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欣看着柏,没有说话,脸色有些冰冷。
龚菲凡开口道:“莫姐都说了,哪怕邵总再有钱,跟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她还是想靠自己好好经营咱们公司。”
小柏听龚菲凡这样说,也就不好再坚持自己的想法,讪讪地转过目光。
莫晚欣拍了拍手,说:“不提这些事情了,我们开始干活吧!”
看着满地狼籍,首先就是打扫清理一遍,然后开始准备订单的事情。
莫晚欣让三名员工收拾满局,自己则开始察看客户资料。
这是一家大公司,估计从来没有找过莫晚欣这样的小公司做广告设计。假如不是邵彬引荐,她不可能争取来这样的订单。
莫晚欣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起了邵彬的那句话:生意人从来没有往外推生意的,也不会拒绝任何有价值的合作。有钱自己赚,干嘛推给外人。
她知道邵彬生意做得大,但是麾下并没有广告公司,倒是并非故意把生意让给她。
他只是顺手用了下他的人脉,帮她拉了点订单。
而这点订单,足以让莫晚欣的小广告公司撑到爆了。
莫晚欣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来,决定接下这单生意,并且认真设计,让顾客满意,希望能够留住这个大客户。
下次既使不看在邵彬的面子上,客户也愿意继续跟她合作。
莫家的人被赶出了广告公司,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仓惶逃窜回了莫家老宅——赵老太太的四合院。
赵老太太正在礼佛,突然见女儿,女婿,孙子、孙女、外孙女五个人满脸惊惶地跑进来,说差点儿丢掉了小命,不由吃一惊,赶紧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丁琳捂着腹部,痛苦地哭着:“外婆,莫晚欣太坏了!她指使野男人打我……”
赵老太太连忙上前察看外孙女的伤势。“她让野男人打你……这还得了么!简直无法无天!”
莫秀快要气疯了,自打进来之后就没停止咒骂;“莫晚欣那个杀千刀的,仗着有几分姿色,勾三搭四。那日在法院里就勾引了一个野男人帮她出头,今天竟然又冒出来四个……”
想想那四个男人的凶蛮,她就不寒而栗。
“呜呜……”丁琳哭起来,回应着莫秀的话;“奶奶,你要管一管啊!莫晚欣不守妇道,给周鸿安戴绿帽子就算了,生的两个孩子都是生父不详的野种也就算了,她怎么还敢这么嚣张!”
一个名声有污点的女人,一个老公被发配非洲的女人,一个连孩子生父都搞不清楚是谁的女人!她不夹紧尾巴做人,乖乖被她欺负,居然还敢反抗,还敢勾三搭四,简直太气人了!
莫珩揉着摔疼的屁股,又是撇嘴又是皱眉毛。“奶奶,莫晚欣指使野男人打我!”
比起被打的丁琳,赵老太太当然更加心疼她的唯一亲孙子。连忙上前拉着他察看伤势。“阿珩,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奶奶,莫晚欣不知道从哪个野男人那里敲榨了一笔钱,还开起了公司。我们去跟她要钱孝敬奶奶,她一分钱不给,还指使野男人打我们!”莫珩拉着赵老太太的手,哭诉起来。
“简直反了!”赵老太太勃然大怒。“莫晚欣这个贱丫头她究竟想干什么!”
莫迪在旁边撇撇嘴,哼道:“她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指使起男人来倒是顺手得很!”
以往她在莫晚欣的面前很有优越感,现在看来对方竟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惨,就不禁心理失衡了。
这时,莫栋和邹素香也闻声赶过来了,顺便带来了聪聪。
“我的儿啊!听说你被人打了!”邹素香刚进来就大呼小叫的,紧抓着莫珩,好像儿子已经被人打残废似的。
莫珩只是屁股被摔疼了,并无大碍。此时连番被赵老太太和邹素香慰问,更加夸张地申吟起来:“妈,莫晚欣指使奸夫打我1”
“啊!”邹素香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问道:“那俩野种的亲爹又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莫秀赶紧说;“那俩野种可能不止一个爹!至少五个!”
