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着棠为民的话，许清和是感觉到他是真心的，不是随便说说的。
他现在是棠家的一份子了。
棠为民喝完水后，又去看了一眼书柜，眼里都是满意的笑，“过两天把书架搬上去后，清和你去书店看一看，有什么书是适合你的。”
“就买回来好好看一看。”许清和在棠记打工是有工资的，棠为民和毛若兰两人都没有亏待他，该给多少就是多少。
另外，许清和也会给毛若兰相对的家用，算是在棠家的吃穿用度。
“溪溪跟我们说了，你还很年轻，不应该是被拘束在厨房里面的。”棠为民一开始的确是想找一个人来帮衬着自己，可后来看着许清和是真的付出了真心，而他和毛若兰也把许清和当做是亲生孩子一般。
那个念头就消散了。
孩子有孩子要走的道路，许清和能走得越远，棠为民也是真心替他高兴的。
许清和张了张口，不知道要怎么去跟棠为民说此时此刻的心情，千言万语汇到喉间，能出口的也就只有两个字了。
“谢谢。”
“客气什么？”棠为民不在意地摆摆手，“回去了，我们也过去看看有什么是需要帮忙的。”
“嗯。”许清和很快就答应下来了。
厨房里面，毛若兰把上午吃剩下的菜肴都热了一遍，然后再炒一道蔬菜，正要吆喝着让人过来帮忙端菜的时候，棠为民就过来了。
“做好了？”棠为民看了一眼，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空空如也的肚子更为嚣张地叫唤起来了。
毛若兰听到后，忍不住笑起来，“饿了吧，洗个手端菜出去就可以吃饭了。”
“清和呢？”毛若兰看了一眼，没看到许清和，以为他还在工具房那边。
“怎么不叫清和也回来？”毛若兰嗔怪着棠为民。
棠为民诶了一声连连举手投降，“没呢，清和在客厅那边和小辉他们玩着。”
“溪溪觉得有些凉，上楼去添衣服了。”棠为民便去洗手边解释，回头见毛若兰一个人端着两个菜，而且还是汤水，忙着过去帮忙，“我来我来。”
“你就拿青菜就好了。”棠为民接过了毛若兰手头上的碟子，然后快步穿过走廊，到客厅这边来。
小辉看到棠为民过来了，早就被香味勾出馋虫的他眼巴巴地看着热气腾腾的菜肴，“哇，好香啊。”
“快去洗手，等会儿就开饭了。”棠为民催促着，继而听到下楼梯的脚步声，顺着就看过去，见棠溪多穿了一件厚实的棉衣，心里也放心不少。
新年要是生病了，那可是不吉利。
“溪溪，你也是，赶紧去洗手，吃饭了。”
“好。”棠溪答应下来，和小辉一块儿去洗手。
毛若兰把剩下的菜肴都端过来了。
门外面一直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也早早黯淡下来了。
路灯也亮起来了。
昏暗朦胧的灯光下隐隐约约能看到细长的雨线。
在滴滴答答的雨声当中，棠溪和家人第一次吃年夜饭。
很普通，很平凡，但又有些不一样。
——
与棠溪家的温馨温暖的年夜饭不一样的卫家。
卫兴安和卫奶奶两人依旧是闹着别扭，这让卫毅三夫妇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另外，卫展的儿子——卫景宏也知道了卫景曜在南城的那一点儿事，在餐桌上也是无视了长辈们的暗涌，笑眯眯地看着卫景曜，“小景曜，我都知道了哦。”
“那个女孩子很不错啊。”
卫景曜的眸色是淡淡的，他在南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这边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是……
卫景曜看了看爷爷卫兴安和父亲卫擎，再回眸去看二堂哥卫景宏，“嗯，谢谢夸奖。”
“……”卫景宏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卫景曜会不会害羞的，但是看着他从容又淡定的样子，诶了一声，“真的想看一看你其他的表情啊。”
“整天板着一张脸，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啊？”
大堂哥卫景轩也淡淡地看过去，“你刚才不是说了景曜已经有对象了吗？”
“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对哦，”卫景宏恍然大悟，“我要担心，也是要担心大哥你啊。”
“今年二十五了吧，怎么还没有谈对象啊？”
“你看爷爷和奶奶都因为你的事情给愁到脸色不好了。”卫景宏很是伤心地回答。
卫兴安听到了他的话后，哼了一声，“景轩，说一说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爸爸在你的年龄里，你都一岁多了。”
卫景轩：“……”
“儿子的事儿你都没管，现在管孙子的事儿？”卫奶奶没好气地怼回去，“景轩现在的工作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去谈对象？”
“儿子当父母的都催促，你催什么催？”
卫景曜缓缓地吐出浊气，低头默默地吃饭。
满白晴看了，也想缓和一下气氛，夹了一筷子的菜肴到卫奶奶的碗里，“妈，别气了。”
“尝一尝这个，特别好吃。”
“真不愧是妈妈啊，做菜真有一手，是我这辈子都学不会的。”满白晴不仅是让卫奶奶尝一尝，她自己也吃了一口，立刻就竖起了大拇指赞不绝口。
儿媳妇给了台阶，卫奶奶也顺着下来了。
这年夜饭的气氛才慢慢的缓和下来，但卫兴安的脸色依旧是冷冰冰的，臭得很。
年夜饭后，外面想起了鞭炮声和烟花的声音。
大人们都在客厅闲聊，卫景轩吃过饭后也匆匆地回去值岗了，卫景宏跑出去给对象制造惊喜去了。
满白晴她们去收拾餐桌洗碗筷了。
卫奶奶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是空闲的，见卫景曜一个人在院子外静静地坐着，她看了看卫兴安后，慢慢地走过去，在卫景曜的旁边坐下，“想什么呢？”
“奶奶？”卫景曜听到卫奶奶的声音很是诧异，回过头见她坐下来也很意外，“奶奶，你……”
“在想着餐桌上的事儿？”卫奶奶笑了笑，“其实我很多年前就不生气了。”
“但是吧，我又过不去心里的那一道坎。”
“特别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卫奶奶看了看卫景曜后，抬眼去看深蓝色的天幕。
寒冬季节，夜空是很清朗的，但是没什么星星。
“我啊，就是不想你\/爷爷老是想到她，不然我才不会去找麻烦呢。”
“跟我吵吵架，心里想的也一直是我，不也挺好的吗？”卫奶奶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