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兰幼仪闻知奚星辰重伤心里难过一阵之后,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嫁给凌王,到底,奚星辰是没能力与皇上抗衡的啊,这正妃还没娶进府,身子就废了。她嫩白的手指摸上小腹,脸色一僵,进宫快两年了虽恩宠不断仍未有身孕,她心急啊。不行,趁着皇上对自己的宠爱,得赶紧诞下皇子,以稳固在宫中地位,一面紧忙吩咐贴身嬷嬷传付御医,抓紧调理身子。
皇上奚星云听了李全李公公禀报,眸光微闪,凌王果然命硬,倒是跟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一样,身负重伤南下寻医。不能人道?若此事是真,与他同日出生,只小他几个时辰的皇弟真就不足为患了,连子嗣都没有的人不可能成就九五之尊。
但是宫三启出手了都没弄死他,时隔不久宫三启的雁回山被江湖上狼毒帮的人荡平了,威震东朝武林的泰斗宫三启不知去向。暗卫回禀说,当时雁回山传出一阵阵轰隆隆巨响,震得山脚下村民的瓦舍直摇晃。暗卫一通追查,却没能查到狼毒帮那伙人的去向,好似一下子人间蒸发了。奚星云隐隐感觉此事与凌王脱不了干系,莫非凌王跟狼毒帮勾结上了?
“李全,待凌王回来,赶紧令御医去诊治。”奚星云脸色阴沉,定要摸清凌王不能人道到底是否是真的才行。
李全赶忙应是。
吴太妃在京中宫中布有不少暗桩,听到奚星辰没死,重伤不能人道的消息乐了。暗道,魏氏,你当皇后当太后又如何?你这辈子注定要断子绝孙!她其实想在奚星辰身边安插暗桩的,可奚星辰防守严密,她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明面上吴太妃装得一脸愁容,找到皇上面前,哭诉自己儿子身子虽不好,正妃还是要娶的,乃坚持娶徐府之女,吴太妃这番表现正中皇上下怀,徐乃久虽是他母后外甥,按理本该是他的助力,可徐乃久向来不与他亲近,一直在京外任职,平时很少给他上折子,他早暗中得到消息,前些时日凌王去令州和徐乃久共同防治疫情走得很近,正想离间二人呢,凌王若果真不能人道,徐家怎肯愿意女儿嫁去凌王府?到时徐家一再推辞,他跟凌王之间便生了嫌隙。
奚星云假仁假义面露凄色,答应吴太妃待皇弟回来,即下旨赐婚。
果然,徐乃久早猜出皇上意图,女儿嫁进凌王府吃苦是小,他不能着了皇上算计,紧忙悄悄找魏太后商议。
杜文焕哭倒在床上,哭得眼睛红肿得如桃子,自嫁入凌王府,没得凌王一次宠幸,往后就剩守活寡,苦捱光阴了。心里暗恨老爹杜清泉为攀附皇亲害她不浅。
奚星辰不管自己抛出的消息惊扰了京城多少人的神经,一路紧赶慢赶,这一日到了和云锦约好的涯南境内穷州,马车刚在驿馆门口停下,云锦一身冰蓝色长裙,头梳飞仙髻,策马飞奔而来。
奚星辰眼睛一亮,就见云锦墨发飘飞,眉目如画,眼波潋滟,美得如仙女下凡般飘至他的跟前。奚星辰嘴角不觉上翘,心说本王跟这丫头果真有缘,这么巧,竟同时到驿馆。
凌春,凌风等瞧见云锦风尘仆仆而至,惊喜不已,大声呐喊:“云姑娘好!”
云锦可不想叫奚星辰知道江湖中的金雁飞就是自己,她早已于昨日换了女装。此刻飞身下马,潇洒地朝凌春摆摆手,“哎,好巧!”
若不是途中自己多管闲事去救岭泽国的济布卡主仆,她早就到和奚星辰约定地点了。想想她就生气,遇上别人有难,搭把手帮个忙救个急,本来没啥,医者仁心的云锦,干的好事多了,可以说数不胜数。谁知道那个狗屁公主的女奴竟然狗胆包天过河拆桥。
勾子把马让给了济布卡后,和坦克同乘一匹马,三人继续赶路。往前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勾子突然腹痛从马上摔了下去。
“主子,勾子这是怎的了?”坦克随即下马抱住勾子惊道。
云锦下马一看,脸色瞬间阴冷,二话不说夹起勾子施展轻功,朝济布卡方向飞奔。她才得了麻姑子度与她的内力驾驭得虽不十分娴熟,恍惚记得那老妖婆往她嘴里塞了一粒什么丹丸,简直化腐朽为神奇啊,云锦觉得自己身轻如燕,沿着来路掠山涉水快如疾风,跑出去大概百十多里,月色中远远瞧见一马急驰。
云锦一鼓作气飞奔而至,一道白影犹如天神降临,“唰地”落于济布卡马前,惊得济布卡主仆二人一愣。
济布卡惊讶道,“金公子去而复来,是有何事吗?”
放下疼痛不已捂住肚子的勾子,云锦掏出手枪冲济布卡的仆人“啪”就是一枪!
那女奴啊地一声惨叫,本就重伤行动不支,云锦一枪打断了她的手臂,扑通从马上跌到地上。
云锦上去一脚踩住女仆枪伤处,那女仆疼得抖起一团。
济布卡惊愕地瞧着云锦行云流水长般动作,简直不要太潇洒,美得不可方物,一时看呆了,忘了来人脚下的女仆。
“解药呢!”云锦脚下用力,听得见女仆骨头碎裂的声音,老娘舍生忘死进山救你主子,你倒算计老娘的人,简直狼心狗肺,该遭天打五雷轰!
女奴哆嗦着身子,眼神畏缩,迟疑着不肯往外拿。
云锦举枪对准她的胸膛,就要扣动扳机。
济布卡可是见识过云锦的历害,紧忙拦下,故作不知地问道:“金公子且慢!奴辛,怎么回事?”
看着地上打滚的勾子,济布卡早猜到怎么回事了,奴辛给那人下了噬心蛊了,看样子蛊虫已然噬心,没有解蛊药,这人一辈子受着噬心之痛,简直生不如死啊。奴辛简直下蛊成瘾又顺手牵羊了,她眼神阴戾,抽了奴辛两鞭子,“解蛊粉!”
奴辛乖乖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爬到勾子近前,勾子疼得呲牙咧嘴,泪水直流,在主子面前忍着不敢大声哀嚎,他知道嚎也没用啊。奴辛取出火折子点燃药粉,很快药粉冒出缕缕青烟,捏住勾子下巴,让他嘴巴大张,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月光下,云锦瞧得真切,一只黑色小虫子从勾子嘴里爬了出来,勾子噢地一嗓子瘫到地上。
济布卡施施然望着云锦美艳无俦的脸庞,“金公子,这下好了。”
“不然!本公子救济布卡公主的初心,只是路见不平,看不得女子受人加害,事后你对本公子是否说声谢谢本也无所谓。”云锦盯着济布卡妖艳的脸,想不到你他麻的觉得老娘救你是该当应分,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老虎不发威,你真当老娘是病猫呢!一字一句地道,“可是,不想公主却恩将仇报,给我手下下蛊是何道理?难不成你们岭泽国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所以,现在本公子不打算做好事不留名了。要么,我把你主仆仍旧五花大绑扔回山洞,要么,你自己认,觉得自己值多少银子,花钱买平安。本公子很讲民主的,叫你自己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