“什么?!”
莫秀就把今天在广告公司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于是莫晚欣就在他们的描述中变成了一个水性杨花,性格恶毒,仗着有几分姿态,勾引强壮汉子免费给她当打手的恶毒女人。
全家人都在骂莫晚欣,包括莫迪。
这时聪聪走过来,扯着邹素香的衣角,不停地指自己的嘴巴。
邹素香很不耐烦,就推开了孩子一把。“起开,没看到我在忙!”
她正忙着骂莫晚欣,腾不出时间来照顾孩子。更何况这孩子根本不讨她的喜欢。
莫迪也不理睬这个儿子。平时她就不喜欢这个聋哑儿子,此时更加厌恶了。
她突然在想,假如不是这个聋哑儿拖累,也许她也能像莫晚欣那样,勾引许多男人为她驱使。
只有莫栋叹口气,去厨房给外孙拿了点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赵老太太看着聪聪吃东西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家造了什么孽,生下这么个东西来!还不如莫晚欣……”
她原本想说,还不如莫晚欣哪怕生了两个生父不详的野种,但是起码聪明漂亮。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赶紧及时刹住了。
莫秀走过来,拉着赵老太太的手,委屈地说;“妈,咱们不能就这么看着莫晚欣吃独食啊!她跟二嫂打官司,赢了房产,当然得拿出一半来孝敬您老人家!那房产是我们莫家的,就得人人有份!”
赵老太太想了想,说:“把她叫过来,我跟她说!有了钱不能忘本,莫家的东西她不能独吞!”
听说赵老太太打算教训莫晚欣,众人的脸色这才好转了许多。
不过接下来谁去传这个信就有些棘手了。
因为今天吃了苦头,大家都有些发怵。莫晚欣身边随时都会冒出强壮的男人保护她,可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好欺负。
许久,莫迪自告奋勇。“我跟晚欣还能说得上几句话,改天我去找她谈谈。她发了财,开了公司,得了好处,不应该独吞。别人就罢了,难道她不该孝敬奶奶吗?”
赵老太太满意地看着莫迪,赞道:“不愧是我们莫家的长房长孙女,就是大度明事理。如果莫晚欣能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被气成这个样子!”
丁琳突然再次愤慨地嚷起来:“我要告诉露露姐!我要让露露姐教训莫晚欣!她是陆家少奶奶,一句话吩咐下去,肯定能差遣很多打手,看是莫晚欣能斗得过露露姐才怪!”
莫秀脸色顿时也阴转晴,不由得意。“对啊!怎么把露露给忘了!她现在的身份尊贵着呢,平时不过是不屑于跟莫晚欣计较罢了。只要我们求她一声,她肯定答应教训莫晚欣。”
听到这话,莫迪眼眸动了动,撇嘴道:“有钱人家都有保镖!假如露露派保镖收拾莫晚欣,她的那些姘夫恐怕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吧!”
“对,莫晚欣魅力再大,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勾引那些野男人在她身边保护她,但是露露的保镖却是随时都能对她下手!”丁琳高兴地拍起手来。
她同时还满意地夸赞了莫迪一句:“看不出来大表姐虑事还挺周全的,就这么干!”
莫迪连忙撇清自己:“我可没说要让陈露露的保镖收拾莫晚欣,她好歹也是我的堂妹,再不懂事,我也不想看着她倒霉!”
“知道了,你很善良,很圣母,是个大好人!”丁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她不再理睬莫迪的假惺惺,而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陈露露的号码,准备好好告莫晚欣一状。
哼,就让陈露露来狠狠收拾莫晚欣!
陆家,三楼休息室。
陈露露挂了电话,气得差点儿把手机给扔了。
“真是些没用的东西,那么多人居然还让莫晚欣的姘头给赶出来了!早知道这么没用,我干嘛费心让你们知道莫晚欣开公司的事呢!”
