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离景行还有几公分距离时才停下来。
景行的心,提到嗓子眼,又重重落下。
高大冷峻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车门一摔,大步来到了他跟前。
景行看着浑身带着凛凛寒意的男人,顾不上其他,赶紧将怀里的明杳交到他怀里。
顾司霆双手下意识接住景行交过来的女人。
他垂眸朝女人看去一眼。
看到她苍白的面色,憔悴的神情,他皱了下剑眉。
这个小骗子,才几天没见,她怎么搞成这个鬼样了?
明杳昏昏沉沉中,鼻尖突然飘来一股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冷杉气息。
熟悉又让她贪恋的味道。
她抬了抬浓密纤长的羽睫,看向抱着她的男人。
视线还有模糊,看不太清他的样子。
但是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却让她感到心安。
“顾司霆——”
她使出浑身力气,抬起双手环住他脖子。
将脸埋进他胸膛,深深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看到明杳的举动,顾司霆轮廓紧绷,身子僵硬。
她好像很需要,也很依赖他?
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就在顾司霆满腹疑惑时,脖子突然一痛。
女人报复性地朝他脖颈咬了一口。
他还没有缓过来,耳边又传来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玛德顾司霆,老娘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顾司霆眸光犀利地扫向女人,她却两眼一闭,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没有半点知觉了!
顾司霆舌尖抵了下后槽牙,低骂了一句,“操!”
……
明杳是在一阵打球声中醒过来的。
蝶翅般的长睫缓缓打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她神情微微恍惚。
动了下手,发现手背上输着液。
“姑娘,你终于醒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大婶坐在床边,见她醒了,脸上带着和蔼的笑,“你睡了将近两天两夜,四爷怕你身体抗不住,让村医帮你打了营养液。”
明杳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件男人的大衣。
大婶见她看向大衣,笑着道,“那天四爷将你抱过来后,你一直揪着他的大衣,他没办法就将大衣脱给你了。”
明杳渐渐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不是她来时的衣服了。
“大婶,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那晚我不在山上,是四爷帮你换的。”
明杳,“……”狗男人,岂不是又将她看光了?
这特么太不公平了,上次她中了百萼花的毒,神智混沌,压根没有好好看过他。
那晚过后,她只有一个感受。
疼!
“姑娘,我听陆助理说,你和四爷是夫妻,老公帮你换,不用害羞的。”
明杳咬了咬牙,“谁要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换了?”
明杳说得很小声,大婶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姑娘,我去通知四爷,他在外面教孩子们打球,他知道你醒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明杳揉了揉太阳穴,她从床上坐起来,“大婶,不用通知他了,我想洗个澡。”
两天没洗澡了,她浑身不舒服。
大婶带着明杳去了简易的浴室。
山间的温度有点低,洗完澡后,明杳穿了件修身毛衣,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衣摆扎进了裤腰里,腰肢细得不盈一握。
脚下穿了双细高跟,牛仔裤包裹着她细长笔直的双腿,虽然是简单不过的妆扮,但玲珑有致的曲线被很好的勾勒了出来。
一头乌黑的长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稍稍化了个妆,就媚得不要不要的。
明杳甩了还滴着水珠的长发,朝着操场方向看了眼。
正如大婶所说,顾暴君在操场上教几个小男孩打球。
操场边上,站着几个年轻女人,应该是这边支教的老师。
其中一个女人眼冒红心地看着顾司霆,那羞赧又爱慕的样子,一看就是顾司霆的暗恋者。
明杳懒懒地挑了下眉梢。
啧,难怪好几天都不回郦城,原来大山里也有漂亮的小姑娘爱慕着他!
顾司霆今天倒是没有再穿衬衫了,他穿着件黑色polo衫,摘了腕表,手臂显得修韧有劲。
平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略显凌乱的覆在额头,看上去要年轻了不少,像是刚进校园的大男孩。
他站在三分球的位置,手腕轻轻一抬,篮球相当听话的进了篮筐。
孩子们和观看的几个女老师都鼓起了掌。
顾司霆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他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将头发往后梳了梳,俊美的额头露了出来,棱角分明的俊脸显得愈发冷硬深邃,每寸线条都像画师笔下精心勾勒出来的一样。
有汗水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脸庞滑落,他甩了下头,那模样要多狂野有多狂野。
那名眼中对他露出爱慕光芒的女老师上前,将一瓶水递了过去。
距离有点远,明杳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狗男人接过了那瓶水。
他拧开水瓶,微微仰起头,将水往喉咙里灌。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又禁欲。
那名女老师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痴恋了。
明杳嗤了一声。
谁说只有女人能招蜂引蝶了,男人骚起来,真还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明杳手机震动声响起,她拿出来看了眼。
景行打过来的。
“师姐,你醒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事了,你去哪了?那天你送我过来,他有没有为难你?”
景行在电话那头嘿嘿地笑了两声,“师姐你就放心吧,你师弟是个鬼灵精,他想揍我的时候,我已经溜了!”景行这个时候已经在大洋彼岸的唐门了。
亲眼看到师姐失眠的痛苦后,他发誓一定要找到秘笈,尽早找到帮助师姐缓解失眠痛苦的办法!
景行确认明杳没什么大碍后就挂了电话。
明杳有点饿了,刚准备找大婶去要点吃的,突然一个小男孩看到了她,发出哇的一声,“顾叔叔,桑老师,那里有位好漂亮的仙女姐姐!”
明杳见小男孩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缓缓勾起红唇,对他绽开一抹笑。
只是那抹笑还没有完全展开,就对上了一双锋利锐冷好似要将她看穿的漆黑狭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