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劳顿了三天,夏染染美美睡了一觉,又服用了灵泉烹饪的食物,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
大清早她就起来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然后才去上工。
只是走出院子,正要往自己小队包干的田地赶去,却发现远处的晒谷场闹哄哄的,已经围了不少人。
按理说,这个点大家也应该三三两两去上工了。
现在都围在晒谷场,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染染看到被楚云峰搀扶的许雯雯,忍不住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想问你呢?”许雯雯也一脸疑惑,“没听说要开大会啊?难道是重新定工分吗?”
经过这些天休养,许雯雯的腿伤基本上都好了,但为了不留下后遗症,楚云峰还是不肯让她干活,而是一个人把两个人的活都包圆了。
许雯雯嘴上埋怨,心中却比吃了蜜都甜。
今天她是听说夏染染回来了,才非要跟着一起来上工。
许雯雯问道:“染染,听说你带着朵朵去看伤疤了,怎么样?朵朵的疤痕能痊愈吗?”
夏染染正要回答,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冲出来,扑进她怀中。
“大丫,你怎么来了?”
夏染染看到怀中骨瘦如柴的小女孩,露出诧异的神情,“是不是饿了?婶婶给你去拿些糕点好不……”
“三婶婶!”陈大丫冰凉消瘦的小手紧紧抓着她的手,用发颤的声音急促道,“三婶婶,他们要害你,爷奶,还有爹娘,他们都要害你,把你赶出去!”
夏染染一愣:“什么?”
陈大丫指了指打谷场的方向,脸上满是焦急,又慌乱的四处看了看。
“昨天晚上,我听见了,省……省城,医院,流……什么……三婶婶,我不想你被赶出去!”
夏染染如遭雷击,脸色都白了几分。
省城医院?要赶她出去?
什么意思?难道她带侯教授去治病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夏染染还想再问,可是陈大丫却已经看到了孙桂芝招过来的身影。
她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忙松开夏染染的手匆匆逃跑了。
夏染染望着晒谷场的方向却是心乱如麻。
恰在这时,大队长沈长勇的心腹周记分员大步朝她走过来,沉声道:“夏染染同志,大队长和沈支书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这边做出一下解释!”
果然是针对她的!!
到了这一刻,夏染染反而冷静下来。
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行,那我先把这些工具放一下。对了雯雯,你不是说要辣酱吗,我做好了,暂时不能去地里,你带过去给章知青他们的。”
许雯雯此时也注意到了不对劲。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来,想说什么,却被夏染染一个眼神,将话又咽了回去。
在楚云峰的搀扶下跟着夏染染走进院子。
许雯雯忍不住急道:“染染,这是怎么回事?谁要害你?他们要怎么害你啊?”
“雯雯,楚大哥,我求你们帮我一件事!”
夏染染没有理会许雯雯的话,而是直直望着两人,沉声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帮我看住了侯教授、徐教授、还有刚子他们,千万千万不能让他们出来,听清楚了吗?”
许雯雯急的都快哭出来了:“染染,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清楚啊!你这样我很害怕啊!”
夏染染把视线投向了楚云峰:“楚知青,你之前说欠我一个人情,还算数吗?如果算数,那今日就帮我这个忙。”
楚云峰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
但触及到夏染染决绝的视线,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楚云峰的承诺,夏染染放松了不少。
她朝屋里看了一眼。
那里有两个熟睡的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割舍不下的牵挂。
夏染染收回视线,迅速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岙口村的晒谷场上,此时已经挤满了村民。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也没个通知,大家怎么都聚到晒谷场来了?今天不用上工了吗?”
“谁知道呢?我看大家都往这边跑,就也跟着过来了,不过你看支书和大队长他们也在这里,又没有驱赶我们,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听说,这事儿跟沈聿媳妇儿有关,刚我都看到周记分员去村西头叫人了,而且如果不是跟沈老七有关,他们一家怎么会站在大队长旁边?”
“啧,又来?沈友德还有完没完了?这是又要陷害染染呢?”
“我看沈聿媳妇儿挺好的,聪明又勤快,还谦虚肯帮人,沈老七一家怎么就容不下这么一个好儿媳妇呢?”
“呵呵,一百二十块钱津贴啊,被沈聿媳妇儿拿走了一半,陈巧英供销社的工作还丢了,是你你急不急?我看这一家人最近那么安静,还以为他们消停了,原来是在这憋着坏呢!如今这是又想到损招了!”
“做人得讲良心,染染丫头把翡翠豆腐的制作方法交给我们,咱们可得护着那丫头点,不能让沈老七他们随意欺负了。”
众人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把不耐烦又嫌恶的目光投向了晒谷场的东南方。
在那里,早就摆放了几把凳子。
大队支书沈春德,大队长沈长勇和几位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老都坐在那。
而这几个村里的大佬都没有去上工,也没有驱赶众人。
大家这才敢放下地里的工作,留在这里围观。
只见坐着的这几人,除了沈长勇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神色,其他几人都一脸疑惑。
几位长老还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
在沈长勇的旁边,沈友德正紧皱着眉头蹲在一旁,神情似乎“忧心忡忡”的。
而他旁边的王秀兰、陈巧英几人,虽然也极力想保持“痛心疾首”的样子,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和激动。
沈春德终于忍不住道:“老七,你到底要说什么,非得把那么多人都召集起来?有什么话你直接在大队办公室里说不行吗?”
沈友德摇摇头,斩钉截铁道:“这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还是等夏染染来了,咱们再当众对峙!免得你们又说我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