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本来跟沈聿定亲的人是原身的堂姐,名叫夏海棠。
可是夏海棠和大伯一家嫌弃沈聿穷,没前途,又不想被人说背信弃义,于是找了堂妹夏染染替嫁。
原身这个草包什么都不懂,被人随便哄两句,塞几件新衣服,就开开心心的嫁到了沈家。
眼前的这个吴美珍,就是夏海棠的母亲。
而站在吴美珍身边的这个男人,年纪大约二十来岁,看上去高大魁梧,神情凶戾。
夏染染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微笑道:“大伯母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吴美珍冷笑道:“你当然不希望我过来了,可我要是不过来,怎么会知道你这没用的东西,就快要被沈聿休了?我们夏家的女儿各个都是贤良淑德的,要是被人知道有你这么个丢人的破鞋,以后你堂姐堂妹们还怎么谈婚论嫁?”
夏染染皱眉道:“谁说沈聿要把我休了?大伯母你这又是从哪听来的谣言?要是被休了我还能住在沈家吗?”
吴美珍翻了个白眼,“小贱蹄子,你以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告诉你,你再狡辩也没用。沈家你是待不下去了,夏家也是绝对容不下你的,你要是还想找条出路,那就乖乖跟我走。”
夏染染:“跟你走?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给你找个下家了。”吴美珍上上下下如打量货物一样打量她,看着夏染染白皙的皮肤,秀美的容貌,越看越是愤恨厌恶。
但想到她接下来的下场,心中就觉得畅快不少,脸上笑吟吟道:“你一个女人被沈家休了,以后一个人怎么过日子啊?不过大伯母从小看你长大,也不忍心看着你流落街头啊!放心,大伯母已经给你找了个男人,就在隔壁李家村,虽然是个鳏夫,年纪也四十了,但膝下没有儿子啊,你过去了只要生下儿子,照样能好好过日子。”
“人家都说了,你呀什么都不用带,只要人过去就行了,今晚就拜堂成亲,以后染染你这生活就算是有着落了。”
夏染染的眉目冷沉下来,“大伯母,你听说过重婚罪吗?我和沈聿只要一天没有离婚,你逼我嫁给别人,就等于违法犯罪,你就不怕被抓紧派出所吗?”
吴美珍闻言被吓了一跳。
她一个小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跟公安这些了。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重婚罪,我怎么没听说过?”
夏染染冷笑一声,正要说话。
就见吴美珍身旁的那个魁梧男子冷冷道:“娘,跟她多说什么废话?你忘了我们的计划吗?而且这里是岙口村,要是一会儿闹起来可就麻烦了,我们先把人带出村再说。”
说着,他伸手一把钳制住夏染染,捂住了她的口鼻,直接就往村外拖。
夏染染想要挣扎,对上男人冰冷的目光,心下一沉。
她知道自己要是敢闹大动静,这个男人说不定会把自己打晕。
到时候,她可就完全丧失主动权了。
于是,她停止了挣扎,任由男人把自己拖出村子,脑中却不停思考着脱困的办法。
吴美珍做贼似的四处张望。
确定没有人看见他们,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
老沈家。
“爹,您这一招真是厉害,太妙了!”
陈巧英听完了沈老头的计划,又看看西屋,忍不住激动地手舞足蹈,“这一下,我倒要看看夏染染还有什么脸回来在我们面前牙尖嘴利。”
王秀兰拍着胸口,连叫阿弥陀佛,“老头子,这下算是把这丧门星送走了?这件事真的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
沈老头拿着搪瓷杯慢慢喝着茶,脸上是带着几分得意的笑,“这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要跟她离婚的是老三,把人带走的是她的娘家人?就算真的追究起来,那也是她娘家人又帮她安排了一门婚事。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任谁都挑不出个不对来!”
沈家人顿时对着沈老头一阵吹嘘追捧。
就连沈家宝也应景地喊着:“爹爹最厉害!”
喜得沈老头把他抱在怀里,连亲了好几下,口中不停喊着“爹爹的心肝儿”。
王秀兰春风得意,脸上再没有了前几日的愤懑憋屈。
屋中只有田红菊依旧忧心忡忡,“我说妹夫,把夏染染处理掉了,你们家是安生了。可我家学军还在牢里呢?你可答应过我,最多两天就把人捞出来的。”
沈老头吸溜一口茶,才慢吞吞放下来,悠然道:“大嫂你急什么,既然是我答应的事情,又怎么会食言呢?放心,等明天一过,学军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什么意思?”
陈巧英笑嘻嘻道:“舅妈,这你还不懂啊?明天过后,整个岙口村,连带着县里的人就都知道夏染染守不住寂寞跑了,而且不等我三哥回来,就嫁了别的男人。你说,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的证词,派出所还能采信吗?到时候,舅妈你们只要咬死了这点去上诉,表哥肯定会因为证据不足被放出来的。”
因为沈轩的伤情并不严重,所以王学军主要被控告的是流氓罪。
而夏染染是受害者加最重要的证人。
一旦夏染染的证词不可信,那这场案件自然会不了了之。
田红菊听完陈巧英的解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却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
事情真的会那么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