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去了。”
“你送她回去吧。”
“长痛不如短痛。”
深吸口气，曾书书脑海中浮现出往昔，给秦浩回了条消息。
去……安慰一下？
怎么安慰？
安慰什么？
倒不是自己心狠，只是长远的、理智的考虑，这是正确的处理结果。
免得又像苏樱樱那样，真要再到了那个地步，那更加痛苦。
本来，自己就差点在渣男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后来冒出个楚伊人，有点奇怪的，把自己给扳了回来。
这是理想中的恋爱啊。
而且，两个人都在进步。
曾书书也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就没必要节外生枝了。
消息发出去。
秦浩很快回复：“收到。注意安全。”
曾书书：……
明白了他“注意安全”的意思。
摇头笑笑，却也没多说什么，开车回家。
……
楼上。
楚伊人刚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便是看到曾书书这次很果断的驱车离去，一时间也是不由的笑笑。
洗了个澡，敷着面膜，她心情很好的刷一会儿手机。
楚伊人给自己规定的每天玩手机的时间，是有限的。
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
睡觉前半个小时不玩。
起床后前半个小时不玩。
晚上睡觉的时候，手机都是放的远远，绝对不放在自己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也就敷面膜的时候，算是玩手机的黄金时间。
十五分钟，不长不短。
属于废物时间利用。
况且，她总觉得，水润的面膜，能一定程度上抵挡手机蓝光对皮肤的伤害。
抖音。
短视频就是欢乐啊。
及时刺激。
一个接一个视频的看着。
看着上面那些帅气的男生和好看的小姐姐，以及那些喂狗粮和晒幸福，还有什么诸如男友力测试的视频，楚伊人心中波澜不惊。
只觉，无聊的人，才会把这些东西拿到网上来发。
要么为了名。
要么为了利。
当然，或许也有纯纯就是为了记录生活的，但……很少。
一旦有了粉丝，那也不可避免的走向带货路线。
所以她基本都是刷一遍就过，也从不关注任何人，连点赞都懒得点。
直到……
刷到一条视频，她忽然间愣住了。
是一条表白的视频。
背景是一家日料店。
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和酒瓶。
画面远端的男生和女生，被打了马赛克，画面左下角男生背对着镜头，也看不到脸，只剩下被表白的女生……
唯一女主。
很漂亮的女孩子。
楚伊人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但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子，不亚于自己。
让楚伊人有所触动的，是这段表白的文案。
就很棒的文案。
“我怕，我喜欢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脾气和品性都不错。”
“我也怕是荷尔蒙的躁动，和多巴胺的分泌，让我轻率的做下决定。”
“我更怕，咱俩在一起之后，因为我不够好，而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我觉得这个年纪的爱情，或者说恋爱，更多像是一场赌局。”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们从很多故事里都听说过，十赌九输，校园恋情都能走到最后的，屈指可数，那都是甜蜜到极致的模范。”
“但这个时候，我想我应该赌一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苏樱樱同学，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赌一把吗？”
原来，这个女孩子，叫做苏樱樱。
这个男生好有才华。
又温柔。
竟然能说出这么真心又感人的话。
只是……
声音，好像莫名有些熟悉？
楚伊人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性。
猛地打了个哆嗦。
一时间觉得全身发凉，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手一哆嗦。
手机都掉在了地毯上。
捡起来，她详细看着这个女孩子的资料。
苏樱樱。
学生。
学舞蹈的。
之前几个视频，都是跳舞的视频，但没露脸。
这次，倒是露了。
当然，她还是很细心的，视频画面里，除了她自己以外，其它人，要么是背对镜头，要么是打了马赛克。
楚伊人深吸口气。
