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洗完澡后,许时然打开微信,编辑了一条发给叶子彦的信息。
“学弟,我之前受过伤,对很多事情的记忆没有那么清晰,你可以说说我们那时候的事吗?”
很快,他就回了消息,“什么伤?很严重吗,恢复的怎么样?”
“脑震荡,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叶子彦担心的情绪渐渐平复,他手指放在键盘上,打下三五个字后又匆匆删除。
许时然看着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却久久未得到回信,叹了口气。
也对,直接问当事人确实不太好。
她开始琢磨起和自己一起上过辅导班的人,并且不断翻动着微信列表。
汪婕,那时候她们俩做过同桌,应该还记得吧。
她问了一句,“在吗?”
“在的,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们初一一起上新概念的事情么/笑脸。”
“印象不深了,你直说吧。”
“我和叶子彦关系很好吗?”
“叶子彦?那我还真有点印象。”汪婕立刻想起了那个自闭阴郁的少年,回复的速度逐渐变快。
“你和他不联系了吗?那个时候只有你理他,我蛮佩服你的,不害怕这种人。”
“我初三脑袋被砸伤了,有些事记不清了。”
“难怪呢,那小孩吧第一次上课我就注意到他了,很瘦,很矮,我都158了,他还155左右。
老师喊他回答问题跟个呆子一样,还是你主动帮他解了围,一来二去他也慢慢说话了。还有还有,你还给他过了生日。”
这件事汪婕记得很清晰,那天许时然神秘兮兮的来到班里,手里拎着个小袋子,放在叶子彦桌子上。
打开后,是一个蛋糕,她不记得长啥样了,但是叶子彦居然哭了,你能想象一个平时没有任何表情的木头人突然热泪盈眶吗?
吓得大家缩在后面,生怕他从文具盒里拿出小刀捅人。
这件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哪怕只是割自己的手腕,但也特别恐怖。
“我...”许时然愣住了,她居然真的像叶子彦说的那样,和他有过很多故事,渐渐的脑子里尘封的记忆也被挖了出来。
她从小就是一个很活泼的小姑娘,辅导班大概有十来个人,第一天过去她就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
包括坐在墙角从不说话的叶子彦。
他每次都会在那个位置,但他也不参与课堂,老师管不了他。
可是有一次他发了狂,突然站起来,从文具盒里拿出小刀,拼命割着手腕,幸亏小刀很钝,伤口不深。
是她一脚踹飞他手里的东西。
后来,一个衣着光鲜画着浓妆的自称他妈妈的女人来到辅导机构,和老师打了招呼,就领着叶子彦出去了。
她还能记得并不是因为他割腕,也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打扮,而是因为她冷漠的眼神,看到儿子手上的伤口没有一丝惊讶和担心。
就好像陌生人一样。
从那之后,她和叶子彦的关系就越来越好,两个人都很期待周末的新概念英语课程。
直到,她受了伤,在家静养了两个多月,齐蕴也取消了补习,她也慢慢忘了这个少年。
“叶子彦,我们还是好朋友吗?”她在对话框里编辑完,踌躇片刻,按下发送。
“只要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