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意闻言心中暗忖,原来如此,李少癫让我假冒秋如意是为了这谢礼,却不知道这谢礼与李少癫是什么关系。
她一直都对李少癫这个人很好奇,如今见李少癫竟在这谢礼面前扮作书童,顿时对谢礼也好奇起来,目光瞥向谢礼。
秋如意这小眼神,谢礼哪受得了啊,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手上不自觉的把玩着南桂枝。
秋如意看见谢礼手中的南桂枝,脸色暗暗一变,出声问道:“谢公子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可否让如意观摩一下?”
谢礼刚想回答,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应了一句:“当然可以。”上前将手中之物递给秋如意。
秋如意无需细辨,一眼就确定这是自己送给李少癫的南桂枝,淡淡道:“这是南桂枝。”
“啊!这就是南桂枝!”杜川眼睛骤然一亮,请求道:“秋大家,此宝物可否让杜某一观?”
秋如意淡淡一笑,“此物是谢公子的,先生却是要问谢公子。”
谢礼闻言一讶,待杜川望来,立即点头道:“当然可以。”
杜川将南桂枝从秋如意手中接过,只见此物长约三寸,雕成三叶一花的如意形状,表面流逸着一种朴润的光泽,却不知道是何种木头。
掂在手心,沉甸甸的像块石头,只感觉比沉香木还要重上几分,嗅之,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十分怡神。
杜川一边欣赏一边啧啧称奇,他的眼界可不是谢礼可比,传说南桂枝是月中仙人桂树所折,有提神,增智,增忆之奇效,乃是文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秋如意突然开口:“不瞒二位,此物是我赠予某人,如今在谢公子手中,我很不开心。”
谢礼闻言本能的回头看了谢傅一眼。
谢傅却暗忖道:“沈知恩,你搞什么?”
秋如意追问一句:“不知又是如何落在公子手中?”
谢礼脑中迅速转过数个念头,不知道堂弟是通过什么途径获得这南桂枝,此时此刻却无法向堂弟细细询问,敷衍着说道:“既然秋大家是南桂枝的原来主人,今日就物归原主。”
秋如意冷笑一声:“很好。”
谢礼暗暗松了口气,杜川也附和着说了一句:“这等宝物还是回到秋大家手里的好,更显雅贵。”说着双手奉回南桂枝,他多多少少也听出秋如意不太高兴,似乎想收回南桂枝,难得谢礼舍得返还,何不帮忙做个顺水人情。
秋如意刚刚接过南桂枝,南桂枝就从她手上掉落。
“啊!”大厅四人除了秋如意均惊呼出声,事发突然想要挽救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南桂枝掉落地上,摔断一片叶子。
杜川一脸心痛不已,如此宝物就这么给毁了,这可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宝物啊,惋惜说道:“秋大家,你怎么这般不小心。”
正当大家都心痛惋惜的时候,却发现秋如意一脸淡然,杜川颤道:“秋大家,莫非你是故意的?”待从秋如意神情得到确认,忍不住有些气愤道:“却又是为何啊?”
淡君也是大吃一惊,她作为小姐身边人,自然清楚这南桂枝的珍贵,想不到小姐说摔就摔,眉头都不皱一下,在生李少癫的气?
温柔随和的秋如意此刻却是脸布寒霜,清冷凌人:“南桂枝本是重情重义之物,既已两转,在我看来无疑于蒙污,弃之何憾!”
她这番话却是故意说个谢傅听,我送给你的东西,你居然送给别人。
杜川上前将一分为两的南桂枝捡起来,心痛之情显形于表。
秋如意睨视,冷冷道:“先生如还喜欢,就捡去好了。”说着起身沉声道:“淡君,送客!”
这番变化过于突然,杜川都没反应过来,这屁股刚刚还坐的热乎乎,有说有笑的,转眼功夫,就要赶人走。
谢傅脸色阴沉,沈知恩,你是要和我划清关系,断了这份友谊吗?小气鬼,断就断,谁怕谁。
谢傅见沈知恩转身要走,朗声道:“站住!”
谢傅这声站住没吓到别人,倒是把谢礼给吓住了,只听谢傅开口说道:“这南桂枝是我偷的,如何?”
明明是沈知恩送给他的,他却非说是偷的。
秋如意猛然转身,冷冷看向谢傅,两人目光无声交锋着。
谢礼这边顿时头大如斗,就知道不应该把谢傅带来,这事铁定又要被他搞砸了,对着秋如意道:“都怪我教导无方,若其中有什么差错不是,也全是我之过,谢礼在这里向秋大家赔罪。”说着一揖到地,却哪里知道两人只不过是在斗气。
秋如意扫了谢礼一眼,目光又落在谢傅身上,似乎在询问,你为何要将我送给你的东西,送给别人!
谢傅对着沈知恩一顿挤眉弄眼,这是我堂兄,不是外人,你不要小气啦。却不知道沈知恩能不能看懂。
沈知恩不知道是不是没看懂,眼神依然冰冷。
谢傅毕竟是男人,胸宽阔一点,目光恳求,别这样了,给点面子啦。
秋如意见谢傅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一笑,这一笑宛如冰雪消融,故意问道:“谢公子,你这书童年方几何?”
谢礼应道:“年未及冠,正值舞象之尾。”
谢礼见秋如意露出微笑,认为秋如意大度,是啊,跟一个还未及冠之人计较什么,连忙说道:“还望秋大家能念及书童石溪年轻尚浅,不予计较。”
“好说。”秋如意笑着应了一句,不动声色问道:“谢公子是否擅长茶道?”
淡君扑哧笑出声来,在秋如意耳边低语一番,秋如意脸上微微一讶,看向谢礼,眼里的疑惑之色一闪而过。
谢礼露出尬色,秋如意也没有再追问了,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谢公子可懂烹调之道?”
谢礼一愣之后,应道:“在下自幼勤读诗书,并没有多余时间研学其它。”
秋如意“哦”的一声,“这么说,谢公子擅长这琴棋书画,不知这四者之中,哪一样最为精湛?”
谢礼作为一个优秀学子,琴棋书画如何能不晓,只是在这位秋大家面前定是相形见绌,若论较为精通的,应该是这棋,谦虚应道:“在书院时,常与仲明先生对弈,虽输多赢少,棋艺勉强算上的了台面吧。”
秋如意笑道:“谢公子,可否与我手谈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