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前的,是男人已经脱掉了病号服的身体。
修长的骨架上,覆盖着一层肌理分明的麦色皮肤。
在窗外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
肩宽腿长,腰肢劲瘦。
那些缠在腰腹上的纱布,还有交错的伤疤,非但没有降低这具躯壳的魅力,反倒平添了几分靡丽的性感。
夏染染腾的烧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脱衣服!”
沈聿一愣,随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上前一步,微微凑近在她晶莹的耳垂边道:“染染,不是你让我脱的吗?媳妇儿的命令,我当然要听了。”
湿热的呼吸吐在耳畔,配上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差点没把夏染染的魂勾没了。
这种妖孽,谁挡得住啊!
夏染染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一百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总算想起来是自己让他脱衣服的。
伤口裂开了,怎么能不处理?
想到这里,夏染染冷静下来,把沈聿拉到了床边。
沈聿全程含着笑,任由她折腾。
然而,等纱布被解开,女孩柔软的手指轻轻碰触在裂开的伤口周围,他就笑不下去了。
“染染……”沈聿的声音哑的不像话,“你摸够了吗?”
再摸下去,他就要起反应了。
夏染染看着他背部的枪伤正伤心着,突然被他这么一催促,才猛地反应过来。
明明她抚摸是因为心疼男人受的伤,经受的痛苦。
被他这么一说,怎么搞得自己像色魔一样?
摸够了吗?
唔,没摸够!
夏染染轻咳一声,取过一旁的镊子,夹住纱布,慢慢清洗伤口周围。
消毒、上药。
沈聿身上的伤口有枪伤,也有被炸弹碎片、树枝、尖锐石头划破的口子。
因为喝了三滴灵泉的关系,那些小伤口都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但也有几个缝了线的伤口还血淋淋的,没有完全愈合。
药抹在伤口上,肌肉本能地微微颤抖收缩。
可以想象,该有多疼。
夏染染颤声道:“疼不疼?”
她的指尖已经准备凝聚出灵泉。
虽然直接将灵泉抹在伤口上,恢复太快,可能会引起别人注意。
但她不想看沈聿受苦,半点都见不得。
然而,灵泉还没有汇聚到指尖,她的手就被沈聿一把握住。
沈聿转身看着她,然后慢慢与她十指相扣。
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她,哑声道:“一点都不疼,而且疼一点才好,这样我才能确定现在看到的人是真的,而不是幻觉或是做梦。”
夏染染将手抽出来,面无表情道:“伤口还没处理好呢,谁让你乱动的?沈聿我警告你,要是让伤口裂开,我就不客气了。”
沈聿乖乖转回身去。
而他身后的夏染染则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浅温暖的笑容。
算了,既然某人这么喜欢疼,那灵泉还是先不用了。
这样逆天的东西,最好别引起注意。
还是掺在食物里,让他的伤口循序渐进地快速愈合。
……
处理完伤口后,沈聿很想抱着小妻子好好温存一下,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的。
只可惜夏染染非常强硬地把他塞回了病床上。
然后将俞荣生准备的饭菜端到病床的小桌子上。
然而,沈聿却“虚弱”地靠在床上,没有动,只是神色平静地陈述事实:“刚刚没发现,现在上了药才感觉到,手一动后背就疼的不得了。”
夏染染想起后背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跟着疼了一下。
虽然裂开的伤口在腰腹,按理说根本就牵扯不到肩膀,但她还是道:“那你躺着,我喂你。”
沈聿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这一幕若是被卢亚芳看见,她能气的直接厥过去。
之前她殷勤备至地想要喂沈聿,沈聿死活不要。
现在却是自己装虚弱,只为了让秀儿主动喂饭。
夏染染喂了两口,沈聿突然道:“有些烫。”
“烫?”
夏染染疑惑地把勺子送到嘴边碰了碰:“会吗?”
俞荣生的饭菜打来已经有段时间了,用的是铁皮饭盒装的,又不能保温,怎么会烫呢?
白粥入口,果然温温的,一点都不烫。
“不烫……啊……”
话没说完,手腕就被一只修长灼烫的手扣住,沈聿凑过来,将勺子里剩下的粥全都吞入腹中。
然后才哑声道:“嗯,这样刚刚好。”
夏染染:“……”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这么狗?
不对,以前也挺狗,就是套路没那么深!
她瞪了沈聿一眼,“躺好别动!”
不就是想让她帮忙吹吹吗,满足他就是了。
到底是男人都这么幼稚,还是她这大号男朋友特别幼稚?
心中吐槽着,夏染染眉梢眼角却忍不住飞扬起来。
之后喂粥之前,她都会放在唇边轻轻吹一下,才喂到沈聿嘴边。
一大碗粥很快见底。
因为刚刚做过手术,沈聿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所以俞荣生只打了粥,外加一点咸菜。
但沈聿却吃的津津有味,只觉得,在西北军区吃的这么多餐饭,都没像这一餐这么美味过。
夏染染却有些心疼:“这里要是能开火就好了。”
食堂的白粥虽然做的浓稠,却没有什么香味。
而且沈聿大病初愈,也需要食物好好调理一下,补充血气。
但她只是探望的军属,现在住的还是军区医院的招待所,并没有开火的条件。
沈聿心中一动,正要说话。
最后一口粥刚好味道唇边,撞在勺子边沿,粥便撒了出去,落了几滴在他刚换的病号服上。
夏染染啊了一声,连忙将饭盒和勺子放下,取了毛巾擦拭。
口中埋怨道:“都叫你别乱动了,幸好这粥不烫,要是洒在身上怎么办?”
等确定擦干净了,夏染染才撑着床沿起身。
然而她刚起来一点点,就被一只手按住后颈,往下轻轻一压。
动作很轻柔,却带着几分急迫。
下一刻,唇上贴上了一片温暖,温暖又逐渐燎原成了灼热。
夏染染脑袋里腾地一声炸开了烟花,唇齿间鼻息间,都只剩下男人清冽性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