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灼言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宜词,就好像她是在说什么荒谬之言般。
他一时哑然,直到见着萧宜词的身影往火海中钻时,才不由得提高音量大喊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那可是火海!你就没有想过自己吗?万一你要是也出不来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眼前这人已经钻入了火海之中,半分犹豫都不曾有。
墨灼言嫌弃的看了眼井边的水桶,想了想也咬牙从自己的衣摆上撕了一块下来,学着她的样子,将衣裳打湿后,捂住口鼻,紧跟在她身后,也一并钻了进去。
浓烟滚滚。
火势凶猛。
房梁发出嘎嘎嘎的声响,仿佛下一刻这些房梁便会被火烧断,从上塌落。
萧宜词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半点人影,正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就瞧见墨灼言竟然也跟了进来,正在火海中寸步难行的到处找她。
萧宜词不得不折身回去,从后面提住墨灼言的衣领,用力拽着将他从那个地方给拽过来,揪在身侧:“没人,出去。”
她捂着口鼻,瓮声瓮气的说道。
见着她,墨灼言心下一阵安稳。
他一时大意的将手中的碎布条给放开,张口说话时,一大股浓烟就窜进了鼻中和喉咙中,他瞪大眼,只觉得心口有一股气难以呼吸上来。
萧宜词自然也发现了墨灼言的异样,她凭着记忆,拉着墨灼言的手往房屋门口出去。
天光从外面透进来,门栏便在眼前。
就在两人准备一前一后的离开这个屋子时,门口突然就传来了异动,她抬头就瞧见房梁上有一根横木上,爬满了火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萧宜词当机立断便将手边的墨灼言一把给推了出去。
空气入喉,缓解心头那股呛人的,令人喘不上气的感觉。
墨灼言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就在他笑着转头,准备去找萧宜词的时候,就见她半个身子在屋子外,半个身子还在屋子里,一根横梁正压在她的身上。
火焰横梁上汹涌而至,只差一点便要沾上她的身子。
墨灼言吓得立马折身回去,将人给横梁下给又拖又抱的给弄出来。
“你没事吧。”
萧宜词软绵绵的趴在他的怀中,闭着眼喘气。
手臂上和心口处的伤口又有了裂开的迹象。
“没。”歇息片刻,萧宜词这才缓过神来,她借着墨灼言的力道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腰疼得根本就直不起来。
先前那横梁掉下来时,其实并不是整个横梁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这份力道是被一旁的东西给分散去了些,要不然,她觉着自个可能今儿不但人没救成,还要将自己给搭进去。
“那你的腰,还好吗?”墨灼言关切道,刚要伸手去碰她的腰时,就被萧宜词冷着脸给一张拍开。
“我没事,你去看看其他的屋子,我总觉着他们便在这儿。”萧宜词从他的怀中退出来,离了几步的距离。
甜香一下就从他的怀中淡去,墨灼言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可伸出的手却没能在最短的时间给收回来。
萧宜词伸手扶着腰,随意揉了几下后,便握着匕首往其他的几个屋子中去。
见此,墨灼言生怕她又出什么事,忙不迭的跟在她的身后,与她一同上前查探屋中是否有异样。
可她们不知,他们这儿发生的一切都被人尽收眼底。
在离这处人家不远的一处山坡上,一个面容娇美的女子,正用剑挟持在沈湛的喉咙间,娇笑声不断:“沈公子,瞧着自己的夫人,同其他男子出生入死的感觉如何?”
沈湛面无表情的盯着山下院子中两人,眸色幽暗深沉,戾气极重:“你想如何?”
“这可不是妾身想如何,是沈公子您想如何才对?”女子笑着,身前软绵绵的东西时不时地蹭在他的背上和手臂上,“您知道妾身想要什么的。”
沈湛冷冷一笑,并未应答。
女子不屑地往下一瞥,见着沈湛没有说话,心下掠过几分喜色,她又大着胆子,将身子往他的身上挨了挨,说道,“妾身花容玉貌,比您这位夫人可好瞧不少呀,沈公子。”
“您若是从了我,您想要的妾身都能为你拿到手,不管是美人还是权势,我都能给你。”
“比起你那个废物的夫人,妾身可要厉害不少了。郎君听妾身多了这般多,难不成就没有丝毫的心动吗?”
沈湛轻蔑的抿着嘴角:“我沈湛想要什么,自然会自己去拿,用不着别人施舍。”
“这可不叫施舍,这叫交易。”女子咯咯的笑着,“你们男子生平最快意之事,不过就是美人在怀,权势在手吗?这些妾身都能给你呀。”
“那你要什么?”沈湛又问。
女子眯着眼,将下颌搁在他的肩膀上:“妾身自然是要您呀,郎君。”
“第一次见面时,妾身便同你说过,妾身想要东西,还从来都没有要不了的。”女子笑声愉悦的将手往他的下身移去,刚摸着腹部,就被沈湛一把抓住了手。
女子一愣,随即笑着将身子倚上去:“郎君这是想开了?”
沈湛不答,也不惧她架在他脖子上的剑,直接转身,拽着她的手将人就往树干上按去。
锋利的剑刃在他的喉咙间上划开一道细微口子,有血从里面涌出。
女子勾着唇角,笑得妖媚:“郎君,若早些这般不就好了吗?”
沈湛单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举止头顶,另一只手拉在她的腰带上,眸色哪还有先前的半分清明,女子十分满意如今这般模样,她笑着闭了眼,手中的剑垂地,发出哐当的一声响。
沈湛的手渐渐地挨近她的心口,女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
就在她笑容加深的刹那,异变突起。
不知何时,沈湛手中的拿了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正稳稳当当的插在她的心口之上,把握的分毫不差。
“你……”女子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身子抽搐几下。
沈湛眉眼冷淡的从她身前退开,薄薄的唇瓣掀起,厌恶的吐出一个字来。
“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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