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禹书按照约定登门给萧宜词诊脉。
“你怎么瞧着恹恹的？”禹书好奇的坐在她的面前后，开口问道。
萧宜词张了张嘴，声音都还没发出来，后知后觉的发觉这件事好像是夫妻之间的闺房之乐，说给一个外人听也不怎么好，干脆闭了嘴，努力的换了个姿势，挺直了腰板。
“没，大概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吧。”
禹书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是没有睡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呀。”
这话说的暧昧又轻挑，听起来好像也挺像那么一回事。
萧宜词抬眼立马就对上禹书那双满是笑意，明晃晃都是打趣的笑。
“禹书公子。”萧宜词笑，“您是大夫。”
“噢，我知道。”禹书笑着点头，“但同时，我也算是你夫君的好友，我作为朋友，过问一下，不过分吧，毕竟沈清和瞧着一脸冷淡，怎么瞧都不像是会热衷某件事的人。”
萧宜词无语凝噎的看着禹书，这要是换成其他的姑娘，在听见这话，不是将人当成流氓，一拳打过去让他滚蛋，那么就是一脸害羞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是她吧……
萧宜词觉得自己要不是顾忌着沈湛的脸面，她可以分分钟就带人开车上高速。
“禹书公子，你是不是挺希望，我将今儿这话，转述给阿湛听听的。”
禹书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在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下觉得，大可不必。”禹书起身拱手行礼。
等禹书重新落座后，才说道：“说起来，我记得你之前都是请百里二公子，怎么这一次换成我呢？沈夫人或许不知道，论起医术，在下虽是大夫，却是远远不及百里家的二位公子的。”
“如今春闱在即，百里二公子实在是不宜分心在这些小事上，这才不得不麻烦禹书公子。”
禹书点头：“倒也是。”
“来，还请沈夫人将左手伸出来。”
萧宜词依言将手伸过去。
禹书道：“沈夫人心脉较之常人……”话说一半，禹书抬头看她，与那双明澈的眼眸对视一眼后，叹了口气，“弱了些，许是先天之症。”
“大概。”萧宜词应道。
禹书又问：“沈夫人对以前的事，当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萧宜词摇头：“有些事记得，有些却记不得，若是想以前种种，记忆便会混乱，久而久之，也就无所谓了。”
禹书颔首：“沈夫人有这般心态，也是极难得的。”
萧宜词微微一笑：“这话，我可就当禹书公子是在夸我了。”
“本来就是在夸夫人，夫人不必如此谦逊的。”禹书说完后，又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今儿清和怎么不在？我记得，如今还没到开学的时候吧。”
“去江家拜访江首辅。”
“首辅大人？”禹书有些吃惊，随即展颜一笑，“若是清和能得首辅的青睐，那前途便不可估量，今儿在这儿，禹书先恭贺二位了。”
“多谢禹书公子，若他日能应公子之话，宜词必定宴请公子。”
禹书笑着应承：“那在下可就拭目以待了。”
“你这病一时也好不了，只能用药温补着。”说完沈湛之事，禹书又将话题绕回萧宜词的身上，“不过沈夫人还是得做好准备。”
萧宜词知晓禹书话中的准备是何意。
她道：“我明白。”
“对了，阿喻如何？”
“沈夫人问的是，田喻姑娘吗？”
“是啊。”
禹书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道：“其实田姑娘并无大碍，不过是那日在水中跑的久了些，落了些病根，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沈夫人也无须挂念。”
“可那日我在宁府的时候，听见的可不是这样。”
禹书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权衡什么，不过很快，他就开口说道：“那日之事，的的确确也是真，不过除此之外，田姑娘的确无什大碍，说起来，你这身子骨还不如人家了。”
“若是换成你在水中浸泡一夜，估计这条小命都要没了。”
“那阿喻最近的情绪状态如何？”
禹书耸耸肩：“萧大人天天哄着了。”
“此病，可有解？”
禹书皱眉，想了半日还是决定如实以告：“有些困难，许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用子嗣，若是上天垂怜，没准还有希望。”
“上天垂怜，这话听着便觉得胡扯。”萧宜词说道。
禹书道：“我这儿是真的没办法了，除非萧琛能请百里公子出手，没准还有一线希望，不过如今，百里公子还在外游山玩水，别说萧琛了，就连百里家也不见得能找到人。”
“沈夫人，其实我还挺好奇的，你与田姑娘怎么瞧着，都不像是能当什么手帕交的，你俩怎会这般要好？”
“这其中可是有什么渊源吗？”
“这也没什么渊源，不过是再一次久了，也就熟识了。”萧宜词说道，“禹书公子今儿怎么会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感兴趣呀。”
禹书笑着摇头：“也不过是闲来问上一两句而已。”
“禹书公子可不像是闲来问上一两句，有什么话，公子直说也无妨。”
禹书背着手，看着眼前的笑盈盈的姑娘，一时之间也颇为琢磨不透。
但一想着，她身后的人是沈湛，禹书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在提点上一两句。
其实他也不要求萧宜词能明白他的苦心，只希望日后别给沈湛拖后腿也就是了。
“沈夫人，可知道昭阳公主？”
“知道。”
“昭阳公主是当今陛下的嫡公主，她与江家，江县主情同姐妹，就连江小侯爷也对昭阳公主另眼相待，更别提长公主和侯爷，他们一向都十分纵容这位公主殿下，而公主她又与田姑娘之间有一些旧事不曾理清。”
“日后清和若得江家青睐，沈夫人可曾想过要如何处理自己与田姑娘和江家之间的关系。”
“沈夫人，江家护犊子，若是知晓昭阳公主在田姑娘这儿受了委屈，必定会大动肝火的。”
“在下也不是在危言耸听，只是希望沈夫人在清和和田姑娘之间，要做好一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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