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家书,家书的正面,不过是几句家常的问候,可背面,一副肖像画,却让唐荣震惊了。
这种用炭笔做出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人物画像,他只见一人画过,那人不是被人,正是唐十九。
“少将军,这是从北齐寄来的家书,字迹是我兄长的,背后的画,画的是我,您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自然,眼熟。
“少将军,我看到这幅画的一刹那,惊呆了,这是唐十九独有的画法,而我不认为这是我兄长画的,因为你看这幅画中的人。”
“你想说什么?”
“你仔细看,这画像中的人粗一眼看是我,可是遮住眉目,只看下半部分,却不是我,而像一个人。”
“谁。”
“我的大哥,慕容敏。”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这其中,必有深意,您仔细看,上半部分的面孔,也算是岁月静好,安静温和,可是这下半部分,嘴唇紧抿,嘴角微微向下,看上去神情,似乎十分的不耐烦,您再看这画像的手。”
唐荣跟着看到了手的部分。
画像的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慕容嫣指着那串佛珠:“佛珠,我哥哥是不信佛的,他也知道我不信佛教,却在我手中安放了一串佛珠。”
“我觉得,这根本是我哥哥在向我透露什么信息,可是,我哥哥这些年,从来和我都报喜不报忧,就算是我书信去问他的处境如何,他也总说叫我不要担心。”
“就包括这封信。”慕容嫣把信转到了正面,“就和平素里任何一封信一样,稀松平常的家书。可背后的画,却分明蕴藏深意,而且这幅画,我迄今为止只见过唐十九画过,所以我怀疑……”
“怀疑什么?”
唐荣冷冷道。
慕容嫣没有意识到,他眼底深处的杀意。
继续道:“我怀疑,徐王府的人,可能潜入了北齐的皇宫。”
唐荣如何也没想到,慕容嫣居然会想到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去。
“你怎么会这么想?”
“唐十九的独特绘画技巧,必定是当年徐老王妃安排人教她的,她是徐老王妃送入唐府的,所以一切的技能,必定都是徐老王妃派人教的。三年前,皇上下令清缴徐王府和徐王府暗中操练的军队。结果,还是让不少人给跑了,这些人中,可能就有不少跑去了北齐,其中包括教唐十九作画的师傅。”
唐荣忽然觉得,慕容嫣这个女人很是聪明。
她以唐十九为诱饵,向他争取到了一席谈话的时间,却其实说破天了,还是希望他能替她带话给太子。
不过,正因为她这番头脑,唐荣终于知道,这么多年杳无音讯的唐十九,去了哪里。
原来,在慕容席身边,这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公主是觉得,当年徐王府的画师,投奔了你兄长避难,你兄长收容了他,并且如今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为了能够顺利的讲消息传送出来,就让他作此画作,向你求助?”
慕容嫣点点头,满目焦虑:“少将军,我远在大梁,唯一能替我弟弟做的,只有这个了,我求你了,一定要让我见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