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为何会在庆阳...”
尚涵稚嫩俏脸上满是错愕。
但不及再作开口,她神情陡然一凛,目光森然地再望向门外。
几名身负刀剑的武者倏然闯入室内,并顺手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同时,这批人后方一名男子掐动印诀,在房门布下了禁制阴术,将此地退路彻底封闭。
这一套手段,可谓施展地行云流水。
“小丫头,你逃入酒楼之中着实无谋。”
为首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妄想以楼内那些人分散我等注意,却不知眼线伏兵到处都在,摆平些小场面再轻松不过。”
“哼!”
尚涵秀眉微蹙,冷哼一声。
林天禄略感诧异地起身道:“尚涵姑娘,你这是——”
“...此行惊扰了先生用膳,实在惭愧。”
尚涵咬唇狠瞪这些人一眼,又很快回首娇憨讪笑道:“小女不慎在此地招惹了些恶徒,被一路逼迫追赶至此。”
“姑娘怎会突然招惹了他人?”林天禄面露困惑,上前轻咦道:“而且瞧这几位兄台,似乎皆是幽鬼术者?”
“是呀。”
尚涵娇俏哼声道:“他们可着实坏心眼呢!当时还想着害死与小女随行的几位书院师兄,要不是小女机灵,一行几人早就要交代在山野之外啦。”
锵——!
寒锋骤然出鞘,数道虚幻身影从四周齐齐袭来。
原本还热闹无比的酒楼仿佛霎时化作死寂,灯火俱灭,昏沉暗淡笼罩包厢,似有道道杀机升腾隐现!
尚涵下意识露出紧绷戒备之色,掌中术式几欲施展。
但随着眼前白芒一闪,就见几柄刀剑叮叮当当地落了满地。
“几位兄台,出门在外这般凶残可不好。”
林天禄反手将一柄断剑弹开,面色平静地侧首看向身旁的男子:“做人做事皆要留上一线,日后才好相见啊。不说清由来便要暴起杀人,未免太过目无王法了些。”
中年男子双眼大睁,神色惊愕至极。
但在瞬息呆滞后,散至包厢四周的几人猛然抽身后退,一掐印诀
“...绞杀!”
黑影翻腾,状若厉鬼张牙舞爪飞扑而来。
同样身处势中的尚涵不禁银牙紧咬,只感心口被狠狠攥紧,如压巨石,一时心神都有些恍惚失措,目光稍凝便瞧见鬼影在面前嘶吼倾轧,几乎已然逼近至鼻尖之前!
——啪!
一张大手蓦然随意拍下,直接将这团鬼影拍成了四散青烟。
交织萦绕的浓郁黑影霎时烟消云散,包厢间的森然阴气也随之消弭无踪。
“什——”
恶徒们皆目瞪口呆,恍若梦中。
“招式倒是一招比一招邪乎。”林天禄挥了挥手,无奈道:“但就不能先停手好好说上两句话?”
“走!”
就见为首男子倏然扔出了一团古怪黑球,而这几人更是齐齐后撤欲要撞破阁楼木板,趁机远遁逃离。
林天禄眉头微皱,翻掌朝上一托,这枚黑球来不及爆炸便被吹飞至天花板,一路撞穿了酒楼屋顶,直至腾飞至高空之上才嘭的炸开。
正要出手再将那几人给抓回来,身旁娇小的尚涵却展露出俏皮笑容,细嫩小手骤然交错结印,捻起一朵娇艳花指。
“——都别想跑。”
下一刻,就见这些恶徒们纷纷如遭雷击般瘫倒在地,翻白双眼痉挛不止,一时间竟全都失去了意识。
林天禄不禁笑着拍了拍身旁少女香肩:“尚姑娘的手艺,似比当初相见要凌厉不少。”
“先生过奖啦~”
尚涵展露欣喜笑容,双手交叠腹前欠身行礼,更显可爱乖巧。
直至此时,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便无声无息地落下了帷幕,甚至连些许动静都不曾传至屋外。
茅若雨带着惊喜神色一同走来:“没想到,真的是尚姑娘?”
