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格林德沃
“培育梅森门的过程没法中断,这是我施展在自己身上的诅咒,一旦满月来临还得不到浇灌,我就会变得比喝下狼毒药剂的狼人还要虚弱。梅林的心脏不喜欢饥饿的感觉。”
“就算我按时去浇灌,也会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无力......如果有谁要袭击我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而且,哪怕我能瞒住所有人,也说不定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养出一扇成熟的梅森门。灌注到种子里的不止是鲜血,还有情感,梅林的心脏必须得到满足才行。”
“这也是我一直不肯动用那枚种子的原因,直到我搞清楚它就是梅林的心脏......虽然梅林没有明说这一点,但现在看来我没猜错,那就是他的心脏。”
“在变成死神以前,他几乎被彻底分尸了,以此来保护那些无辜的人。”
现在距离种下那枚种子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托比的状态完全恢复,但格林德沃造成的麻烦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
莉莉·尹万斯就坐在办公桌的对面,她伸手接过艾尔递来的热茶,同时颇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对着棋盘愁眉不展的安琪拉。
“那你为什么非要种下这枚种子不可?”莉莉放下茶杯说:“你完全是在自讨苦吃。”
托比抬头看了莉莉一眼,他不满的说:“我让你提前来霍格沃茨任职,不是让你来挖苦我的。再说,我也需要搞清楚藏在这座城堡里的所有秘密,这是我自打上学开始就一直想要达成的心愿。”
“除此之外,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我也有需要保证对这座学校的掌控权——不止是城堡,还有禁林——跟我来。”
托比走到窗户面前,莉莉也好奇的跟了过去。
“看那里——”
托比指着打人柳的方向,以及更远处的禁林:“你现在没法分辨的特别仔细,但如果你一周前就来过的话,现在就可以看得出来禁林边缘多出来一些新的树苗——那些都是打人柳从地底延伸的枝干——或许把它叫做梅森树会更适合一些。”
莉莉在看清楚以后收回目光,她脸色古怪盯着托比:“所以你是在告诉我,要不了多久学校里的城堡也会变成这副样子?”
“城堡的变化要比禁林隐蔽的多。”托比纠正道:
“梅森树的枝干会钻进城堡的缝隙里,它们将无处无在,可以把这座城堡变得更加坚固——除非有谁能够把心脏取走,否则的话霍格沃茨将会变得比死亡古堡还要坚固......也更加安全。”
莉莉不自然的抱紧自己的胳膊,她疑神疑鬼的在办公室里瞅来瞅去,心里莫名觉得没准那条枝干就在暗中默默盯着自己。
托比瞧出莉莉的心思,他解释说:“没那么夸张,那毕竟是梅林的心脏,又不是我的——顶多也就能够用来应对一些突发情况,顺便找找暗道之类的隐秘——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么多届师生究竟在城堡里留下了多少宝藏吗?我是必须得搞清楚才行,不然我这个校长就白当了。”
莉莉摇头说:“我从来也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到好奇。要不是因为你,我甚至都不会在上学时研究那些稀奇的古代魔法......不过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种下那枚种子了。梅森门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你在乎的是这棵树,对吗?”
托比承认了安琪拉的说法。
“我能用梅森门来做什么呢?像格林德沃那样,想办法在门后的世界中找到梅林吗?还是再次效彷海尔波的做法,让我把梅林替换掉成为死神?”
“他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最令我感到厌恶,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用不着为以后可能会遇到的麻烦操心。还说什么活着才有希望——我倒宁愿等我死了以后才能见到他——不,就算我死了也别让我看见他,最好永远也别见了。”
“感觉一定很不爽吧?”莉莉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道:“在邓布利多以后又遇见了梅林?要我说这都是因为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好意,活该你在这生闷气。”
托比渐渐变得烦躁起来:“这算什么好意?我早就说过,我最开始应该遇见的是斯来特林这种人,只有他才能理解我......虽然我们的主张有些不同——”
“那叫有些不同?”莉莉讽刺道:“你把纯血统优越主义和麻瓜出身者至上的差异称作有些不同?这完全是两码事。”
“都是一码事。”托比认真的纠正道:“唯独不同的差异只在于对待麻瓜的态度上面——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的,也不会想要对麻瓜发动战争,更不会想着没事抓几个麻瓜扔到梅森门后面,然后再盯着巫师的婴儿数量有没有上涨——别把我和那些恶心的家伙作比较。”
“那你可真是太善良了。”莉莉语气夸张的说,她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表现得已经不太想呆在这里了。
托比的视线随着莉莉移动。
“你得帮我。”他忽然说:“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你,我,还有西弗勒斯——他现在是彻底退缩了,像是一个懦夫。但是你是怎么想的?打算彻底站到邓布利多那一边来对付我吗?”
莉莉抬起头,那双湛绿的眼睛盯着托比:“你会对我下死手吗?”
托比思考了一秒的时间,然后露出一个不忍心的表情:“虽然这会让我很痛苦,但只要能达成我的理想......我会按时给你的墓碑献花的,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的话。”
这时,坐在沙发那一边的安琪拉突然出声说:“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知道你们是老朋友,但也用不着这么说话吧?”
