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仔细琢磨了一下彭煜城的话,越想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想到上次见到张铮的样子,确实和张总相差甚远,看上去就不多精明。再联想到他去南面赌钱的事情,就更加可以断定这是个没有什么城府的公子哥。
这样傻乎乎的公子哥,怎么会是舒然的对手。只怕舒然勾勾手指,张铮就上钩了。
柳河久久沉默,彭煜城也便陪着她不说话。
过了许久,柳河才道:“以前我一直觉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对的,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吃了那么多亏,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才真的觉得,如果明知道这个人对你不怀好心,却要放任自流,那才是真的愚蠢。煜城,你说呢?”
彭煜城知道柳河这是有了主意,轻轻揽住柳河的肩膀,沉声说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支持你!”
柳河转头看向彭煜城,双臂揽上他的脖颈,会心一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说完,她还轻轻地在彭煜城的唇上啄了一口,眨了眨眼睛,极尽魅惑道:“所有觊觎我老公的女人,我都不会放过。”
柳河何曾对他如此明确地表现过占有欲,他心中狂喜,反抱住柳河就狂啃起来。柳河也主动迎合他,这一晚又是折腾到后半夜两个人才心满意足地歇下来。
距离开学的日子已经不远,柳河打算在开学前彻底铲除隐患。所以,原本不打算出席张总葬礼的柳河,这一天还是带着刘真过去了。
柳河当时站在最后面,等仪式结束。大家纷纷散去,柳河才走上前,献了一束鲜花。
“不用你假好心!”还没有走的张铮对柳河怒目而视,甚至直接上前拿起柳河刚刚放下的鲜花朝旁边甩去。
明黄的花瓣随着他的舞动纷纷飘散开来,在这寂静的墓园,显得格外的诡异。
“都怪你!如果我爸去求你的时候你就答应帮他,他也不会借毒|品来消愁。也就不会发生意外。都怪你。你是杀死我爸爸的凶手!”张铮很是激动,说完这些话还要上前撕扯柳河。
只他身边跟着几个人,都是亨泰的老员工。一直紧紧的拉着他,不让他冲动行事。
柳河戴着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大半张脸都被遮挡起来,旁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往前走了两步。距离激愤不已的张铮只余一人的距离。
“照你这么说,那杀死张总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如果你当初不去赌钱。不欠下那么多赌债,张总也就没有什么愁事了。”柳河冷冷淡淡地说道。
张铮一听这话,火气更盛。他心中只觉得自己是张总的儿子,张总替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张总出事之后,也从来都没有人指责过他。所以现在柳河说出这番话来,他根本接受不了。也更加的不赞同。
“你胡说,你推卸责任。我爸明明是被你害死的,是被你害死的!”激动的张铮挣开一只手,就朝柳河抓来。
柳河没有躲,她清晰地听到身后刘真传来一声惊呼,就在张铮已经抓住她黑色套装的衣领的时候,她快速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
柳河看似柔弱,但是因为之前练过散打,力气可不小。张铮则恰好相反,长得倒是挺高,可惜整日吃喝玩乐已经掏空了身子,根本就是个空架子。
所以柳河一用力,就把他的手腕掰开。掰开后她并没有马上放开张铮,而是用另外一只手摘下眼镜,一双盈盈水眸直直地看着张铮,好似能看到他的灵魂深处。
“张铮,看在我对你父亲的印象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不要养虎为患!”柳河嘴角露出讥讽一笑,淡淡地说道:“我就不明白,张总挺精明一个人,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猪脑子来!”
说完,她用力一甩,像是甩开多恶心的东西似的甩开张铮的胳膊。
张铮没想到柳河的力气这么大,而且看她神色悠然的样子,猜到她可能会功夫,心里已经产生怯意,只面上还不认输,“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给我忠告!我告诉你柳河,总有一天,我会替我爸报仇,总有一天!”