“啊...茅夫人您也在!”
尚涵回首一瞧,顿生喜色,又看见另外两位陌生女子,便恭恭敬敬地欠身行了一礼:“小女尚涵见过两位姐姐。”
“倒是个乖巧懂事的小丫头。”幽罗侧坐托腮,面露饶有兴致的笑意。
仔细打量这不过金钗年纪的少女,身形纤细玲珑,容貌稚嫩,但穿着一袭翠烟儒裙,绸缎束腰缠胸,勾勒出宛若瓷偶般的精致弧度,站在林天禄身旁更显小巧,仿佛大手一捞便能将其彻底揽抱个结结实实。
程忆诗满头雾水,困惑道:“难道你们与这位姑娘认识?”
“是当初在江盖县内相识的小姑娘。”
茅若雨笑着解释道:“相谈甚欢亦关系不错,而且尚姑娘的爷爷还在县内建了书院,为人正派,是值得敬重的老人家。”
程忆诗这才心下恍然,隐约记起林郎当初向自己提起过尚涵姑娘。
不过,她当初只以为是位稚龄幼童罢了,不料亲眼一瞧竟颇有几分美人姿色,玲珑小巧,梳着发辫,更是娇憨可爱的紧。
尚涵灵眸一转,笑吟吟地又行一礼:“程夫人果然是天香绝色,与茅夫人一样都有倾国倾城之姿!”
这丫头
程忆诗无奈失笑。
果真如林郎说的一样能言善道、机灵可爱。
“尚姑娘,不妨与我们先说说发生了何事?”
林天禄好奇道:“这伙人为何会对你穷追不舍、而且还大打出手毫不留情?”
尚涵连忙收起甜美嬉笑之色,执手挺腰,认真肃然道:“这段时日正是科举统考之际,而书院内有几位师兄祖籍在庆阳省内,小女就受爷爷之命带他们来此地备考。
但待刚刚放榜不久,正欲返回西马郡,就遭遇了这伙恶徒的暗中窥探。”
“统考?”
林天禄微微一怔,这才恍然道:“怪不得前些时日我将书信送去了江盖县,你与尚老爷子却并未前来参与我的婚事,原来还有这等缘故。”
“诶?涵儿已迟归一步了?”尚涵连连轻眨美眸,顿时面露几分遗憾之色:“多谢先生一番盛情邀请,只可惜爷爷他与涵儿一样,需要带着另一批考生前往其他郡县,如今爷孙二人皆不在书院内,这才没有及时回复书信,还望先生勿怪。”
“无妨的。”
林天禄温和笑道:“有机会往后再聚一次便可。”
“嗯!”
尚涵重重点头,但眸光瞥向那满地躺着的人影,沉吟道:“小女只来得及将师兄们安全送走,却发现这些人真正的目标唯有小女。屡屡围捕下只能在几处村落内来回奔波躲藏
不过渐渐摸清了他们的阴术手段,此次本想在这酒楼内将他们一网打净,再顺势混入嘈杂人群内顺势退走的,不料正巧遇见了先生一行。”
茅若雨听得不禁叹服,俯身摸了摸娇小少女的脑袋:“尚涵姑娘可当真聪慧机灵。”
“谢谢夫人夸奖。”尚涵甜甜一笑。
林天禄摩挲着下巴,询问道:“这些人追击的目的是何?”
此话一出,尚涵的俏丽脸蛋上浮现出几分沉重:
“因为小女前些时日意外撞见了...一伙怪人。”
“怪人?”
幽罗悠然笑道:“对懂得阴术的术者来说,这世间还有多少怪人可言?”
