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很快就带着人和锁一块回来。
萧宜词刚将锁拿在手中掂量,这还没做什么,在暗中偷窥的徐禅,一下就重新扑在窗扇边上,他气鼓鼓的抓着窗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真打算将我锁在这儿?”
萧宜词听见他的话,歪歪头,也不十分不解的皱眉:“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嘛?”
徐禅急忙跳着想要冲出来,就在他的手拉上门栓的那一刻,一柄短剑倏然从外面插进来,刀尖尖锐的发出寒光,似有若无的透露着杀气。
徐禅吓得立马撒手后退,避开了刀尖的锋芒。
他不得不重新挪腾回到窗扇边:“其实我觉得我们有话可以好好商量下,没有必要动刀动剑的?少夫人以为了?”
“我说了,只要你将答案给我,我就放你出去。”萧宜词勾着嘴角笑,“一个小丫头而已,我觉得这对徐禅公子而来,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吧。”
徐禅没说话,这对他来说的确是在容易不过的事情。
可莺莺完全就是一个弱质女流,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下手?
徐禅郁闷的倚在槅扇上回身看她。
莺莺此时又将身子卷在草席之中,她没有去看任何人,背对着他,面向斑驳的墙壁。
徐禅叹气,认命的往莺莺的面前走了几步。
“莺莺姑娘。”
莺莺身子一颤,出口的话带上几分粗哑:“徐公子你要对我动手吗?”
“说实话,在下也不想,可是你家夫人的态度你是瞧见了,所以秉承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态度,不如莺莺姑娘就告诉在下吧。”徐禅说的十分真诚,只差没有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在她的面前去。
其实这些药效,只要花上一些时间,他也能查出来。
这一点,萧宜词是知道的。
而她之所以将他关在这儿,非要逼迫他问出一个结果来,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何尝不明白。
只是作为一个男子,怜香惜玉也算是本能。
莺莺冷笑一声,没接口。
徐禅叹气,捏着袖子口,一脸的为难。
萧宜词站在院子中瞧了会儿,就让侍卫留下守着,而她则带着清欢回了院子。
听着院子中脚步声一走,徐禅立马又一次的凑过去,他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将脸贴在窗框上,跳脚大声喊着侍卫的名字:“快来将我放出去!快点!”
他以为,侍卫会听他的所言,立马过来将他给放出,谁知道那侍卫只是冷漠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后,继续守在那站着,连半分眼角都不肯施舍给他。
一时之间,徐禅气得胃疼。
——
相较于徐禅被气得要命,萧宜词则要惬意很多。
不过清欢还是有几分担忧:“姑娘。”
“不管如何,徐禅公子也是三公子身侧的人,您这般将人锁在屋子里,若是叫三公子知晓,会不会不太好。”
萧宜词淡定的喝了口茶:“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有分寸,你家三公子也知道我的分寸。再说,我只是将人关着,又没有做什么,况且选择权不就在徐禅的手上握着吗?他想要出来,简单的很。”
清欢叹气:“可您明知道徐禅公子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您这般做,不是叫徐禅公子为难吗?”
“若是因此徐禅公子记恨上您该如何?”
萧宜词道:“那便记恨呗。反正我一直都挺招人嫉恨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姑娘又在说胡话不是?”
对于清欢的嗔怪,萧宜词摆明了没有放在心上。
清欢将心头的急躁压下,正搜肠刮肚的想着该如何劝说,让萧宜词将徐禅放了的时候,萧宜词却冷不丁的转头开口:“清欢,若是有朝一日,我与徐禅站在对立面,你会帮谁?”
清欢骤然愣住,压根没有想到萧宜词竟然会问出这般无聊的问题来。
可对上自家姑娘的眼神,清欢也不敢不回答。
她垂头,语气柔和却充满坚定:“自然是姑娘。”
“若非姑娘对奴婢施以援手,那奴婢现在可能就是后院枯井中的一具无名之尸。奴婢虽没太大的学问,但也知晓姑娘对奴婢恩同再造,奴婢怎会为了一个外人而选择伤了姑娘。”
“可徐禅不是你心上人吗?”萧宜词又问。
清欢答道:“徐禅公子是奴婢的心尖人不错,可是姑娘,您曾说过,这世间并非只有男女之情值得眷念,值得为之付出一切。”
“在奴婢眼中,不管是父母之亲情,还是奴婢与姑娘的主仆之情,知遇之恩,都远比那所谓的男女之爱来得更加令人动容。”
听着清欢的话,萧宜词眼中倒是浮出几分欣慰来。
“我如今问你,倒也不是非要逼你做出选择,我是想告诉你,这世间上所有的感情都是平等的,也都值得你倾心以待,可若是两者发生冲突,便问问你自己的心。”
“不管你日后的选择是我,又或者徐禅那个不着调,我都由衷希望,你对得起自己。”
清欢忍住自己脸上的笑:“奴婢知晓。”
“徐禅这事,你就别管了,若是三公子回来问起他,如实说便是。”萧宜词懒洋洋的说道。
清欢颔首,这次却没在劝阻:“奴婢明白。”
“下去吧,今儿折腾一日,我有些累了。”
——
这么一睡,直到下午黄昏降临时,萧宜词才拥着被褥慢慢的睁眼醒来。
整个屋子安静无声,就连外面的风声都可听见。
萧宜词抬着手,正想着将身旁上面的窗扇给推开时,一只大手横空而来,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萧宜词惊了下,懵懵懂懂的转头看去。
只见沈湛着一身青色的直裰,眉眼平和的站在她的身侧,拦住了她开窗的手。
她愣了片刻,将手收回来,缩在被子里:“你何时回来的?”
“才回来。”沈湛俯身看她,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似乎也不过是咫尺之隔。
萧宜词眨眼:“所以你这是打算——兴师问罪?”
“如果我说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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