甩下一句狠话,张铮微微有些狼狈地绕过柳河,大步而去。
柳河看着张铮仓皇的背影,突然觉得张铮在某些地方和舒然很像,他们遇到不好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习惯把责任推给别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永远活在对别人的仇恨以及对现实的抱怨中。
“柳河,怎么样?”刘真走到柳河身边,悄声问道。
柳河朝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刘真的两只眼睛马上冒出小星星来,“柳河,你太厉害了,我刚才什么都没看清,你就把事情办成了。有这么能干的老板,我都舍不得走了。”
“那我和大哥说说,你就留在工作室别走了!”柳河接话道。
刘真被噎了一下,马上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刚才,就在张铮和柳河擦肩而过的瞬间,柳河把小巧的监听器材塞进了张铮的口袋。
因为练过的原因,她的动作隐秘和迅捷,就连事前知道柳河要做什么的刘真都没看出来,那张铮就更不可能看出来了。
她刚才是故意激怒张铮的,也是故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本事。目的就是想让张铮憋一肚子的邪火又发不出,回去找人发泄。而在他可以发泄的对象中,肯定有舒然。
舒然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任由自己成为泄愤的对象,指定会抓住这次机会替张铮出对付她的办法,这样既能摆脱麻烦,还能假借张铮之手对付自己的仇人,何乐而不为。
而柳河只要知道舒然出的什么馊主意,就可以事前挖好陷阱,等着他们自己往里面跳。到时候,不管舒然和张铮发生什么事,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和她柳河可就没有关系了。
她的设想是这样,前面实施起来也出乎预料的顺利。剩下的事情,只就希望张铮和舒然能按照她设想的方向走,她也便能直接想办法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
晚上柳河和彭煜城都已经洗完澡,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柳河想着临睡前听听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如果没有什么异常,她便打算睡觉。
谁知刚戴上耳机不就,就听到那头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舒然,是舒然!
张铮从葬礼回去之后就去了亨泰,在亨泰和好几个老员工发了脾气,柳河一度以为他今天不会去找舒然,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是见了舒然。
由此也可以看出,舒然对张铮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柳河把一个耳机塞进彭煜城的耳朵里,两个人头挨着头,认真地听起来。
两个人听了有一个多小时,柳河才有些别扭地手机耳机,彭煜城却还意犹未尽,伸手要去夺。
“哎哎,干嘛收起来啊,看不到画面,听听声感受一下啊!”彭煜城急急说道。
柳河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你个变|态,人家做那事儿你也听。”
“媳妇,是你想偏了好不好”,彭煜城还不承认,“你不知道男人女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可以语言交流的吗?万一他们趁着这个时候说了什么事,你现在收起来我们不就听不到了吗!”
柳河把设备全都放到桌子上,歪头斜瞪了他一眼,“刚才他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已经不用再听。”
彭煜城十分遗憾地叹口气,黏黏糊糊地又凑近柳河,把她圈在怀里。
柳河没有挣扎,而是顺势钻进他怀里,说道:“我希望把舒然的事情处理完,咱们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别再有什么意外了。”
彭煜城的身子僵了僵,伸手抚着柳河的后背,叹息道:“舒然算什么,就是继续让她作,对我们也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小虾小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过,日子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些意外不期然地降临下来,防不胜防。我能为你做的,就是尽量让你心安。”
这番话让柳河动容不已,小脑袋往彭煜城的怀里拱了拱,呜咽道:“你说的对,只要心安就好了。”
彭煜城的工作性质使然,注定出现意外的概率会比别人大。既然想那么多没有用,那也只能放下所有的忧思,好好的过当下的日子。
柳河的情绪好了一些,彭煜城则又开始不规矩起来,柳河心里想着明天要安排的事情,没有心思应付他,用力推他。
“彭煜城,今天不要了,我有些不舒服”,柳河低低地说道。
“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彭煜城担忧地问道。
柳河单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揉了两下,说道:“可能是快到生理期的原因,这两天小腹有些坠疼。今天掰张铮手腕的时候用了全力,当时没觉得,回到办公室之后就疼得厉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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