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是李茂?”仁多保忠看的不大真切,但是旗帜之类的基本通用,下意识的问身旁的童贯。
童贯面带微笑,“就是李茂,是不是很有狄武襄的风采?大宋也是要出几个人物的。”
刘法和刘仲武互相看了看,没想到童贯居然拿狄青类比李茂,但仔细一想也无不可,甚至李茂的比狄青更高。
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又这么年轻,只要成长起来,大宋必然会多出一根标杆式的人物。
狄青少年从军,面部刺字,在大宋仁宗时开始发迹,最终官拜枢密副使,但因为武将出身,备受朝廷猜忌,直到狄青事后才追封中书令,谥号武襄。
而李茂出身寒门,但走的是正统科举的路子,身上烙印着浓郁的文官色彩,在重文轻武的大宋,很有机会问鼎宰执相位。
想到这,刘法和刘仲武觉得以前对李茂重视,但重视的还不够,此时的李茂年不满二十岁,官不过枢密都承旨,可是用不了几年,二人怕是拍马不及呀!
仁多保忠叹了口气,狄青可是大夏国朝的梦魇,一生经历二三十战,最著名的就是夜袭昆仑关,那个时候的西夏军,听到狄青的名字,看到狄青的面具,惧怕的连兵器都拿不稳。
如果大宋再多一个狄青样的重臣,又这么年轻,绝非西夏之福,要知道西夏能领兵打仗的察哥已经四十多了,皇帝李乾顺也年过四旬,余者庸庸碌碌。
这也是他急于给自己找后路的原因,可惜这次被李乾顺赶鸭子上架,做了和谈的使者,有时候他都猜测是不是李乾顺借刀杀人,借大宋的手把他除掉,彻底覆灭整个西夏仁多氏。
按照现在的情形看,宋军一旦拿下宥州,西可占据盐州,东可荡平石州,没有平夏地区作为屏障,西夏还能坚持多久?
观战的人心思各异,战场上却没有恍惚的可能,李茂一棍把冲过来的西夏军打翻在地。
李茂身后的宋军兵马也越聚越多,起初只有二三十人,但很快结成了军阵。
大宋重甲步卒手持陌刀,整齐划一的挥舞着锋芒利刃,尽管西夏军抵抗的很顽强,可城头被宋军占据的范围越老越大。
已经有十几个垛口在宋军的掌控中,跃上城头的宋军也越来越多。
李茂等人成为这支宋军的刀尖,目标正是城头向下的石梯,城门从外面撞击不开,只能通过石梯下去从里面打开城门,指望云梯和攻城车,想要破开城门最少也得半天时间。
不用李茂开口,他周围的林冲等人也看见了石梯,鲁达第一个跳了过去,镔铁棍横扫,将几个西夏军砸倒后,荡开了通往城门的石梯。
林冲,徐宁等人紧随其后,生怕鲁达只身犯险,金枪和长枪仿佛成了鲁达背后的翅膀,保护着鲁达一只杀到石梯半道。
西夏军显然也明白宋军的意图,死命的堵在石梯上,但面对勇猛如虎的鲁达等人,石梯上又施展不开,反倒被鲁达的镔铁棍一砸一大片,眼看着就要到了城门旁。
李茂之前就猜测宥州四门被西夏人封死了,但是亲眼看到城门内的状况,仍旧忍不住嘴角抽搐。
西夏人真够可以的,城门洞里堆积着很多条石,怪不得攻城车都冲撞不开,怕不是有十吨重的石头,搬也得搬一段时间啊!
“鲁达,林冲,挡住城门洞外的敌人,雷横,邹润,接应城头过来的自己人,其他人跟我搬石头。”
李茂说完把八卦棍当撬棒,清理着城门洞里的石头,他把后背交给了鲁达林冲等人,相信只要鲁达等人不死,他背后无忧。
西夏军看到李茂那边开始搬运堵住城门的石头,仿佛受到了剧烈的刺激,城门一旦破开,宥州城估计只有一个下场,鸡犬不留,自从宋军做出驱赶俘虏做盾牌的举动,宥州城破被屠城,西夏人都不会感觉意外了。
李茂率领的这支宋军撕开了宥州的防线,对战机把握精准的种师道和折可求哪会放过如此良机。
原本是三面围攻宥州城,现在变成了重点突破,沿着李茂这边竖立的十几架云梯,登上城头的宋军已经超过三千人。
除了一部分保持城头这块阵地,其他宋军全部通过石阶来到城门旁,做起了搬运石头的苦力。
即便是几十吨重的石头,也架不住宋军这样蚂蚁搬家,只用了不到两刻钟,宥州南门的障碍物被清理一空。
吱呀吱呀刺耳的声响中,宥州南门被缓缓打开,在外面等的心焦的大宋骑兵呼喝着,以冲锋姿态涌入了宥州城。
童贯看到宋军骑兵蜂拥而入宥州,忍不住哈哈大笑,志得意满的看了看身边的仁多保忠,“宥州既然城破,是该开始和谈了啊!”
仁多保忠笑的很勉强,又不好在童贯面前自讨没趣,宥州城被宋军攻占,大宋和西夏还有什么可谈的?只能任大宋宰割了啊!
童贯正要下去和宋军主力一同进入宥州城,东北方向突然传来呜呜的号角声,一队明显和宋军,西夏军样式不同的旗帜出现在视野中。
童贯和仁多保忠同时一愣,那旗帜他们太熟悉了,辽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宥州,是赶巧还是故意在这个时候登场?
仁多保忠深吸一口气,眼角瞥了瞥童贯,“是辽人的使者,按照辽人的脚程,昨天就应该到了,此时现身居心叵测。”
童贯顺了顺不畅的气息,“他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言语之中有鄙视,却也有些无奈。
“传令给李茂,务必在天黑之前拿下宥州全城,尔等随我去见见辽人的使者。”童贯说话的时候和仁多保忠对视一眼。
仁多保忠耸耸肩膀,宥州城被宋军攻占即将变成事实,他现在已经成为可有可无的人,主要还得看辽国契丹人是什么打算。
但这次童贯可能要失望了,辽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宋人得利,就如童贯所说,辽人一直如此,左右逢源的招数施展的贼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