陈露露对莫家人的战斗力失望透了。刚才听着丁琳絮絮叨叨的抱怨,简直恨不得立刻挂断电话。
假如不是看着这个丁琳还有几分利用价值,她都懒得再跟她说话,简直污了耳朵。
“那么没用,还幼稚,真是可笑!”对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却一向尊崇自己的表妹,陈露露平时还能勉强敷衍几句,此时却厌烦透顶。
陈露露抱怨了一会儿,再看看自己仍然打着石膏的腿,不由一阵烦躁。
都是老妈陈雅文出的馊主意,让她提前出院回到陆家。
她仍然见不到陆智铭不说,而且还失去了跟林东约会的机会。
整天待在这为座华丽的囚笼里,实在无趣得很。
陈露露第一次发现,其实嫁入豪门也没什么意思。但是想到即将支付的房屋订金赔偿款,她又没有别的办法。
她咬了咬牙,决定去找陆婉瑜。
陆婉瑜是陆家的公主。因为她深得京城徐家主母徐老太太的宠爱,地位甚至高过陆智铭。
陈露露哪怕嫁进了陆家,甚至都没有资格跟她说话。
如果不是靠打小报告,揭露莫晚欣跟万鑫涛有“奸情”,陆婉瑜甚至都懒得见她的面。
陈露露坐在轮椅上,被佣人推进了陆婉瑜的起居室。
平时她一般见不着她的,这个时间陆婉瑜刚起床,她就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过来了。
等了一会儿,陆婉瑜果然打着哈欠起床了。
“婉瑜,告诉你一件让人气忿的事情。”陈露露连忙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暗示陆婉瑜。“莫晚欣太难对付了,我表妹带了那么多人都拿她没办法,看来还是要你亲自出手才行!”
陆婉瑜刚起床有点儿起床气,再听到这个坏消息,更加不痛快了。
她不满意地觑着陈露露,出言不逊:“你家的亲戚怎么跟你一样没用呢!那么多人居然都对付不了那个莫晚欣,难不成她有三头六臂!”
陈露露赶紧道:“她虽然没有三头六臂,可是她勾引了三五个男人做她的免费保镖,不好对付啊!”
“免费保镖!”陆婉瑜更加不屑了。“我们家有这么多付费的保镖,难不成还比不上她的免费保镖!”
陈露露就等着她这句话,连忙讨好地笑道:“只要你一声命令下去,咱家的保镖当然由着你使唤。就算莫晚欣能勾引三五个男人替她做事又怎么样呢,还不得被你的人狠狠教训!”
一番恭维的话听得陆婉瑜心里很舒服,她得意地扬起嘴角,美眸闪过一抹狠毒。“唔,你说那个莫晚欣仗着几分姿色勾引男人帮她做事,这个问题也容易得很。如果把她那张脸毁了,她还怎么勾引男人呢!”
陈露露闻言不由大喜,连声道:“如果莫晚欣的容颜毁了,万少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了!”
陆婉瑜弹了弹新做的美甲,叫过来一个亲信保镖,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
那保镖连连点头,领命去了。
陈露露惊喜地问道:“这就去对付莫晚欣了吗?”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三天之内,莫晚欣就会变成一个丑八怪!看她还怎么再勾引男人!”陆婉瑜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莫晚欣居然敢勾引万鑫涛。
那个男人是她都接近不了的,而她居然敢肖想他,简直该死。
陈露露扑哧笑一声,提醒道:“等莫晚欣毁容之后,记得要让万少看一看她那模样,估计以后再想到她,吃饭都能吐出来。”
陆婉瑜被她逗得咯咯直乐,满意地说;“待会儿我还要梳洗,大嫂要是没事可以在这里陪着我解解闷。”
“我不忙,当然不忙。只要你不嫌我烦就行。”陈露露连忙讨好地笑着。
她终于能完成陈雅文交待的任务了——趁机偷几件陆婉瑜的首饰变卖还债!
这也不枉她提前出院回陆家,还是颇有些收获,聊以慰藉她跟新情人林东的离别之苦。
陆婉瑜见陈露露笑得那么夸张,不屑地撇撇嘴,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