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
顾辰轩的元神微微触动,从沉睡之中转醒过来,他看向自己洞府的大门,嘴角露出了愁苦的笑容。
随后,他慢悠悠地从榻上站了起来,打开了洞府的大门。
打开洞府大门的一瞬间,一个雄壮的影子进入了他的眼中,正是在几日之前带着顾辰轩去见二长老的穷山。
此时已经化为人形的穷山面容如同冰山,冷酷而无情,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略显虚浮的顾辰轩。
“终于开门了,我等候已久了。”
见到穷山的一瞬间,顾辰轩操纵穷傲的神情立刻变得讨好起来,笑着说道:“前辈,可又是长老了,想要见我?”
穷山摇了摇头,盯着眼前的顾辰轩,淡淡的说道:
“三位长老对你的处置已经下来了,你自己看吧!”
“处置?!”
顾辰轩的面上装出惊恐的表情,“不禁”退后几步,似乎对这两个字有着莫名的恐惧之情。
然而,穷山并没有在乎顾辰轩的表情,右手一挥,一张兽皮卷轴飞起,悬浮在天空之中,慢悠悠的舒展开来。
上面书写着一个又一个散发着金色微光的字,而在这一章兽皮卷轴的最下方,有着一道大印。
大印上面荡漾着玄妙的符文,似乎彰显着一种天地大道。
这正是由穷奇一族那几位长老所签发的卷轴,在穷奇统治的国度之中,无异于是圣旨一般的存在。
过了片刻,顾辰轩似乎才决定接受自己的命运,双手颤颤巍巍的去接下那一张兽皮卷轴,眼神移动,想要观看。
顾辰轩眯起眼睛,开始仔仔细细的观看写的兽皮卷轴上面的字迹。
上面的字迹很短,但是也明确的表达出了那几位长老的意思。
顾辰轩一遍又一遍的浏览着兽皮卷轴,眼中的失望之色越发的浓重,最后,几乎转为了深沉的阴霾之色。
兽皮卷轴很快失去了光芒,直接掉落在地,就像是凡间的物品一样。
顾辰轩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拿起那张卷轴,试探的说道:“这真的是长老们的意思吗?”
穷山的面容露出不耐烦,说道:“那还有假吗?上面还有长老的法印,上面的大道法则,难道你也不认识吗?”
但穷山露出不快的表情,顾辰轩立刻装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低着头,连忙收起了这一副卷轴。
“我自然是认得的,这是劳烦前辈您费心了。”
穷山看顾辰轩已经接收了长老们的法旨,微微点头,说道:
“离开祖地,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接下来,这一带所有的穷奇都会来到这里,去争夺穷奇的尊名,这会让你避开许多的困难。”
顾辰轩猛地抬起头,似乎对穷山所说的话感到震惊。
穷山的脸色依旧一片冰冷,说完这一切,他直接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这里,原地只剩下握着长老法,止呆愣愣站着的顾辰轩。
顾辰轩的笑容一点点拉下来,整张脸变得阴沉无比,骂道:
“当时就不该去那个鬼地方,本以为能好好的捞上来,谁知道惹上这么大个麻烦?该死的人族!
如果不是他们,我又何至于被贬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
随后,顾辰轩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关上了阵法,回到了洞府之中。
而与此同时,注视顾辰轩许久的二长老挥了挥手,眼前记载着影像的水镜顿时崩溃。
“想来,穷傲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就算有什么问题,他在边疆,也搞不出什么风浪。”
索性,穷煞放下了有关于穷傲事情,他做这些事情,无非就是想挖出一些秘密。
如果挖不出来,那也无所谓。
反正那个怪物也被天道杀死,就算还活着,想要再次回来,也是数千年后的事情。
沈青山那几个人族的金仙现在在北洋世界就是过街的老鼠,根本无法冒头。
穷奇一族,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无需要太过于担心那些人族还会有其他的谋划。
想着这些,他索性去忙碌,选出新一代穷奇的事情,对于他和穷奇一族来说,这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
而远在洞府之中的顾辰轩感觉到周围的监视忽然消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当个演员真是不容易,终于明白过去的那些老艺术家们为什么这么受人尊敬了。”
顾晨轩嘲讽了自己几句,又拿起了手中的那一张兽皮卷轴仔细的阅读。
【赦令穷傲立即前往天方国担任镇守一职,不得有误。】
妖族不像人族那样喜欢繁文缛节,过多的官方用语,所以这一张兽皮卷轴显得异常的简单明了,直接明确了长老们对于穷傲的处理。
看到这里,顾辰轩不禁笑了起来,他所想要的,其实就是这个。
穷奇一族是真正的大势力,拥有的是远古就留存下来的无穷底蕴。
而当然,也会有其他的势力依附于穷奇一族。
这些势力大多是一副穷奇一族的宗门派系,或者是由妖族建立起来的国度。
这些势力以穷奇一族为中央,构建出了一个强大的联盟。
而这样的结构形式,在北洋世界,到处可见,那些从上古时期就留存下来的神兽凶兽世家,便是以这样的形式,牢牢地把握着北洋世界的统治权。
而天方国,就是一个依托于穷奇一族这颗大树的势力。
然而,这个妖族的国度却出于穷奇一族和饕餮一族的边境,经常发生战争。
而且,天方国内还有着一位金仙境界的妖圣坐镇,同样是依托于穷奇一族的普通妖族。
顾辰轩可以预料出穷奇那几位长老的意思。
在那几位长老看来,就算把穷傲丢了出去,有着一位金仙的镇压,也不会闹出多大的毛病,反而可以将问题转移出中央。
“那几只老穷奇,要是走了一步好棋,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
顾辰轩的嘴角微微勾起,随后,他又挥手,将这一个卷轴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再一次回到了床榻之上,开始了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