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有没有不一样的感觉?”
夜云轻期待的望着李慕。
李慕的嘴巴像被塞进了两个鸡蛋,抽泣着点了点头:“有。”
夜云轻的眼睛忽闪忽闪:“要突破的感觉吗?”
李慕摇了摇头:“单纯就是疼。”
……
“你在此地等我,我去找你师妹。”
夜云轻的面貌和身影开始变化,慢慢幻化成了李慕的样子。
李慕不解。
找师妹为什么要变成我的样子?
夜云轻笑了笑:“回来再说。”
林清雪被一群修士追赶,中途也停下来尝试着操作一下,与对方互换血量,却没占到什么便宜。
看来修行之路仍然很漫长。
正当追兵快要追上林清雪的时候,“李慕”赶来了。
给人的感觉和平日很不一样。
看到李慕,就感觉看到了月亮。
清冷,遥不可及。
“李慕”二话不说,缓缓走向追兵。
明明走得很慢,追兵却一个都没能走掉。
一拳一个。
嘶——
林清雪的心中,再次起了波澜。
十几个元婴、化神的修士,竟然没有一个能扛下李慕一拳。
杀伐果断,毫无感情。
可师兄对自己却一直那么和蔼温柔。
“师兄……应该喜欢我吧?”
晚风吹动少女的发丝,也撩动了她的心弦。
林清雪伫立风中,神情娇羞,眼神却比以往更加坚定。
“李慕”清完线,仍旧没有和林清雪交流一句,一个飞身离开。
林清雪回过神来,向着刚才和李慕分开的地方跑去。
到了桥头。
林清雪又看到了李慕。
李慕神情有些低落,盘腿坐在桥边。
他的腿上,夜云轻静静地躺着。
“师尊……”林清雪呆住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李慕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了一眼林清雪:“师尊中的毒,叫做‘迷梦’,可以让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死去。”
林清雪虽然猜到,却不愿相信。
师尊如此强者,怎会……
李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天下之大,人外有人,纵使再强,终究还是难逃生老病死。”
林清雪伸出手,想要安慰李慕,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妹,麻烦你回孤月宗,将此事禀报掌门。”
林清雪动容的点了点头,语气温柔至极:“师兄在此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林清雪拭去眼角的泪,含悲踏上了太阿剑。
太阿剑的光芒划过夜空,渐渐黯淡。
夜云轻睁开眼睛,躺在李慕腿上,嫌弃的道:“徒儿,你这演技太假了吧?”
李慕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假吗?我感觉很自然啊。”
夜云轻坐起身:“也就能骗骗你师妹这种小姑娘。”
“师尊,你还没说你为何要诈死。”
夜云轻望着远方,陷入了回忆。
大约二十年前。
那是的大离王朝,还和所有的封建王朝一样,是皇帝的天下。
帝阁尚未曾组建。
惊蛰日,帝都禁军哗变,闯内宫杀先帝、先皇后及嫔妃百余人。
太子被宫女送出帝都。
次日中州王举兵入城,平息骚乱,迎回太子。
后来经过审讯,发现禁军之中,有多名首领被魔修控制。
叛乱平息一个月后,三千魔修妖人再次夜袭帝都。
帝都十万守军几乎全军覆没。
中州王府向修仙界请援。
所有宗门却都不愿前往。
这些宗门早已脱离世俗,宫廷政变朝代更迭这些事情,他们本来也不在乎。
但修行之人往往自恤体念苍生,除魔卫道。
眼见天下即将大乱,秩序全无。
却无一人愿往。
皆因先皇曾经颁布过一道禁武令。
差点断了各大宗门的根基。
各派又怎么可能出手?
恰巧这时夜云轻在外云游,半夜在帝都的逍遥居下榻。
被那群魔修妖人惊扰。
一怒之下屠了三千魔修。
中州王携太子拜见夜云轻,欲任其为国师。
夜云轻不愿被俗务牵绊,礼貌回绝。
次日,中州王暂摄朝政,第一道谕令便是废除禁武令。
随后组建帝阁,许以重金,纳各派精英入阁,拱卫帝都,巡御四方。
帝阁之内,设帝尊之位,位同亲王。
但时间一长,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太子成年,却被群臣阻挠,不得登基。
帝阁亦奉中州王马首是瞻。
宫中更是传出中州王欲除去太子,黄袍加身。
太子千方百计找到孤月宗,请求庇护,承诺只要自己一日尚在,孤月宗便是大离王朝第一宗门。
并封赐孤月宗掌门为护国长老。
孤月宗范围之内,天子下撵。
这待遇着实不错,自古以来,还没有一个宗门享受过如此殊荣。
但是。
孤月宗如果答应了太子,那就等于是公然和其他宗门作对。
得到第一宗门的荣耀,代价却是自绝于修仙界。
这还是能够保住太子的情况下。
倘若保不住呢?
鸡飞蛋打不说,孤月宗也就完了。
毕竟孤月宗早已是驴粪蛋蛋外头光。
但这个时候,夜云轻又站出来说自己愿往。
成功,荣耀是孤月宗的。
失败,锅由夜云轻来背。
虽然不理解夜云轻为何突然转性,但这个办法,可行。
于是,夜云轻独闯帝阁,在杀了四位巡使之后,得到了和帝尊面谈的机会。
那以后,帝尊再不问世事,终日深居简出,中州王也消停了许多。
和盛赌坊的黎洪,就是帝阁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各方势力不敢招惹一个小小赌坊的原因。
而现在,黎洪竟然说他们还是要出手。
杀太子。
当初夜云轻和帝尊有过口头约定,不得枉杀宫中一人。
接下来的事情,李慕就都知道了。
李慕问道:“师尊是想诈死,让他们暴露?”
夜云轻白了李慕一眼:“他都告诉我要动手了,还会怕暴露吗?”
“师尊,我想不通,你当初明明不愿掺和朝廷之事,后来又为何答应?”
李慕一直以来都有很多疑问。
夜云轻一直给他一种太过摇摆的感觉。
就像为何会收自己为徒。
夜云轻摇了摇头:“为师也不知道,但那时感觉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应该去,所以我就去了。”
“收你为徒,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