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是别人以唐国斌的性子不会紧张成这样,但曹凤歌除外,她是这么多年来让自幼丧母的唐大少唯一感受到母爱的女人,那份紧张是发自内心的。
一刻钟后车子终于停在了凤歌大酒店门口,确切的说因该是停在离酒店还有几十米外的一个路边停车位,因为酒店门前被各种大小车堵得水泄不通,甚至连气派的旋转玻璃门都看不到了,除了横七竖八的车子就是黑压压的人头。
唐国斌打开车门跳下去就想往酒店门口冲,不料却被身后的程冬弈一把拉住,他一甩膀子猛的转过头来,眼珠子瞪得像两牛铃铛,沉声吼道:“别拉着老子,是兄弟就跟老子一起杀上去。”
程冬弈手上加了几分力道,硬生生把唐国斌拉了回来,感觉像拽着一头红了眼的公牛,他把脸一沉低声喝道:“哥,你别冲动行吗?现在咱们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啥情况,就这样杀过去反而坏事。”
唐国斌钢牙紧咬道:“毛,老子砍的鬼子头多了去,这帮孙子都是欺软怕硬的主,砍掉几个脑袋都成了怂蛋,要是凤歌姨有个好歹老子宰绝了这帮玩意。”说话间他手掌已经扣上了腰间的龙渊剑,这玩意一直在他腰上系着。
程冬弈低声道:“哥,我现在就跟你一起过去,不过你千万别冲动,咱们先摸清楚里面的状况再说,你别忘了皇普兰还在房间里,再多r国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唐国斌不傻,听完程冬弈的话立刻冷静了下来,皇普兰是武魂战队中的佼佼者,这帮围着酒店的r国人看模样都是些普通人,就算人数再多也没办法给身为古武者的辣手狂花造成半点威胁。
想通了其中要害的唐大少情绪顿时平复了下来,他伸手掰开程冬弈扣在膀子上的手掌,低声道:“臭小子劲儿还挺大,你说怎么办吧,哥听你的。”
程冬弈扫了一眼围在酒店前的人群,低声说道:“依我看这事儿八成跟被骟的北条秀吉有关,那货回想到最近做过的缺德事,很容易就想到了露西音乐吧被烧的那档子事,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白露晞就跟凤歌姨在一起,咱们先装成酒店的客人进去探个路子再说。”
唐国斌点头道:“行,就按你小子说的干,还愣着干什么,走啊!”程冬弈咧了咧嘴,伸手搭在了他肩膀上,把腰往下一躬,用拳头抵住嘴剧烈咳嗽了几声。
“咳咳!大侄子,你扶着老头子点,我有肺结核啥的。”说话时用一缕正阳气憋住声带,那声音就像个病入膏肓的老头。
唐国斌眼神一闪,退两步用单手搀住了程冬弈胳膊,另一只手掌捂住嘴,低声说道:“臭小子,待会r国人挡路就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程冬弈下巴一点,在唐国斌搀扶下慢吞吞的向酒店门口走去,身后的小高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正准备抬脚跟上,就听到前面传来一个苍茫茫的声音:“小高,你在车里等着,这事儿别来搀和。”
小高神情一滞,终于还是乖乖的转身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这小子伸手一把拿起了程冬弈送的欢乐杯,把车窗摇了上去。
一老一少搀扶走到拥挤不堪的凤歌大酒店门口,两个满脸严肃的年轻人立刻伸手把他们拦了下来。
“站住,伊地和帮办事,闪开。”其中一个穿着木屐的年轻人面无表情的报出了万儿,伊地和帮,r国第二大组织,只要有些见识的听到名头都要主动回避,然而眼前这两位显然不准备这样做。
“咳咳!啊噗!”面色苍白的老人突然剧烈咳嗽了几声,一个大喷嚏直接回应了年轻人的话,那吐沫星子跟雨点似的落在对面两个脸上,搀扶着他的年轻人连忙用手捂住了口鼻,另一只手扬起一张房卡说道:“我们是酒店的住客,是回房间拿药的,我大伯有很严重的病。”
两位被喷了一脸的年轻人脸都绿了,再看眼前的老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头又是一突,赶紧抹了一把脸上吐沫星子退开两步。
“你确定?”刚才还挺牛b的年轻人说话开始有些结巴了,什么伊地和帮众也不是百毒不侵的。
唐大少捂着嘴很肯定的点头说道:“当然,还是肺结核,口罩和药都放在酒店房间里……”他故意用满带急切的大嗓门把话喊了出来,为的就是能让更多堵门的伊地和帮众听到。
话音未落,扮装成老人的程冬弈又剧烈咳嗽起来,徒然把头一抬张开了嘴,鼻翼吸吸动动又在酝酿一个大喷嚏。
“哦哦……”程冬弈喉咙里发出一阵酷似鸟叔神曲的咕噜声,这个喷嚏打出来不知道要喷出多少带结核菌的盐汽水。
“快,你们进去,快!”拦路的年轻人一脸惊恐的退到了吐沫喷不到的位置,捂着冲着两人闷声喊叫。
“啊噗!”又是一个大喷嚏扬扬洒洒的喷出一股吐沫星子,前面已经空了一片,用这招开路比打打杀杀要强多了。
伊地和帮众原本就不是什么铁板一块,再加上几个领头的早就进了酒店,这帮人都是来凑数的乌合之众,谁也不愿把自己的小命拿来开玩笑,见到这个疑似痨病的老头过来立刻躲瘟神似的退到一旁,人撞人鬼打鬼好不热闹。
趁着机会唐国斌用手扶住摇摇晃晃的程冬弈慢悠悠的走进了酒店,发现大厅里三五成群围着不少伊地和帮众,这些人手上都拿着长刀,有几个聚集在服务台前,里面几个穿酒店制服的妹儿吓得像受了惊的鹌鹑似的缩在服务台角落里,面对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势力成员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唐国斌搀扶着程冬弈走到电梯旁,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面色不善的伊地和帮众,肩膀上扛着长刀冷冷的望着两人,程冬弈吸了吸鼻子,把脸转向了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