她觉得自己有点患得患失了。
我是不是魔怔了？
竟然会怀疑，这个表白的男生的声音，是曾书书？
看视频发布的时间，是今天。
今天一整天，曾书书都差不多和自己在一起。
不过，犹豫了一下，楚伊人还是把这段视频下载了下来。
她想分享给曾书书看一下。
看看人家这个男生，声音和你很像，说话却比你有水平多了。
下载完成。
“回去了吗？”
十五分钟后。
楚伊人敷完面膜，洗了把脸，估摸着曾书书也差不多到家，于是发了条消息。
曾书书刚停好车，准备上楼。
“到了，上电梯。”
楚伊人：“嗯，那就好。”
她把这条短视频发了过来。
“这个人的声音，好像你哦。”
电梯门口。
曾书书看到她发来的视频，打开看了一眼，一时间人都傻了！
差点原地爆炸！
我草！
我草！
我草！
心跳快的，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这特么的……
要不要这么刺激？
楚伊人，说的是真心话？
还是在试探我？
曾书书仔细的看着视频画面，发现视频中并没有自己的正脸，只有声音。
呼吸略微的缓和了一下，艰难的咽口唾沫。
自己手机里是没有下载抖音的。
这会儿迅速下载了一个。
根据视频上面的个人id号码，搜出来，曾书书很快明白，这就是苏樱樱的抖音！
——这段视频，她什么时候拍的？
哦。
可能是夏蕾拍的。
当时她站在自己背后。
——苏樱樱，为什么要发出来？
可能……可能是为了纪念吧。
——楚伊人怎么会刷到？
大……大数据？
作为一个程序员，曾书书第一次感到，技术的力量，让自己无与伦比的痛恨。
妈的！
好想杀了抖音的程序员祭天！
炸了抖音的机房跑路！
你们的大数据，要不要这么牛逼？
“是啊，是挺像我的。”
曾书书这会儿都没上电梯，先给楚伊人回了一句。
然后迅速打开苏樱樱的微信。
只是……
这个时候，曾书书赫然发现，她已经把自己删掉了，不是删除，是直接拉黑的那种。
自己的联系人列表里，都找不到她的微信名片了。
曾书书给她打电话。
发现电话号码也被拉黑了！
草！
找杨姝！
曾书书很快想到主意。
“在吗？”
曾书书第一次主动给杨姝发了条消息。
杨姝秒回：“在。”
“苏樱樱把我之前表白的视频，发到抖音上了，被我女朋友……”
曾书书正想如实跟她说，但转念又想到，这特么不自己暴露了吗？
肯定会被拿捏。
而且……
这视频，要怎么办呢？
让苏樱樱删除？
楚伊人既然能微信发给自己，那就肯定已经下载了。
如果这个时候让苏樱樱删除，或许，会引发楚伊人更深的怀疑。
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深吸口气。
曾书书迅速整理着思绪，把已经打出来的字，删掉。
这特么，感觉像是在玩情报战！
要考虑杨姝的反应，不能让她拿捏到自己。
要考虑苏樱樱的反应，要让她配合，把这件事圆过去。
要考虑楚伊人的反应，不能让她怀疑到。
我……
我好难！
……
“我女朋友看到了苏樱樱在抖音上发的我之前的表白视频，就在刚才，跟我说，这个男生的声音，好像我哦。”
“这件事，你能不能帮我处理好？”
根据程序员处理bug的思维，曾书书还是很快判断出这三个人的优先级和重要程度。
楚伊人，肯定是优先级最高。
苏樱樱其次。
杨姝第三。
即便被她拿捏，付出一些代价，也比这个雷，彻底爆掉的好。
所以，曾书书原原本本和她说道，
杨姝很快回复：“收到，可以。我可以把樱樱手机拿过来，不过，删除容易引发怀疑吧？你那个女朋友是不是有点傻？竟然会说声音和你像？都没认出你？还是其他什么？”
“你指示吧，我可以照办。”
杨姝这个态度，倒是挺配合的。
曾书书想了想。
回道：“先看有没有关注，以及有没有私信，如果有，聊天否认。”
“如果没有关注，没有私信，暂时不用理会，过上一两天，用其它视频覆盖之，再把这个删除。”
杨姝：“ok，可以。放心，交给我。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emmmm，那个女孩子，在你心里，一定很重要吧？”
“是……在樱樱之前吧？”
她这样说道。
曾书书：……
妈的！
这个女人，又是个什么妖孽？
自己当初吃饭的时候，就觉得她情商很高，后来和苏樱樱崩了，她和自己聊天，情商也挺高。
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但曾书书没想到，竟然聪明到这个地步。
就凭这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都猜了个差不多。
要不要猜这么准？
想了想，曾书书回道：“帮我保密。”
事已至此，也暂时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杨姝：“当然，那你怎么感谢我？”
曾书书：“你想要什么感谢？”
杨姝：“我先帮你处理好这件事，回头再说。（可爱）”
曾书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