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政。”萧宜词念出颜沛给的试题,一下子就皱了眉,“这个题还挺宽泛的。”
“可写的东西很多,但也很容易扯歪。”
在现代,作为工科生的萧宜词看着这类的题目便觉得头疼,原先高中时,每次考语文,特别是写到文言文和作文时,她感觉的自己的头发都要掉光。
也全拜语文所赐,不论她的其他成绩如何好,每次考试后的排名,她总是能差第一名十几分。
自打穿越过来后,萧宜词觉得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选文科!
在这儿个地方,学好数理化有个屁用!
萧宜词忍着自己想要将面前的这张纸揉成团的心思,将它规规矩矩的交还到了沈湛的手上:“您请。”
沈湛道:“如何?”
萧宜词道:“你说的是什么如何?”
“这试题,若是给你,你想如何写?”沈湛又问。
萧宜词挠了挠头:“小哥哥,你觉得我说的话能信吗?”
“小哥哥是什么意思?”
萧宜词:“……字面意思。”
沈湛没在追究,只是用手指扣了扣桌面:“我如今没什么好的思路,不如你说一个,我照着你的来写?”
“还是别了吧,要是说的不好,你照着我的写了,仔细明天你被你老师给骂死。”萧宜词说完之后,眨眨眼,立马转移话题,“你写了这么久,饿了吗?要不,我去小厨房给你下一碗面?”
沈湛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道:“回来,让你说就说。”
萧宜词不得不磨磨蹭蹭的将脚收了回来,寻了张凳子后,便用脚勾到书案前,在沈湛的面前坐下,双手撑着脸,睡眼朦胧的打着呵欠:“沈三公子,真是恭喜你,你为难人的功力又上了一层楼。”
“嗯,过奖。”
萧宜词撇撇嘴,十分不屑他这等不要脸的行径,不过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我只记得原先看书的时看过这么一句话,是出自《呼延赞家训》,书上言,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
沈湛颔首:“还有了。”
“还有?”萧宜词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还有就没了呀!”
“那你说一首,与之相关的诗词,说完之后我就放你回去休息。”沈湛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她说的那一句话给默写下来。
萧宜词一脸的惊恐:“沈三公子,我语文真的不好,你能不能别为难我了!我语文考试,除了高考勉勉强强的上了120之外,寻常都是不及格啊!”
“语文?高考?”沈湛惊讶的拧眉,“这些又是什么?”
萧宜词顿时就被问的一愣,她视死如归的用手捂住了脸,没睡醒就这么一点不好,随时随地开口就能将自己给暴露的一干二净。
她将脸埋在她的手掌心中,瓮声瓮气的说道:“没了,是我做梦说的胡话,我也不知道语文和高考是什么。”
她虽是这般说,可这次沈湛摆明了不准备信她的话。
他觉得吧,这丫头只要一张嘴,十句里面可能有七八句都不是真话,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现在逼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戒骄戒躁戒急。
等他平息完,在朝萧宜词看去的时候,就见她将脸埋在臂弯中,呼吸均匀,应该是已经睡过去了。
沈湛看了好一会儿,失笑着摇头,走过去将人打横抱着,往内室去了。
次日,萧宜词在香香软软的被子里醒来,难得的呆滞了一下。
如果她的记忆里没有出错的话,她觉得自己最后有意识的地方,应该是在沈湛的书案前,他在问自己诗词,然后她困倦的厉害,本想着躲一下的,谁知道竟然浑浑噩噩的就睡了过去。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沈湛将她抱回床上这件事,倒也没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大家都老夫老妻这么久了。
萧宜词一边揉着眼,一边叫了清欢的名字。
没一会儿清欢便从屏风后绕了进来:“姑娘,您唤奴婢是有什么事吗?”
“沈湛去哪了?”萧宜词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来,“现在是不是又到了该请安的时辰。”
“是。”清欢道,“姑娘,雨青说想见见您。”
“见我?”萧宜词挑眉,“她安静了几个月,怎么就突然想要见我了?不会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吧?莺蕊在哪?”
清欢道:“莺蕊如今负责扫院子,如今正是她扫院子的时候,姑娘要唤她进来吗?”
萧宜词摆摆手:“不了,就问问。沈湛去哪了?”
“如今快辰时了,三公子自然是去颜先生那了。”
萧宜词伸手揉了揉酸痛的颈子:“他昨儿睡得这么晚,今早竟然还起得来?你说你们这个三公子是不是铁打的?都不知道什么叫累?”
“秋闱在即,如今正是奋力一搏的时候,三公子想要给自己和姑娘挣个好前程,怎敢在这个关头放松。”
萧宜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调不带一点起伏的感叹:“真可怜。”
再去寿安堂请安之前,萧宜词抽空去了后院一间潮湿又阴暗的房子。
那是她专门收拾出来关雨青的屋子。
门外上了锁,四周的窗户也被萧宜词用木条给盯住,就连一点透风的地都没有给她留下。
从本质上说来,萧宜词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相反她自私自利,冷心冷情,一点心肝都没有,典型的冷血动物。
对待和她有仇的人就更不用说,那铁定是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其实说来雨青和她也算有仇,毕竟她的那点把戏她还没瞧在眼里,可她在乎的是,雨青那日喊出的话。
她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雨青一定知道些什么。
于是她没有半点犹豫的将雨青给羁押起来,将她关在一个阴暗的屋子中,与人隔绝,每天遣人定时送饭送水,考验着她的心理和意志。
萧宜词让人将门锁取下,将雨青从屋子中带了出来。
如今天冷,可比起在外面冻着,萧宜词更不愿意进那个臭气熏天的屋子里,可就算如此,她站在院子中,随着门开,屋子的臭味还是随风流了出来。
她别过头,闭了气。
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这才慢吞吞的回头,看向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的雨青:“许久不见,雨青姑娘风姿依旧。”
。牛牛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