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姓少年咆哮,速度太快了,如同一道陨星杀来,但他的长枪只是刺在黑暗中,将虚空都钉破了。
他的眼神阴毒,带着肉痛,在看着刚刚金色玉盘消失的地方,无尽的怒火将他点燃了,烈火汹汹,像是要燃烧诸天!
那是他的荒人血。
是答应送给心中挚爱的宝物,结果就这般错失了。
且,杀穿十八层真的很艰辛,千难万阻,若非他足够强绝,肯定会倒在前进路途中,否则也不可能上万年也只有一两人能带走荒人血。
本来已经到手,结果就这般错过,被他要诛杀的对象轻易的拿走。
而且,那个大敌言辞太恶劣,直言这是他邀斗输掉的代价。
“陆凡!我莫问天必杀你!”
一声咆哮,震得虚空坍塌,陆凡感觉到这座深渊都在摇晃。
对于这等所谓的必杀宣言,陆凡听得太多了,至少成百次,只是微微一笑而已,他进入第六层。
滚滚黄色水东流,不知起始何地,也不知流向哪里。
到了这一层后,陆凡明显的感知到,探宝者的数量急剧的减少,人迹在此鲜少能够发现。
实则上,一层层往下,人迹皆是在慢慢的减少,并没有第一二层那般的密集。
不知道在这一层又将遇见些什么。
黄色黄流崩腾,何止一泻千里?
其内,浪花翻滚,激流势不可挡,绝对可以轻易的撼山摧城等,但却寂静无声,就像这条河水只是高明的画师画下,被装裱在相框中。
这种感觉让人窒息,你能看清浪涛席卷高天,但却死寂如画。
这让陆凡皱眉,很妖邪与诡异,如此湍急的河流没有声音,这太不合常理了。
向前走去——
“轰隆隆!”
惊天震响起,陆凡刹那警觉,全身都绷紧,就如同将捕食的猎豹,以为大危机临近,有大凶此时爆发。
可很快,陆凡发觉了,这惊雷般的响声,并非出自所谓的大凶等,而是河流崩腾发出,只有当靠近在某个临界点才能听见。
“怎会如此?”
陆凡皱眉,且向后退了几步,惊天如天雷炸响神魂中的声响不见,再次体会到那种无声的死寂。
不过,当他向前迈步时,巨大的声响又突兀的钻入他的耳中。
这一切诡异非凡,很不可思议,根本无法解释。
顺着河流疾驰,他要寻到源头,可半个时辰后,陆凡竟然回到了原地!
起始竟然亦是终点,宛若轮回。
陆凡对轮回这两个字最是敏感,脑海中出现这两个字时,让他眉头紧紧的皱起。
靠近崩腾咆哮的黄色河水,陆凡感觉一阵阵眼晕,河水很黄,透发着轮回与往生的波动,除此外还有一股邪恶的气息,让人心生厌恶,巴不得赶紧远离。
“真实的黄泉水,我今日终于看见。”
此时,冷厉的声音在陆凡身后出现,出声之人自然是莫问天。
他来了,拖着黄灿灿的长枪,向陆凡步步逼来,杀气太浓郁,长枪平举,指向陆凡背心:“交出荒人血,本尊容你好死。”
陆凡没有搭理他。
主要是,他细细感悟此地后,竟然感知到一股血脉相连的气机,就好像此地葬过他的至亲,留下至亲已故的气息,悲从心来,这不可抑制,不由自主,有热泪滚落。
“本尊在与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莫问天厉喝,且他向陆凡钉杀来了,长枪呜咽,如一条毒龙,要钻破陆凡的胸膛,将他杀个透心凉。
“滚!”
陆凡眼眸犀利,他在怒吼,头都不回,就这般一拳轰出。
莫问天的击杀无用。
那种心中的悲哀更浓郁了,一声长啸,陆凡顺着黄色的长河再次疾驰起来,可是半个时辰后,他再次回到了远点。
“可笑,想要寻到源头吗?亿万年来,无数人杰都这般做过,可这是黄泉水,终点亦是起点,你能寻出什么来?”莫问天狞笑。
“闭嘴。”
陆凡呵斥,且在此时,他急速退避三千丈,只因,他脚下所立之地陡然炸裂,松散的泥土翻滚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出现了,这是一块巨大的石碑,是悲伤,有两个巨大且古老沧桑的字体——黄泉。
石碑上,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些很古老的花纹,上面镌刻满了岁月的风霜,古迹斑驳,一看就知晓经历了无尽岁月。
“彼岸花?”
陆凡惊叫!
他看出哪些差不多被岁月侵蚀干净的花纹,那是一朵朵妖异的彼岸花,很传神,仔细盯着去看,像是能将人的神魂都给吸进去。
最主要是,这彼岸花,太熟悉了,与小诺眉间的那一朵印记太神似,如出一辙,似一个模子刻出。
“你在鬼嚎什么?”
莫问天怒叱,且冰寒道:“前路到尽头了,凭你我的境界,只能到这一层,敢往下去,绝对会横死,就在此曾决生死。”
他摆好了架势,神情凝重,等着陆凡的回应。
但陆凡没有搭理他。
陆凡知晓了,那种如葬下他至亲的气息如何来。
且,心中那个猜测已经敢肯定。
小诺定然是轮回大神的转世,就算不是轮回大神的转世身,但一定与之关系匪浅!
“有黄泉,为何没有奈何桥,为何没有苦望乡台等?都去了何处?”
陆凡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彻底的忽视莫问天,没有搭理。
“啊……”
莫问天气得七窍生烟。
他感觉此生都未曾遇见如陆凡这般讨杀之人。
竟敢这般小觑,甚至是无视他。
他是谁?
莫家的妖孽。
哪怕在酆都手中都只是输了三招,且才踏上浮屠塔第六层,绝对站在圣这个层次的最巅峰,绝对是这天下间最顶尖的那层妖孽。
谁敢小觑他?
可陆凡,就这般背对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能容忍,必杀之!
他出招了,咆哮一声后,规则之光绽放,如一轮轮烈日从他身躯内升起,普照万千光华。
这是烈阳照九州,莫问天的绝杀技之一,曾有帝君都在这一招下吃亏,有帝者被光芒腐化了帝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