“唔...确实是一伙闻所未闻的怪人齐聚。”
尚涵嘟着小嘴,语气中隐含几分迷茫不安:“那晚小女途径此地,为防师兄们遭三教九流之徒的惦记,就独自先在四周转悠了几圈,先行探探当地村落底细。可没想到,却在深夜之际瞧见几名男子摇摇晃晃地前后走进一座老旧宅院内。
“我好奇远远张望了两眼,但当即被吓了一跳...在院内赫然站得满满当当全都是人,黑压压一片。而且在进入某条地下密道一一消失不见。
凝神细瞧,发现在那些人影旁边有些气血旺盛的武者、甚至还有些阴气缠身的幽鬼术者,仿佛在暗中布置着什么。”
程忆诗疑惑道:“此事虽怪了些,但与你提及的怪人——”
“在院堂之内,隐约能瞧见一名僧人打扮的老者,但身形又委实骨瘦如柴。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森然死气,只是一眼便叫我害怕的瑟瑟发抖,下意识扭头奔逃。”
尚涵揪紧了翠绿裙角,低吟道:“至此之后,这群恶徒便开始对小女穷追猛打欲要灭口。”
“那僧人不曾对尚姑娘出手?”
“他...好像并未从院内追杀出来。”尚涵小声道:“或许是当时小女有意收声敛息、又或是他们觉得我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女孩,觉得无需太过在意。”
林天禄失笑道:“若当真有何惊天密谋,这伙人行事可着实鸡肋毛躁。”
行事之前不加收敛隐藏,大大咧咧的,随随便便就被人偶然路过瞧去,可派人追杀掩盖踪迹又不干不脆
简直与无谋愚钝的山贼蛮夫没什么两样。
“是呀。”尚涵微微颔首:“这些恶徒确实愚蠢的很,总被小女耍的团团转,这一整天都在村镇里来来回回转悠呢。不过——”
她的脸色却丝毫不见好转,沉声道:“但直至不久前,小女才知自己错的离谱。”
茅若雨好奇道:“姑娘何错之有?难道他们是要兵分两路,对你那些书院师兄们再出手?”
“自然不是的。”
尚涵摇了摇头:“众师兄不过是些凡人书生,是死是活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哪怕当真吸干阳气、化作阴气为己所用,亦赠不了几分修为。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做...本就是为了让小女好好‘玩’下去。”
“玩?”
“他们其实全然没有将我放在心上,只是派了这些浅薄术者来追捕我。”尚涵低声道:“我在庆阳省内举目无亲,无人会相信一个小女孩的话,背后虽追着一群莽汉,可要说这些层次的术者背后会密谋出惊天之局着实笑掉他人大牙。
而自他们交谈的闲言碎语中拼凑推测,真正的幕后黑手早已离开此地,另做它事去了。他们不过是些调虎离山、混淆视听的卒子。而我也糊里糊涂之下成了掩人耳目的‘小卒’之一。”
“小姑娘心思还挺机灵。”
幽罗笑眯眯道:“你能反应过来自己被当成了老鼠驱赶戏耍,已是难能可贵啦。这避而不战的闪躲之策或许也帮你保得了一条性命。”
程忆诗蹙眉沉吟道:“只是可惜,不知那些所谓的怪人如今去往何处——”
“小女其实知道的。”
尚涵不免扬起一抹骄傲笑容。
“嗯?”
见目光齐齐望来,她正色抬起娇嫩小手,轻轻一合,又缓缓张开。
旋即,在众人惊诧视线中,在其掌心之中赫然凝聚浮现出一轮虚幻不清的...地图?!
林天禄惊疑道:“尚涵姑娘,此物是——”
“那些人千算万算却是丝毫不知,涵儿私底下偷偷琢磨出了自创之术~”
尚涵仿佛邀功般将地图举起,笑嘻嘻道:“涵儿实力修为甚是低微、与其他术者交战亦总弱半筹,当初在江盖县内的一遭变故,更令涵儿下定决心另寻他法出路。
而最终成果便是此术,由爷爷赠名‘虚天图’!
