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间受到的折磨,在和好大儿互相吐槽安慰的过程中就这样度过了。
可能是知道没有依靠,所以这些委屈原本是可以忍受的,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心头却涌上了无尽的酸楚。
这种心情无法言说,会在身有依靠的时候,铺天盖地汹涌而来,冲垮她围建起的高墙。
房星瀚看着她盈溢满泪水的微红眼眶,喉头发紧,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她说,为什么没去救她。
萦绕在耳边的哭腔拉回了他的理智,房星瀚朝警官点头示意,警官会意退出了审讯室,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的空间。
监控室里闻讯赶来的高层拿起耳机,仔细监听着他们的谈话。
“你……这段时间,去了哪儿?”房星瀚干涩地开口,急切地想求证心中的猜想。
楚八荒深深呼吸着,压下满腹的酸涩。
“我被k挟持,带到了f国,被关了好久。”
房星瀚的瞳眸划过一抹暗色:“你当时去找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要瞒着他。
楚八荒一哽。
她瞥了一眼摄像头,示意好大儿暂时屏蔽监控室内的声音传送,压低了声音飞快解释。
“k手中有你曾经和他商量投放病毒的证据,我必须要去把这些东西毁掉。星瀚,z1病毒就是他放出来,试图栽赃到你头上的。”
除了不能言说的系统之外,其他内容基本属实。
房星瀚闻言却低低一笑:“哦?难道不是因为他现在无路可退了,你才想到了来投靠我吗?”
在来的路上,奕藿告诉了他这段时间他所错过的信息。
病毒溯源追查到了k的头上,而这段时间奕藿更是用神州制药联合了各国医疗行业打压k,逼得他走投无路。
在这个时间点,她和k又再次出现了。
听见他的质问,楚八荒惊得瞪大了眼睛。
只听他声音暗哑,不带一丝感情色彩:“还是说,男人只是用来证明你手段的玩物?温柔乡,要人性命。楚八荒,你真了不起。”
接近他,玩弄他,最后潇洒转身,不带一丝留恋。
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永远沉浸在温柔乡里,等待她一时兴起的施舍?
隐约猜到了k如何打击房星瀚,楚八荒有口难辩。
系统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向任务世界中的人透露的,但这也就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要色诱k的事实。
监控室内,听着室内一片寂静的人皱起了眉,示意警官去打断二人的无声的对峙。
带着面无表情的房星瀚离开后,给了楚八荒衣物的女警重新坐回了审讯桌前。
她看着恍然无措的楚八荒,有些于心不忍。
“你要见的人也已经见到了,现在可以交代了吗?”
楚八荒咬着嘴唇,无奈一笑:“你问吧。”
将能隐瞒的都隐瞒下来后,整理出来的口述大概就是,k放出病毒后忌惮身为病毒学家的房星瀚研制出治疗药物,从而绑架了身为房星瀚妻子的自己,想借此威胁房星瀚。
但无奈她死死不配合k的计划,因此被怀恨在心的k囚禁施虐长达数月之久。
终于在k一时大意之下,她反制住了k,才能顺利逃回国内。
在好大儿的帮助下,制造一份符合叙述的证据并不是什么难事。
警方调出了他们的通信记录,也基本和楚八荒叙述的内容没有出入。
这份口供上呈之后,在高层瞬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顶尖医学家的妻子被恐怖分子在眼皮底下绑架,而他们却一无所知,最后还是靠人家自己的机智和勇敢才逃离了虎口。
因此在审讯k的时候,他们也就丝毫不客气地使用了一点“小手段”。
k捂着被“热心市民”狠狠踢断的肋骨,嘶声吼叫:“是房,房星瀚,是他培育的病毒,目的就是为了毁灭世界!你们去查啊!”
负责审讯的警官嗤笑了一声:“省省吧!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房教授泼脏水呢?你狗比泄露了病毒,是房教授带领着团队没日没夜地工作,也研发出了特效药,救了全世界人民的性命。”
“就是,就因为研发药物,房教授自己都感染了病毒差点丧命,在家休养了好长时间才康复的。”另一名警官插嘴,话里话外都是对房星瀚的敬佩和崇敬。
房星瀚在家里自我封闭的那段时间,奕藿联合神州制药发布声明,宣布房星瀚因感染了病毒需要在家静养,才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空间。
特助做到这份上,不给加钱都说不过去了。——来自张特助奕藿先生的感慨。
k绝望地瘫坐在椅子上,放弃了挣扎。
系统溜走,他保留的所有证据也都一同消失了。
以房星瀚此时的声誉和威望,想要再扳倒他,难如登天。
把所有细节和口述录完已经是三天后了,楚八荒终于再次见到了房星瀚。
碍于外人在场,他只是浅淡地道:“走吧,可以回家了。”
楚八荒不敢多言,跟着他上了国家派送的专机。
然而在飞机起飞的时候,心脏处传来一阵麻痹收紧的感觉,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房星瀚余光瞥见她朝自己倒来,原本想躲闪的动作硬是停在了半路上。
他用肩膀顶了顶楚八荒的脑袋,语气冰冷:“收起你那一套吧。”
按他的预想,楚八荒应该会笑着直起身子,嘿嘿一笑对他说“哎呀,被你发现啦!”,再趁机软声道歉。
可等了半晌都不见她动作,他有些沉不住气了,将她的脑袋轻轻一推,道:“我不会再被你的花言……”
话语在瞬间转变成了惊愕的停顿,只因为楚八荒软绵绵地朝座位底下滑去了。
房星瀚愣了短暂的一瞬,便慌张地去扶她。
发白的嘴唇,停止的呼吸,逐渐扩散的瞳孔,昭显着她的死亡无声降临。
房星瀚迅速解开她的安全带,将她平放到过道间做起人工呼吸和胸腔按压。
机舱内回荡着他惊慌的绝望喊:“有没有除颤仪!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