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守心,何意?”夏川传音问。
“你看看苍穹中最亮的那颗星……”镜秋提醒。
此时整个苍穹中只剩下三颗闪耀的星辰,最亮的那颗闪耀着红光,如血似火。另外两颗位于它的一左一右,三星连成一条直线。
“那颗最亮的星名为大火,这三颗星辰乃是皇道心宿中的一等亮星,三星成线,是大凶之兆,这种星象被称为荧惑守心。”镜秋解秋道。
“大凶?会怎么样?”夏川问。
“荧惑守心,必有星主陨落。”镜秋答道。
“星主陨落?难道预示着君剑寒的突破会失败?”夏川紧张地看向对面的山峰。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苍穹中最亮的那三颗星突然暗淡下去,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轰……”
一道光华从对面的山顶冲天而起,直达九天苍穹之上。
光华照亮了方圆数万里,整座萤惑山如同白昼。
通天的光柱中,一个虚影渐渐凝实成一个身材高大的锦袍男子,男子剑眉星目,相貌堂堂,气宇不凡。
“域主……”
山峰四周数百名星宫强者,全部单膝跪下。
“君哥……”
颜婉茹意识到不对,飞至半空看着光柱中的君剑寒。
“爹爹……”
君绫沁也跟着飞到了母亲身边。
“小茹,沁儿,对不起……我失败了……”君剑寒的表情有些悲伤。
“君哥……你说……什么?”
颜婉茹听到君剑寒的声音,犹如五雷轰顶,娇躯摇摇欲坠。
“小茹,对不起,以后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了,我好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少花点时间修炼,多花点时间陪你……”君剑寒深深叹息了一声。
“不……君哥,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走……”
颜婉茹想要冲进光柱之中抓住丈夫的手,但立记得被光柱弹开,根本无法碰触君剑寒的身体。
“不会的,爹爹不会失败的,爹爹你骗我,我不要你走。”君绫沁哭喊着。
“沁儿,天道轮回,修仙无畏生死,不必难过。”君剑寒劝慰道。
“君哥,你快停下来,马上停下来……”颜婉茹惊慌地催促着。
“之前伤了丹田,如果不突破,修为会全失,我不得不冒险一试,但终究还是失败了。”君剑寒叹道。
“修为全失了也没关系,快点停下来,我不要你走……”颜婉茹哭喊着,泪珠滚滚而落。
“已经来不及了。小茹,沁儿以后就交给你了……”
君剑寒抬起头转向四周的星宫长老,以及宫使:“今日,我君剑寒轮回离去,传域主之位于宫主颜婉茹,希望诸位能尽心辅佐,守护星宫。”
“我等谨遵域主之命,誓死守护星宫。”
四周的长老、宫使、护卫齐声高喝,响彻震天。
君剑寒又一扫宫外的各宗宗主,沉声道:“君某今日离开后,希望各宗继续支持颜域主和星宫,君某虽走,但心系星宫,若是谁敢造次,欺负我君家孤儿寡母,君某轮回之后,定会寻其清算……”
四周数百人恭谨地向君剑寒行了一礼,并无人出声。
君剑寒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夏川。
夏川也正盯着君剑寒,两人四目相视,皆是一怔。
突然,一声炸雷震彻云霄。
九天苍穹中黑云翻滚,以光柱为中心,形成了一道方圆万丈的黑色漩涡。
漩涡的吸引下,光柱开始缓缓崩碎,化成点点星光飞向漩涡之中。
“小茹,我要走了……”
君剑寒的身体同样化成了无数块星光,飞向九天苍穹中的漩涡。
“君哥,不要……”
颜婉茹飞身扑了过去,但君剑寒的身体已经完全消失。
“爹爹……”君绫沁一把抱住颜婉茹哭喊着。
随着光柱与君剑寒化成星光,被九天苍穹中的漩涡吸收,无数道道炸雷轰鸣,万雷齐发,将整个萤惑星域覆盖,仿佛是在恭送这个东方九域第一人。
整整一个时辰后,天雷消失,黑夜散去,阳光普照,萤惑星域恢复一片晴明。
君绫沁早已哭得昏死在颜婉茹的怀中。
“都散了,各回其位。”
颜婉茹沉声说着,脸上虽挂着泪痕,但却一脸坚强之色。
“是,域主……”
星宫中长老、宫使、护卫躬身后快速散去。
宫外的各宗宗主也都早已退离。
颜婉茹抱着君绫沁落入山巅,消失在夏川、墨瑶的视线之中。
“夏大哥……”墨瑶一脸难过地扑到夏川怀中。
明明君剑寒是个陌生人,连一面都未见过,但墨瑶却为他感到难过。
夏川也是一样,或许是同为修仙者,因为修仙付出了太多,最终的结果令他们感到遗憾,又或许是为颜婉茹母女之故。
“天道轮回,没有人可以逃离,不必难过……”
夏川轻抚着墨瑶的后背,安慰着,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墨瑶松开夏川,不解地问:“夏大哥,天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死亡?”
夏川伸手擦了擦墨瑶的泪珠,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死亡,或许只有死亡,才会有新生吧。有生才会有死,有黑夜才会有白昼,有阴才有阳……”
夏川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刚刚隐隐触摸到了什么,但又有些把握不住,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逝。
“夏大哥,在顿悟?”
墨瑶一眼便看出来了,暗自心惊,悄无声息地退了几步,守护在一侧。
“刚刚那是什么?是一道星光吗?好像不是……”
“是一个小时空吗?好像也不是……”
“是阴阳轮回吗?什么是轮回?”
夏川无论怎么回想,都无法确定刚刚的感知。
明明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但却无法抓住刚刚那一瞬的感觉。
夏川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
“夏大哥,你终于醒了……”墨瑶惊喜地喊道。
夏川愣了一下,问:“瑶妹,刚刚还是白昼,怎么成黑夜了?”
“刚刚?夏大哥,你已经顿悟快七天了。”墨瑶说道。
“七天?”夏川惊讶地张大着嘴巴,一脸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