那一夜小女虽匆忙逃离,但亦在暗中留下了极为隐秘的后手锚点,标记于那些浑浑噩噩的凡人体表,他们只要尚且还身处于虚天图的范围之内,便会倒影在图形画卷之上,显出其所在的具体方位。”
众人定睛一瞧,果真在这虚影之图上能隐约瞧见一处小小光点,而且
距离此地,还并不算太远!
“本来涵儿还苦恼着该如何是好,但如今有先生在,相信定能迎刃而解!”
“尚姑娘这术式当真厉害。”
林天禄笑着称赞了她一番。
就连幽罗瞧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惊讶。
此术虽看似简陋寻常,但其中情报信息的统合交汇却甚是惊人,往后若能再多加练习,其前途远远凌驾于寻常的武斗厮杀之法。
这小女孩,好妙的奇巧天赋。
“既是知晓那伙人的隐秘踪迹,便可出手将其斩除。”程忆诗思忖沉吟道:“如今会在青城附近做这等暗谋之举,定是想在青阳大典上不利...又或者,本就对正阳王府图谋不轨。”
此言一出,林天禄和茅若雨的神情也凝重了几分。
暂且不论何深明大义、慈悲心肠之类的场面话,这正阳王府终究是舒雅的老家,阴谋暗局若置之不理,反而极有可能会将舒雅牵扯其中——
毕竟,她在吴兴城内就已然成了受迫害之人,更遑论亲身所在的本地?
“尚姑娘,这段时日你就在青城附近,可知晓那青阳大典具体何时会召开?”
“应该是在明日正午之间。”
“看来情形稍显紧迫。”
林天禄侧首微瞥,跟茅若雨和程忆诗交换了一下视线。
思酌片刻后,他正要开口提议,却见茅若雨率先温声道:“相公,你不妨与尚姑娘行动一番,前去追踪那伙恶徒形迹。而奴家一行则连夜赶往正阳王府与舒雅相见,若府内当真内乱生危,奴家等人帮忙之际也好有个照应。”
“有本宫和云姑娘从旁照拂,想来也无人能伤着她们。”
幽罗盈盈起身,藕臂环胸,轻笑间荡起几分媚肉浮动。“先生安心便是。”
林天禄也没有矫情磨蹭,果断颔首道:“那就再辛苦你们一晚,待明日王府再见...若是顺路,我再去坊市内买些新鲜糕点一同送上府。”
茅若雨和程忆诗相互一瞧,不由得狭促浅笑。
“那奴家跟忆诗就顺路买些上好的胭脂水粉,让舒雅在府内的姐妹姨娘们欢喜些。到时也少说相公几句坏话。”
林天禄快步走在人迹渐罕的夜色小道,不时环顾四周。
而其身旁的尚涵亦步亦趋,颇为紧张般攥着小手,脸蛋红扑扑地偷瞄两眼,又倍感惭愧似的咬紧下唇,不住掐掐自己罗裙下的粉嫩纤腿,反而疼得她暗暗吸起冷气。
这点小小异动,自然瞒不过林天禄的眼睛。
他有些好笑道:“尚涵姑娘怎得开始自己跟自己怄起气来,难不成还有何遗憾疏漏未完?”
“只、只是适才意识到,先生跟两位夫人刚刚新婚不久,此行是为结伴出游。”
尚涵缩着香肩,搅动纤指,惴惴不安道:“涵儿自作主张告知了此事,反倒耽误了先生和夫人的温情相伴,实在不解风情,还望先生不要太过气恼...”
“傻姑娘。”
林天禄露出温和笑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不过是分别半日而已,怎得在你说来好像是要离开个十天半个月的,不必如此歉疚。
况且若非有你娓娓道来,我们可不知有这些恶徒在暗中密谋作祟,不等青阳大典未开前将危险抹除,临阵之危处理起来可更为麻烦棘手。”
感受着宽厚大手带来的丝丝暖意,尚涵小莲微红,忍不住扬起几分甜甜笑意,软腻轻吟道:“先生还是这般体贴。”
一想到自己今晚能与日思夜想的林先生携手行事,小心肝更是有点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脸蛋身子都有些微微泛热,羞臊的紧。
“尚涵姑娘,你这脸颊怎得如此红润?”
