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通知吧。把控好时间,等卫林走了之后,你再去亲口告诉这二老,他们的女儿要出嫁了的这个好消息。”
莫语蝶最后嫌恶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盏,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内室。
桑止招呼来了几个丫鬟,将房间里的茶水茶壶碎瓷片都收拾干净了,就默默的把门关上,不打扰莫语蝶了。
记得以前少主和自己说,小少主性格很像她,温温软软的不争不抢的性子,可刚才她看到的小少主和从前的一点儿都不一样,桑止觉得,小少主变化了这么多,一定是没少受莫家人的欺负,才不得不成长的这么快。
桑止一向对自己的主子忠心耿耿,她从小就是在林蔓榕身边长大的,那时候林蔓榕还在莫家做当家主母,她就被林家老爷调来当了她的贴身侍女。
她看着莫语蝶一点儿一点儿的长大,直到如今变得愈发凌厉果决,杀伐狠厉。
桑止待人清扫完院子之后,就只身一人去了东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厢房那里。
这个厢房坐落于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朱红色的木门上头有斑斑点点的锈迹污点,还有不少尘土。
想来应该是从前下人住的地方,后来莫府一年接着一年的减少下人的数量,这个地处偏僻的厢房也就空了出来。
卫林本来应该守在门口的,结果不知怎的跑到了对面的一棵树下抱着剑冷冷的站着。
“卫林,你怎么离得这么远?若是里头出了事可怎么办。”
“我不想将里头的声音听得那么真切。”
“”
桑止刚问完,自己也就反应过来了,习武之人的听力远超于寻常人,恐怕卫林是刚才在门口听不下去里头的浪荡声音了才躲远一点儿。
“辛苦你了,你快些回去吧,今日多谢你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办就好了。”
“你们有把握吗?莫姑娘绝对不能受伤。”
“放心吧,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家公子,你回去让他宽心就是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少主的。更何况,今日之事不会有其它变数的,小少主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好,告辞。”
桑止一直看着卫林的背影消失在后门处才放心的走近那间厢房,里头的声音还未停下,她翻了个白眼倚在门框处闭眼装作听不见。
没过片刻,屋里的动静终于渐渐的消停下来了,桑止晃了晃门上挂着的崭新的铜锁,确定不会散开才小跑着去了莫山川的书房。
“你说什么?!”
莫山川正在闲得无聊看些兵书,突然有个丫鬟闯进来告诉他莫语凝被一个行踪可疑的人强行掳走,带到了一间小茅屋里还反锁上了门。
桑止装的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跪在地上请罪:“老爷,奴婢势单力薄,被那个狂徒一把掀翻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那狂徒将二小姐掳走了,求老爷饶恕奴婢没能保护好二小姐的罪过。”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快带我去找凝儿啊!可看清楚他们去哪儿了吗?!”
“看,看清楚了,奴婢这就带老爷过去。”
来的路上,桑止已经让莫语蝶身边的另一个可用的丫鬟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去告诉徐氏莫语凝遇害的消息。
现下时间刚刚好,莫山川应该会在半路上遇到徐氏,两人一起去救他们的宝贝女儿。
果不其然,莫山川跟着桑止快步走到半路,就碰到了一样着急的徐氏。
徐氏早在一炷香之前,丫鬟去禀报她的时候,就已经怀疑凝儿出事了。
按理说早在半个时辰前,凝儿就应该回来告诉她好消息了,可是迟迟没有消息,徐氏再厢房里着急的一通乱转,但也不敢亲自去莫语蝶的院子里查看情况,派出去的几个丫鬟都被桑止打晕了,所以一个都没回来。
徐氏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丫鬟,结果竟然是来告诉她莫语凝出事了。
徐氏远远的看见了莫山川,竟然没有一直往东,反而是折返回来到莫山川身边哭诉。
“老爷,她们说凝儿出事了,怎么办啊老爷。”
看样子,莫语凝在她心里还没有及时找莫山川博同情重要。
“好了,都这种时候了,哭有什么用?快一起去找找凝儿啊!”
紧皱着眉头大步向前走的莫山川身后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脚女人,两人一同到了莫府最东边的厢房处,看到房门紧闭,上头还有个铜锁。
徐氏赶紧上前使劲的拍打着房门:“凝儿!凝儿你在里面吗?!”
里头的莫语凝浑身是汗,身上还有斑斑道道淤青,她刚刚平复下来呼吸,听到门外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声音像是娘亲的,她想要回应,可嗓子已经哭喊哑了,眼皮也酸软的抬不起来,罗裙散的药劲儿还没过去,她现在头痛欲裂,还觉得神智昏沉,根本没力气出声。
“凝儿!!凝儿娘亲来了!”
“让开!”
莫山川来之前听说有狂徒,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叫上了几个身强体健的小厮,手里头拿着榔头斧头一类的家伙什。
莫山川喊了一声,让几个小厮上前砸门锁。
桑止这时候趁乱不动声色的溜开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没有必要再留在那里看热闹了。
想必一会儿他们砸开了门锁看到里头的情景,那场面定会热闹非凡。
门锁是特意选择的不那么牢固的已经生锈的铜锁,为的就是让他们轻而易举的凿开。
反正那罗裙散的药性强烈,两人估计已经了无力气了,而且就算是从里头费力,也无法挣脱开外面上着的锁。
果然没过多久,门锁就被凿开裂成了凉拌,徐氏着急忙慌的进去,看到里头的景象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屋内昏暗的很,还有浓厚的呛人的尘土味道,地上横躺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一个是莫语凝,一个是满脸麻子身材矮小的丑陋匹夫。
“我的凝儿啊!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