开啊。”穆歌叹了口气。
想着把姜舞钓一下。
但对方很是坚决，“说实话，我真的特别希望你能够投资我这部电影，但是剧本是绝灭，这里面有我和张大导演的付出和努力，而且整个剧本的大轮廓，都是张导一个人改的，所以我没有资格把剧本给你看，除非你投资！”
姜舞：“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在这里先吃着，我走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真的是他的底线，剧本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能给别人看的。
这人还真是能沉得住气。
眼瞅着姜舞马上就要消失在马路边了，穆歌终于还是忍不住，朝那边吼了一句：“行了行了，你回来啊，我再考虑考虑还不行吗？”
姜舞没有停住自己的步伐，他一步一步地继续往前走。
“哎呀，你回来，我签，我签还不行吗？”终于，在这场两个人的心理拉锯战当中，姜舞成功拿下了这个丫头。
“两百万的投资，就占你这部戏5%的分成？你倒是有够厉害的，对自己的这部电影挺自信的嘛。”
对于穆歌这种大集团出来的大小姐来说，200万其实不多。
但是区区一个电影，就想让他投资500万，甚至上千万的话，好像也不太现实？
更何况，她之所以投资一大部分也是看中了姜舞这个人。
眼瞅着这家伙把随身携带的合同给她推过来，等签了合同，又补了一份天价的保密合同，穆歌才算是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剧本。
等到看完整个剧本，穆歌其实还是挺满意的，作为整个电影的投资商之一。
凭她一个外行的眼光来看。
这个剧本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虽然说可能有些伤春悲秋的地方，但如果能够完美呈现的话，拿个七八千万的票房应该不成问题。
更何况像这种校园暴力和抑郁症的题材，整个电影圈子里好像没有出现过。
不对，既然整个圈子里没有出现过，难道以前没有人想到这个题材吗？应该不可能。
想到这里，姑娘忽然觉得有一种困顿的感觉。
“那个姜大导演，我想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到？”
“你说……”殷勤的给人家姑娘倒了杯果汁，姜舞欢快的剥着虾。
“我是想问你，像这种既有校园暴力又有抑郁症的题材应该是很敏感的，你如果真的要拍的话，审核那边到底应该怎么做？这件事情我猜你应该考虑了吧？”
“额……这个问题。我当然想清楚了，而且张大导演那边我们两个也商量了这个事儿吧，我跟你说很简单……”
“少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我就问你，准备怎么办？”
“这……我猜穆大小姐，肯定有办法，既然你能想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