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他天生就是这样的。”小惠刻意将自己的手放在小男孩的肩膀上,小男孩还是没有反应,他仍旧呆呆愣愣地看着前方。
这时候,小惠就站起身,在小山洞里面来回左右踱步。
她在考量该如何处理眼前这件事情,按照小惠的设想,眼前这个小男孩极有可能就是罗信再世。
只不过她不清楚,为何罗信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空壳子,没有灵魂。
眼下,摆在小惠和罗诚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则是将罗信送到长安去,毕竟那里才是罗信的家,在那里,有罗信的家人。
但是,小惠又考虑到为何罗信会将这个盒子交给罗诚,而不是罗信自己的家里人。
这里面的道道就很深了,小惠认为也许罗信这么做,是不希望家里人知道。
至于为何不想让他家里人知道这一点,小惠自己不清楚,她也不可能什么都去想。就以她自己的见识来说,能够将小男孩分辨成罗信,也已经非常难得了。
那么第一条路如果走不通的话,就只能走第二条路了。
小惠突然开口,对着身前的罗诚说:“我记得你二叔好像也有个儿子吧。”
“有啊,不过去年被洪水给冲走了,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我二叔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二叔没了,二婶也改嫁了。”
“你二叔的孩子,跟他差不多大。”
罗诚转头看向小男孩,仔细的打量了几眼,之后,点点头:“嗯,差不多,而且面相也有点像,就是头短了点。”小惠则是仔细的看着身前的男孩,接着她笑着说:“既然头已经很短了,不如直接把头给剃光。咱们就说是在一个和尚庙里面找到的他,但是呢,他在洪水当中受了伤
,人也被吓傻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罗诚纵然脑子再直接,他也明白现在小惠说这些话的意思了,他连忙开口说:“小惠,你这是打算,要把他留下来吗?”
“嗯。”
小惠将自己的想法以及推断都告诉了罗诚,而罗诚在听了小惠的话之后,则是陷入了沉思。
尽管罗诚做事情向来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但这并不表示罗诚没脑子,不会独立思考。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对着小惠点点头:“我同意你的想法,眼前这个孩子真的很有可能是恩公的转世,如果他真的是恩公的话,自己又不将这个木箱子交给他的亲人
,反而给了我们,这说明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什么原因。那咱们就把他留下来吧,也许等他自己长到一定的时间,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嗯。”小惠点点头,这可以说是他男人第一次,有自己的独立想法,她也因此感到高兴。
罗诚接着说:“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想着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罗诚显得很兴奋,但他很快又转头看向小惠,对着他问:“那,恩公应该叫什么名字啊?”
“你二叔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罗诚在错愣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拍了一下手掌:“天哪,这个也太巧合了吧,我那个堂弟,就叫罗信!”
就这样,罗诚和小惠,带着罗信,住进了罗诚的家中。
由于时隔一年,所有人都已经对罗诚堂弟的面相十分模糊了,再加上小惠又将罗信的头给剃光了。
一个人留着头和一个人剃成光头,那模样肯定是有些不同的,而这种状态下的罗信与罗诚的弟弟长相本来就有那么一点相似,以至于大家很容易就接受了他这个设定。
虽然此时的罗信看上去呆呆愣愣,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会说,没有人因此而嫌弃他,特别是罗诚的父母,更是直接将罗信看待成自己的孩子。
这时光荏苒转眼间,四年时间就过去了。
这四年当中,呆呆愣愣的罗信就这样慢慢地成长。一开始大家都以为罗信不会开口说话,但随着慢慢接触之后,众人现罗信其实并不是哑巴,而且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尽管他自己不善于表达,但无论如何,他也已经朝
着普通人逐渐的靠拢。
但就是因为他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以至于都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都认为罗信是个傻子,大家都知道罗信当年被河洪水冲走之后,脑子应该被伤到了。
小惠和罗诚奉子成婚,其实他们当初在山洞里面就已经做了好多次不可描述的事情,特别是当罗信醒过来的时候,小惠肚子里面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
成婚三年多,小惠给罗诚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人欢欢喜喜其乐融融。
尽管如今小惠已经,成为孩子的母亲,而她对罗信的照顾却丝毫没有改变。
为了不让现在的罗信跟以前的罗信模样重合,并且让他人认出来,小惠更是刻意为罗信做了一个型。以前的罗信是短头,无论站在什么样的地方都特别显眼,而现在小惠这是科刻意罗信将头留长,而且做了一个类似于侠士般的型,头自左边垂下来,将他的脸遮
盖了几分。
不过,罗信越是成长,小惠和罗诚就越是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罗信。
特别是这个年纪的罗信,他的样貌与二人记忆中的罗信不断融合,再长大一些,怕基本无二了。
而小惠为了让罗信与之前区分开来,煞费苦心地将罗信的行走姿态和一些动作都改变了。
这样一来,几乎就再没有人会将眼前的罗信,与当年那个辽国公联系到一起,小惠甚至认为哪怕是罗信自己的妻子站在她面前,恐怕也已经认不出他来了。
而小惠也是认定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在保护罗信,毕竟当年罗信面对着的可是天上的神!这些年,随着皇帝李治政权的不断巩固,城市当中的寺庙和道观已经逐渐减少,很多寺庙和道观开始搬到山边,远离大唐官府的管辖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