林天禄有些担忧地眉头一皱:“莫不是之前受那些恶徒所伤?”
“啊...无、无妨的,只是东奔西跑一趟有些燥热难当。”
尚涵羞赧万分地慌张摆手,讪笑着捻襟轻抚,似给自己扇风降温。
林天禄失笑一声:“若身子乏了也不必强撑,由我来抱着你便是。”
他侧首再看向不远处一座寂静无声的阴暗宅院,目光稍凝:“那里,便是此行目的地?”
“是、是的!”
尚涵连忙拍了拍脸蛋,强自镇定冷静下来:“虚天图之上便显示此地残留阴气痕迹,想来这宅邸内别有洞天、机关暗道。能在暗中通往其他地方。”
“我们进去瞧瞧。”
林天禄将身旁的娇小少女拦腰抱起,轻盈一跃,跳进了空无一人的宅院内。
啪嗒——
脚步声显得尤为寂静,此村内的欢腾繁华仿佛与此地彻底隔绝,只剩下森冷死寂。
林天禄扫了周围几眼:“看来,这院子里当真没人镇守。”
尚涵蜷缩在怀中颇感紧张,既有些小鹿乱撞,同样也因眼前这阴森气氛所摄,小脸紧绷:
“先生,去大堂正中方向,那些人便是在此地消失无踪。”
“我瞧瞧...”
林天禄快步踏入大堂,只能瞧见些老旧桌椅凌乱呈列,显然早已多年无人居住。
但看着脚下地面,却隐约能瞧见极为浅薄的阵图印记。
尚涵只是看了一眼,顿时面露思忖之色:“此地果然有阵法布置,内藏奇巧机关,两者结合之下需要极为高深的才智和修为才能——”
咚!!
林天禄蓦然一脚跺下,蛛网状的裂纹霎时扩散至整座大堂,烟尘自缝隙之中喷涌而出。
旋即,大堂当即彻底崩塌,大量碎石伴随着轰隆巨响滚滚而落。
“唔!”尚涵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埋首钻进怀中。
“......”
林天禄护着怀内少女,任由身体朝下方坠去,眼神愈发锐利。
这诡异密道,竟挖的极深!
究竟是何人想在地底下方图谋不轨?
茅若雨等人连夜兼程、不曾有丝毫停歇,终在青城闭门前进入城内。
寻人细问一番方位,待绕过诸多陌生街巷后,总算顺利赶到了正阳王府。
但——
茅若雨和程忆诗携手从马车内走出,心中皆是惊诧。
王府之壮丽确实是她们生平所见,宛若皇家禁宫,门外便石狮石柱林立,豪华气派,可如今最让她们惊愕万分的是
王府内竟灯火通明、人影交错闪烁,仿佛有大批侍卫在持着火把巡游搜查。哪怕在王府之外都能听见内部若隐若现的杂乱脚步。
“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们是何人,竟胆敢在我正阳王府门前停留!”
霎时,就见一批全副武装的侍卫纷纷走来,怒喝道:“快快离开此地!”
茅若雨被吼的一怔,连忙回神道:“还请勿要误会,奴家此行是特意前来找华府的舒雅姑娘叙叙旧——”
唰唰唰!
下一刻,这些侍卫竟当即拔出了腰间佩剑,面目狰狞地暴喝道:“华小姐如今失踪未归,尔等又是何身份!
来人,一同将这两名女子擒下,再快去速速禀报紫俞娘娘!”
“什——”
茅若雨和程忆诗呼吸一滞,错愕万分地瞪大美眸。
舒雅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