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宜词好笑的伸手点在他的肩上,笑道:“你这么生气做什么?难不成你家公子连这个都要管?”
闻人没好气道:“少夫人,你倒是觉得没什么,可属下是成日跟在公子身侧的呀,公子要是生气,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小的。”
“这眼睛长在别人的身上,难不成你家公子准备将他们的眼睛全都剜下来不成?”萧宜词这话完全就是在开玩笑,也没想过有人能回答她,可谁知道她这话一出口,倒还真有人接了一句。
“也不是不可。”
听见声音,萧宜词愕然抬头,就见沈湛好以整暇的站在那,神情冷淡似还带着点点不悦。
萧宜词眼珠子再一转,就见不远处宁梧正拉着百里孟平往他们这边瞧着,一脸兴致勃勃,完全是在看热闹。
“随口说着玩罢了,你怎还当真了?”萧宜词笑着,借着袖子的遮掩去勾他的手指。
温热的指尖相触,将沈湛心头那些涌起来的怒气压制回去,他一点都不知什么叫害臊的反客为主,将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中。
远处,宁梧歪到在自己的小厮的身上,双手捂着脸,哼着:“没眼看,没眼看,唉,这不是欺负我们这种孤家寡人吗?”
另一个与几人相熟的男子上前,站到宁梧的身边问道:“与清和兄站在一块的那个妇人是谁?”
“他八抬大轿娶回去的夫人。”宁梧与那男子勾肩搭背的咬耳朵一笑。
男子闻言惊诧的抬头,以一种挑剔的目光将人重新打量了一遍后,才摇头叹道:“以清和兄的能力,未来封官进爵不在话下,明明能有更好的选择,这下可惜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宁梧笑道,“这种事,他自个不觉得可惜不就好了吗?”
男子依旧惋惜的摇头:“宁兄又在打趣我了,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
“非也非也。”宁梧故作高深的摇头,“这一点上,我倒是觉着清和兄都要比你们通透,这皮囊再美,百年之后还不是白骨一副,又有何值得留恋。”
男子不知从哪变出一柄扇子来,抵着下颌,一边听一边摇头:“我就是个俗人,实在是到不了你们这般境界。我只知道呀,什么叫秀色可餐。”
宁梧笑着伸腿踹了他一下:“你这话可别叫沈清和听见,要不然当心他和你翻脸。”
男子听后唏嘘不已:“清和兄同他的夫人感情很好吗?”
“挺好的。”宁梧拍着他的肩膀道,“夫妻是恩爱有加,琴瑟和鸣的,而且你母亲难不成就没同你说过,这娶妻呀,不能看脸,得看性子如何,若是娶一个天仙回去,不准你这,不准你那的,你心头可痛快?若你娶个天仙回去,什么都不会,府中内务还要你亲自过目,大事小事皆要你做主过目,你心头可爽快?”
男子略一思索,痛定思痛的摇头:“不痛快!也不爽快!”
“所以这娶妻还得娶个贤内助,至于想要个好看的,多纳几个妾便是。”宁梧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过,清和兄和他的夫人倒是不能这般说,他们二人是年少夫妻,共患难同生死,一路扶持走到如今,若是日后飞黄腾达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和陈世美又有什么区别。”
男子再次拱手:“宁兄说得对。”
宁梧笑着抬脚就往沈湛那边凑。
见着萧宜词,先拱手行一礼,才道:“嫂子同家母叙完旧了?”
“是呀,不但见着姑母,还同几位表妹也见上一见了。”萧宜词笑眯眯的说道,“令妹性情还真是……洒脱了。”
听着萧宜词的话,宁梧总觉着这人是在笑里藏刀,就算没有,那也实打实的是在讽刺她们。
毕竟就那几个丫头的德性,说是骄横都算是在夸赞了。
宁梧脸色不改,又一次行礼:“嫂子可真是会给她们留面,舍妹是什么性子,我这个当兄长,自然是知晓一二的,嫂子就不用在这儿替她们说话遮掩一二了。”
沈湛微微攥紧她的手,低声道:“她们让你受委屈了?”
“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能给我什么委屈受了。”萧宜词仰头冲沈湛一笑,撒娇似的勾着他的手指。
沈湛嘴上虽是没说,可心头却实打实的是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若非他这般没出息,阿宁又何至于被人看轻。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无言的看着她。
宁梧被他们这般黏腻的态度给弄得心头是止不住的烦闷,正想着上前横插在两人中间时,突然一旁正仰头看天看云看风景的闻人好像能提前知悉他的意图一样,在他的刚准备有所动作时,就提前一步上来,将人给拦住。
宁梧郁闷的看着挡在他身前的闻人,用手指戳戳了他:“小兄弟,让一让?”
闻人直愣愣的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宁梧深吸一口气,正打算继续耐着性子同这人磨下去的时候,就见他又自发的让开。
“闻人不懂事,还请宁三公子莫怪。”萧宜词敢在宁梧之前开口,将宁梧要说的话全都给堵了回去。
宁梧笑呵呵的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不过嫂子怎么过来了?我还打算一会儿带着清和兄过去寻你了。”
萧宜词道:“我同姑母一块逛园子,走到一半,姑母突然问我,要不要看瞧瞧阿湛,我便来了。”
宁梧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母亲是什么性子,他多少还是清楚的。
若非自个有什么问题,怎么可能会放萧宜词过来寻沈湛。
这些心思在心头一转后,宁梧便立马收敛起来,继续同两人道:“我母亲一早便备下酒席,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清和兄和嫂子不如同我一块过去?”
沈湛正想拒绝,萧宜词却笑着捏了沈湛的一下,对宁梧道:“那边麻烦宁三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宁梧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在前面领路。
沈湛不解的压低声音道:“为何?”
“有人请客,这和吃白食有什么区别。”萧宜词小声嘟囔着,“况且我这位表姑母,面上还是挺好相处的。”
“我与你说的是这个?”
“我来这儿陪她说话这般久,早就饿了,咱们吃了便回去呗,正好还可以瞧瞧她下一步还有什么打算,一举两得,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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