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细细说来,这些一代弟子均是听得如痴如醉,似乎迫不及待就想要去里头走一遭了。
他倒是叫他们别慌忙,一边问道:“我之前提到的讲坛,你们可是弄好了?”
叶家三叔笑道:“师尊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虽是不算多华贵,但至少是看上去有模有样,均是听从师尊吩咐布置的。”
周奉天点了点头,让他们前头带路,走到了一处特别制作的台子前,说是台子不如说是一处庭院,只见得一条白桥下,乃是一片池塘,池塘内点缀的莲花朵朵,里头有鲤鱼悠游,过了白桥,就是一片足够容纳百余人的场地,在场地对面是一处大概有两米多高的白玉台子。
周奉天说道:“叫你们安排些许童子可是有了?”
“已是从附近的金墉城找来了,弟子费了些功夫的。”叶家三叔也是顺道去人间走了一遭,这金墉城乃是李唐南部地区的一道门户城市,很是繁荣,民风淳朴。
叶家三叔要买孩子倒是很顺利,这儿就有专门负责做这生意的人牙子。
李唐虽然称呼自己为圣朝,但吃不饱饭的底层老百姓是很多的,这些老百姓一来没地,二来活儿也不稳定,生了孩子便也养不活,只能拿出来发卖。
这人贩子在当地也不算是非法的活儿,乃是李唐颁布下来的条例,有资质就能做。
周奉天也不免觉得封建社会是真的吃人,这小孩子都能拿来当货物牛马似的贩卖。
到底还是现代社会好不少。
周奉天点了五对,分别为提金灯的、捧剑与玉箫的,持花篮的、执金钟的、还有拿拂尘的。等准备好了。
周奉天吩咐十人走上台子。
“师尊,您这是……”
周奉天笑道:“也该是上台传道,替你们收些师侄与师弟了。”
“不知道师尊要去何处收徒?”
“李唐众多城市之中,任意一座均可。”周奉天随口说道,“你们两人可是要随我去瞧个究竟?”
两人互视了一眼,纷纷行礼道:“愿随师尊同行。”
“且去换一身道袍来,不伦不类的像是什么样子。”周奉天笑道,自己也摇身一变,换了一身玄黑的道袍,穿了一双剑履,模样倒是潇洒无比。
一人一猴倒是去而复归,只是这俩穿道袍实在不大正经,周奉天也很无奈,得,这俩是真的没个正行,想到小蟹他们更是让周奉天无奈,还是要找几个能充门面的弟子才行。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叫两人站在高台之上。
自己运动起担山赶月的大法力来,居然硬生生地将此处法坛拔除了地面,往着外头便横生着去了。
这乃是大神通,大法力,亦是周奉天从两极玄元术内感应出来的法术,讲究的是浑然大力,只是还是有点着了法相了。
不过,在外人看来绝对是神乎其技了。
只见得周奉天托举着法坛,已经飞上了高空,他往法坛上一坐,顿时盘膝下来,这法坛好似是一座飞船似的,望着李唐飘了过去。
很快已是被当地的道人们见了!
这场面极大,周奉天讲究的也是排场,无数道人都见了此景象,纷纷惊叹开来。
“这是何方神圣啊?怎么这么大排场,我李唐国内,还有这般仙人不成?”
“怕是连袁天罡大人都没有这般能力,此人到底是谁?”
“莫不是什么妖王?”
“我看不像,这用得可是浩然正气,那绝非邪道众人能有的,这是仙家路数。”
“我看还是赶紧去禀报圣上看看,让他做个定夺,这既然不是邪道众人,倒是可以沟通的,待会儿就看看她意欲何为便是了。”
众多道人都很是好奇,既然觉得都是道友,想必此间的主人还是会卖他们几分薄面的。
这法坛飞的极快,很快就到了一座小城附近停留了下来。
这小城虽然不大,但却是李唐国重要的交通枢纽,有三条大运河自此而过,其中一座更是直达圣安城。
这小城叫白鹤城。
这法坛找准了个位置,便就此缓缓落了下来。
众人见得这法坛一落地,仿佛就生了根,这地方离白鹤城不见多远,来往也不过是十里地,这法坛里头的池塘顷刻间就灌满了水,这法坛更是和山林结合,可见得绿树如茵,仙鹤与鹿均是在法坛左右悠悠漫步,此地更是有淡淡的云雾,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只听得里头一声悠扬的金钟声,见得里头走出来一对扎着丸子头的童子,手里各拿着一对灯笼。
有道人也跟着落了下来,就落在法坛桥前门口,好奇地走上去问道:“这是谁家童子?”
这童子长得唇红齿白,分外可爱,见得有人发问,咿咿呀呀地说道:“我家师尊明日将于此地开坛讲法。”
“你家师尊是何人?”有个道人好奇问道。
“我家老爷名号岂是你们可问的?速速退去,明日寅时前来即可!”
“你师尊讲的是什么法?”也有人问道。
“自是穷究宇宙之理,通晓三教九流,望及大道之法,凡人闻了可成仙,道人得了便可似脱胎换骨。”童子回答地头头是道。
众多道人见得这俩童子均是说得夸张也真的不由得起了兴趣,要知道这道人修行,大部分时候,还真就是在自己摸索,浑浑噩噩,如今有人开坛讲法,居然这么夸下海口?
这听一听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这两道童就留在门口,众人也不得入其门去。
此时的鹤城府衙里头,一个身着朝廷命官袍子的男人也眉头紧锁,他就是鹤城的太守,杨俊杰,也是一个炼气士,只是还未登堂入室,在渡劫期卡了几十年了,修为不低,为官勤勉,也是走的科举一途,入仕途的,算是正儿八经,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
对鹤城百姓也是爱民如子,广受百姓之爱戴。
可,就在自己治下居然出了这么一件大事,而且,就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