莉莉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放心,我早就习惯了。他以前就是这么威胁西弗勒斯的,说如果他敢去当食死徒,就会亲手要了他的命。”
托比遗憾的说:“可惜邓布利多救了他。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愿意让他回到霍格沃茨,早在埃及的时候我就对他动手了——当时酒吧里的人都愿意听我的,我和那些人的关系很好。”
“现在也来得及。”莉莉嘲讽道:“别人都以为你是一个疯子,只有我知道你才是犹豫最多的那个人——不然的话你还会放西弗勒斯离开?我可从来不记得你在要求他做什么事之前,还必须得征求他的意见才行。”
莉莉指的是让西弗勒斯回到霍格沃茨任职的这件事——斯内普无情的拒绝了副校长职位的邀请,一门心思决定要继续钻研黑魔法。
托比瞪大眼睛,表现的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
“这件事可轮不到你来指责我。我们都清楚究竟是谁让他心灰意冷的,他反复用了那么多次的魔法阵又不是为了召唤我回来——明明是你这个无情的女人。”
“我无情?”莉莉危险的眯起双眼。
“好吧,都是西弗勒斯的错。”托比立马说:“谁让他对你喊出那个词来着——我是不在意,不过我们三个人的性格差别都很大。”
“那个词根本不是重点。”莉莉紧紧盯着托比,她一字一顿的说:“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他一直不肯改——你也是一样。我就不应该在入学之前认识你们。”
托比无所谓的回应道:“但是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莉莉饱含怒气的盯着托比。
可没用多久,她就重新变得失落起来,语气也变得低沉了许多:“但是我至少应该为有机会后悔而感到庆幸——在当管家的那段日子里,我从来没有心思想这种事,只希望记住我的人能够彻底把我忘掉。”
安琪拉远远支着耳朵偷听两人间的谈话。
“她是很善良,换做我就不会说出这种话——如果我不见了,肯定会希望你和托比一辈子也没法忘记我,永远都要为抢走权杖的事感到悔恨无比。”
艾尔看着安琪拉,在它眼里写满了赞同。
“呀。”
【如果是我不见的话......估计托比也差不多死掉了——只要我能在死之前把金子花完——不对,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死在金子堆里——好纠结啊.....】
托比实在很不想听到安琪拉与艾尔之间的对话,他更不希望莉莉紧接着就偷偷问自己:“艾尔都说了些什么?不过你真的能听懂它的话吗?这也是古代魔法?为什么我没有这项本事?”
“因为我在上学时还没研究到这种程度呢。”托比叹了口气,他眼睛转了转,忽然感兴趣的盯着莉莉。
“我好像知道能把梅森门用来做什么了——你也有守护神,对吧?要不要试试看在门后找到属于你的艾尔——”
“不要!”莉莉飞快的拒绝道:“你连西弗勒斯都骗不了,更别说我了——我再也不想帮你研究古代魔法了,永远也别提这件事。”
托比向她投去失望的目光:“家庭让你变得软弱了,真是可惜,我以前还挺看好你的——如果我当初能把佩妮杀掉就好了......嘶,如果我真这么做了的话,你说哈利会不会改名字?没准你会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的——你可以偷偷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放心,我会保密的,肯定不会让詹姆知道。”
莉莉平静的看着托比。
只有很少的人才会知道,这是她真正动怒的时候。
就像是小时候让托比偷偷跟着斯内普的那一次——那个令一切都发生变化的月圆之夜。
“不会。”莉莉看着托比的眼睛说。
“啧。”托比闭上双眼,满脸都写着惋惜。
在缓了好一会儿后,他随手拿过来一张羊皮纸,又抽出羽毛笔,开始在上面写着些什么内容。
“你在干什么?”莉莉怀疑的问。
“在给西弗勒斯写信。”托比压抑着心情说,可还是能听出他语气里稍显的不怀好意:“我得尽快把这件事告诉他,没准他的心再被戳上几刀后就能更加理解什么才叫做黑魔法了......或许他会变得比海尔波还要厉害。”
“你给我停下!”莉莉生气的咆孝道:“现在就给我停下!”
在办公室的另一边,安琪拉和艾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下棋打发时间了,而是一同看着屋子里的另一场闹剧。
“托比把这叫做好朋友?邓布利多就从来没纠正过他与朋友相处的方式吗?我怎么觉得这可比变成斯来特林还要更加严重?”
“呀......”
【不清楚,但我真希望斯内普也能在这儿,如果他们三个打起来一定会很好看的。】
在闹腾了好一会儿以后,莉莉抓住羊皮纸撕得粉碎,然后又用火焰一把烧光。
托比安安稳稳的坐在座椅上,他用一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语气说:“好了,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莉莉警惕的盯着他:“在你开口之前最好再多想想,不然的话你失去的就不仅仅只是西弗勒斯了。”
“虽然我很想听听你会否认与西弗勒斯在一起的原因,不过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托比语气郑重的说:“既然詹姆肯把与雷古勒斯交谈的内容分享给你,那我想这肯定是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准许,对吧?”
“他有没有额外吩咐过你什么事?还是真的打算就这么干看着,什么也不管?”
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莉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果然是有的。”托比接着问道:“我们的部长究竟说了什么,才会让你感到如此为难?”
在短暂的沉默后,莉莉叹着气说:“邓布利多说.......他说,格林德沃只是在想办法让你们变成对彼此充满仇恨的敌人。但在这之前,你们已经有更加切实的敌人存在了。”
“他打算对格林德沃动手.......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是在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激进的,但他确实是这么告诉我的。”
“而且,他打算邀请你参加。”
托比在听完这番话后没什么变化,但是安琪拉和艾尔都紧张的看了过来。
在过了几秒后,托比开口说道:“是因为权力。权力将邓布利多腐蚀了,让他变得不再像以前的自己。”
“但我喜欢现在的邓布利多——只要别针对我就行。”
既然解决不了这桩麻烦,那就解决掉制造麻烦的人。
邓布利多的想法,简直与托比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